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聰明人的對話(恢復更新!!!)
前面的改不了了??_??,只有第XX章,沒有章節標題的(如:聰明人的對話)就不要訂閱了。
陳嘉昀身體僵硬的立在那裡,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福兄弟,可巧了,咱們又遇到一起了。」
福恭昌跟著師父學武藝,也把他的痞氣學了個活靈活現的。不過被母親斥責了幾回,勉強壓抑了下來,平時也看不出來。而在如今這種情況的激發下,那痞氣又翻湧起來。
「嚯,世子爺說的什麼巧不巧的?咱跟世子爺有什麼可巧的?」福恭昌陰陽怪氣的說完后,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子兒。而後撇著嘴,抄著手,似笑非笑,一臉的無所謂,完全不吃陳嘉昀那套。
若不是他長得正氣些,穿的也乾淨,那就十足十的像個晃蕩江湖的痞子了。
福恭昌咬了咬牙,額頭上的傷隱隱作痛起來。這傷是他匆忙去尋求幫助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而當他帶傷去營救陳嘉昀的時候,才發現這廝已經安然無恙,還和自己的姐姐妹妹們攪和在了一起。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福滿滿還沒見過福恭昌這個樣子,他平時都會很沉穩的。現下看到不一樣的福恭昌,福滿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福滿怡卻是見過的,她察覺出福恭昌的生氣,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福滿惠沒怎麼接觸所福恭昌,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他們。
陳嘉昀只覺得頭疼,他無意跟福家交惡,卻三番五次的惹了福家的人。雖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利用了福恭昌一下,但是看福恭昌的態度,這下子是很難收場了。
「福兄弟……」
「別,我可擔不起這仨字兒。」福恭昌抬手朝他搖了搖,哼了一聲,「世子爺之前叫我』福兄弟』,就利用了我一把。現在又這麼叫,我可是承受不起了。」
面對如此直白的福恭昌,陳嘉昀無奈的笑笑:「福兄弟說的是,在下受教了。」
福恭昌斜著眼睛看著他,哼了一聲之後,甩了甩胳膊,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福滿滿心裡偷笑:二哥果然是最識時務的了,只和陳嘉昀杠了幾句就結束了。
也是,本來就沒必要在陳嘉昀的身上浪費時間。不管他是不是想利用福家,福家都沒有心思要摻和進京都權貴之中的爭鬥中去。他們家這一脈正在成長之中,穩中求進還是最重要的,參與進權貴爭鬥中,就太冒進了。
福滿惠此時已經振作了起來,承擔起了大姐姐的責任。她打圓場道:「好了,昌弟和世子也是』不打不相識』,既然認識,那就是緣份一場。既然緣份一場,也就不要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了。現如今我們面臨著更嚴峻的問題,還是首先解決這個吧。」
福滿惠是典型的賢良淑德,但又不局限於此。她雖柔軟,卻不軟弱,是能扛得起事兒的。
這樣看起來有些諂媚的話,從福滿惠的口中說出來,卻不顯得勢力眼兒。
她是頂聰明的。
陳嘉昀再不得靖王寵愛,在京都權貴圈子裡再不得臉面,那也是皇親貴胄,是站在上面的人。
福恭昌可以逞英雄,給陳嘉昀擺臉色,可福滿惠她這個做姐姐的不行。她得站出來,安撫住福恭昌,更重要的是,安穩住陳嘉昀。
陳嘉昀有錯,那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說,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下不來台。他有錯,福家的人都不是傻的,個個兒門兒清。自己人心裡明白就好,犯不了當眾說出來得罪他。
為人處世,要謹慎小心,不能全憑藉自己的喜怒哀樂來理事兒。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沒有再說什麼出格的話。
福滿惠略略放下心,三言兩語的和陳嘉昀說了,使他稍稍釋懷。
陳嘉昀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福家這幾個小小人精,一個個的心裡跟明鏡一樣。嘴巴里說著一套「你好我好大家好」,心裡想著「離他遠點」。
看來自己之前的行事,是大錯特錯了。與人同謀,不是只有威逼利誘這條路子,將心比心才是正道啊!
「世子,您說是不是?」福滿惠整理好情緒,滿臉的溫柔笑意。
陳嘉昀微笑著點頭:「福家大姑娘說的是,相識一場即是有緣,不必拘泥於之前的不愉快,便都當做是前塵往事,不再追憶才好。」
這話一語雙關。不僅說的是福恭昌,還有之前靈感寺廟的事兒。
福滿滿扭頭和福恭昌對視,兩人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兒。
真真兒是得寸進尺了,這廝多大的臉?這幾件事兒都是他來招惹的福家,竟然好意思說忘掉那些事兒。
福恭昌覺得陳嘉昀已然練就了銅牆鐵壁一樣的臉皮,生怕他再利用福家。要說之前還覺得陳嘉昀可以相交,那麼現在他是徹底將陳嘉昀視為洪水猛獸了,頗為提防。
福滿滿則是認為陳嘉昀腦袋裡有點兒毛病。不然正常人怎麼會覺得可以將這些事情翻篇兒?
「嘖嘖嘖。」福滿滿小聲的嘖了幾聲,搖了搖頭,心想道:就這樣的本事,能活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的。
繞是福滿惠這樣被母親從小培養的玲瓏人物,聽著陳嘉昀大言不慚,也沒能控制好自己,微微的抖了抖嘴角。
陳嘉昀將他們的微妙表情都看在眼裡,面不改色。
能在康家那個歹毒女人的手底下活到現在,陳嘉昀可是有兩把刷子的。即使靖王對他不聞不問,外祖父放話永不相見,他也能靠自己安穩的活到現在。
所以,別小瞧了他。
陳嘉昀在最開始的時候走錯了一步,他不該用顧湄來威脅福滿滿他們。主要是平時在府里的時候,對付康家那個惡毒女人時,使用過太多威逼利誘的手段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將利弊看得很重的人。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就經歷了太多黑暗罷了。很難想象吧,住在前院的陳嘉昀,遭受過多少來自靖王府後院的算計。他住在自己的家裡,可他從未在那個家裡感受過溫暖。
陳嘉昀的心變冷,是從那件他不願意回憶的事情開始的。自己很信任的、奶娘的女兒,竟然偷偷向繼母通風報信。他想尋求奶娘的安慰,卻只看到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自己放過她的女兒。
那一刻,陳嘉昀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自嘲的笑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他寬容的處理了那件事,奶娘帶著她的女兒離開了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