然而她的力氣追究抵不過許辛年,書被許辛年揪了下來,合起丟到她身側的桌麵上。
靳夕立刻眼疾手快伸出雙手湊在一起擋住臉,唇瓣咬的死死的。
這大冰塊今天發什麽瘋……以前不是巴不得她離他遠遠的……現在她不想見到他,他倒湊過來了……
透過不甚明亮的光線,許辛年掃了眼靳夕發紅的耳根,少年的聲音泛冷:“現在覺得丟人了,剛剛做的時候怎麽不知道。”
靳夕倏然間將手放下來,梗著脖子瞪他:“誰……誰說我覺得丟人了……我可驕傲了……驕傲!”
似乎覺得自己氣勢不足,靳夕說完後又補了一個音節。
“哼!”
像是小貓的爪子,撓了他心髒一把。
許辛年能夠感受到如果光線充足的話,少女的臉此刻肯定已經浮上陣陣淡紅,明豔如沙漠野玫瑰。
兩人就這樣僵硬對峙著,突然旁邊閃過一道手電筒的光,好像是巡邏的老師,他探頭探腦:“有人嗎?有人嗎?”
靳夕下意識屁股往桌子後麵挪,然後一把摟住許辛年的腰把他往裏麵拽。
這要是兩人被抓到還了得,月黑風高,犄角旮遝,孤男寡女,這樣曖昧的距離,四張嘴都說不清啊……
雖然她不要臉,但許辛年可是積極向上四好少年,她不能拖累他……
許辛年被她的大力一拽,整個人下意識朝前撲去,慌亂之間,雙臂撐在了課桌上,而靳夕就這樣身體後仰被他壓在了桌麵……
許辛年悶哼一聲。
靳夕的牙磕到了他的下巴。
少年的下巴很硬,靳夕的唇珠連帶著門牙都微微麻著。
她若有似無感受到一股鹹澀的血腥味,很淡……
靳夕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她把許辛年下巴給磕破了。
許辛年感受到痛意在下巴處蔓延開來,帶著些微濕。
他慌忙抬頭。
四目相對,同身下的少女是呼吸相聞的距離。
彼此呼吸糾纏著,不知是誰的心跳亂了頻率……
黑暗中許辛年不辨表情,他剛想起身,卻被靳夕更加用力箍住了腰。
少女眼睛瞪的老大,慌張地往外麵示意。
可是紅的能滴血的耳尖暴露了她此刻沒來由的尷尬和無措。
她還是第一次同一個異性靠的這麽近過……雖然她並不厭惡甚至有些貪戀這樣的感覺。
許辛年身上好聞的味道往她鼻子裏鑽,校服在堅硬的胸膛前崩起,她隱隱能夠感受到那層薄而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腳步聲愈來愈近,手電筒的光也愈來愈亮,甚至有一些還晃到了許辛年的後腦勺上。
靳夕的呼吸就噴灑在他的下巴上,有些灼熱和紊亂。
那雙帶著水霧和星空的眸子,像是沾染著飽滿迷情的畫筆,往他清雋的桃花眼裏淋入一滴濃墨,悉數化開,最後暗得幽深,暗得火熱。
如果許辛年本身是一副冷淡至極的山水畫,有了那滴墨色的入侵,現在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濃雲翻滾……****。
兩人一動都不敢動,直到那腳步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