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6章 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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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此刻，羅軍方才明白了紅塵老人的良苦用心。之前的那些恨與怨，在這一刻也就都煙消雲散了。這些年裏，他很痛苦。但如今，他不會去銘記那些痛苦。他本就是個豁達的人。
羅軍又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問紅塵老人：“前輩已然施展了天道之力，接下來的下場？
紅塵老人道：“老夫會死！聖人們沒有了天道之力，還是聖人。老夫沒有了天道之力，就會煙消雲散。等於是從那裏來，回到那裏去。
羅軍悚然一驚，道：“這怎麽能？您這是何苦？
紅塵老人微微一笑，道：“天道之力，乃是社稷神器。社稷神器，本就不該為人所掌握的。如今這個世道，是不對的。老夫回歸紅塵之中，乃是一種正道的回歸。老夫希望，將來所有的天道之力都能回到正軌上。
羅軍道：“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要這般早早的犧牲自己。這個塵世，您不留戀嗎？
紅塵老人道：“隻有動用天道淨火，才能讓你和天道筆合二為一。這小小的一步不走，將來必然會讓仙界和地球淪為灰燼。元聖對人類是恨之入骨的，他的家園就是被人類毀掉的。這一步，必須走！
羅軍道：“很多人都沒有站出來，您為什麽肯站出來？
紅塵老人一笑，道：“這世間永遠都是有黑有百，有好有壞。有卑鄙無恥的人，就會有大公無私的人。有不肯站出來的，必然就有肯站出來的。老夫從紅塵中演化而來，不希望這美麗的塵世遭到毀滅性的破壞。一切的動機就是如此而已！
羅軍頓時肅然起敬！
他想，這世間始終都會有如圓覺，星主，還有如紅塵老人這樣的存在。他們象征著這世間的美好……
聊過之後，紅塵老人又說道：“雲霄已經回截教去了，如今還知道你身份的人是阿塵。阿塵的性子並不太好，而老夫坐化之後，元聖肯定會前來調查。所以，阿塵必須處理好。本來，將阿塵殺了，就會高枕無憂。但老夫也不忍心將她殺了……畢竟她也沒有犯什麽過錯。你看著怎麽處理她吧，最好是將她送入幽冥血海。下一步以老夫看來，元聖會著重追查阿塵和雲霄。
羅軍自然也是做不到將阿塵殺死的，當下便道：“幽冥血海我也不大熟悉，我如何能夠找到葉青冥呢？
紅塵老人道：“老夫親自前去，便可輕易找到。你去嘛，很難！但你要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難的，所以，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靠你自己來化解了。
羅軍道：“好，晚輩知道了。隨後又道：“元聖會著重調查這次的事情，對吧？
紅塵老人道：“那是當然，當初老夫前去地球，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一直在揣測老夫做了什麽……如今老夫這邊又無端動用了天道之力，他肯定會徹查到底的。
羅軍苦笑，道：“雲霄仙子還有截教的庇護，我前來的時候，還找了一個叫司南和諸葛誌的人。若是從他們身上去查，當也能查到一些我的蹤跡。不過這些蹤跡最後還是會查到截教那邊去……司南與諸葛誌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紅塵老人道：“這個事情，壓是壓不住的。但最後會查成什麽樣，誰也說不清楚。老夫是源頭，所以，隻要老夫將源頭處理好。即便是元聖也很難查出真相。至於你說的那司南和諸葛誌，你也自己看著辦吧！就算你殺了他們，元聖也能通過一些別的元素，信息中找尋到蛛絲馬跡的。好在的是，你未曾暴露真身，所以他差不清楚。你此次走後，就用軒轅台的身份行走，如此反倒不惹人起疑。
羅軍說道：“可是您一眼就看出我是假冒的……元聖看不出嗎？
紅塵老人道：“老夫能看出，是因為認識你。還有，如今你身體已經重新淬煉，沒有一絲的瑕疵了。所以，若是重頭再來，老夫也會不認得你真身的。羅軍這才鬆了一口氣。
交代完這一切後，紅塵老人將那木人傀儡還給了羅軍，他當初是看出木人傀儡非常有用，不想將其燒毀，所以才快速奪走。羅軍收了木人傀儡之後，紅塵來人又叫來了阿塵。
阿塵過來後，羅軍就出去了。
羅軍並不知道紅塵老人與阿塵交代了什麽，隻是再見到阿塵的時候，阿塵眼眶紅紅。
做完這一切後，紅塵老人盤膝而坐。
羅軍和阿塵站在紅塵老人的對麵。他們見到紅塵天道的力量開始聚集，石室裏的紅塵之力越發的濃鬱。
在那濃鬱的紅塵天道中，紅塵老人的身形開始縹緲起來。
最後，整個身形化作煙雲，漸漸消散在天道之力中……跟著，紅塵天道也消散了……
似乎，紅塵老人就從未出現過一樣。
羅軍與阿塵一起深深一揖……
實際上，紅塵老人是可以不死的。元聖前來剝奪他的紅塵天道之力，並不會殺了他。但是紅塵老人不想自己的天道之力為他們奪走，所以還是選擇了就地消散。
當他消散於紅塵天道中後，便沒人能來瓜分紅塵天道之力。
當紅塵老人活著的時候，他們可以吸收其天道精元。如今，什麽都辦不到了。
之後，羅軍與阿塵迅速離開了紅塵山。
紅塵老人並沒有什麽丹藥和財產，所以也沒給羅軍留下什麽。
紅塵山失去了紅塵天道之力的庇護後，已經還原成了一座普通的山。
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離開紅塵山後，羅軍和阿塵在空中飛行。
那空中依舊煙雲彌漫，空間法則重重疊疊。
羅軍問阿塵，以後有什麽打算？
阿塵說道：“主人告訴了我一切，說你是整個仙界的希望。要我為你保守秘密，說你怎麽安排我，我就暫且都聽從。主人還說了，元聖會來調查，之後元聖肯定是第一個要找我的。
羅軍道：“所以我暫時是想帶你去幽冥血海之中隱藏起來。如果你真的被抓了，元聖有無數的手段讓你說實話。
阿塵點頭，道：“我願意去幽冥血海。
羅軍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幽冥血海。
阿塵心裏也明白，主人和羅軍是可以殺死自己的。他們不願意這麽做，寧願冒奇險……
她心裏是感激的。
羅軍沒打算去殺死司南和諸葛誌，他在見司南和諸葛誌的時候，是化成了年輕人的模樣。連軒轅台的這層身份都沒顯露出來，以司南和諸葛誌的境界，也看不出他的虛實。
再則，這般殺人滅口的事情，他也著實是做不出來。
若是一切都以殺人滅口來進行，那正道便也不是正道了。
從紅塵洲到幽冥血海距離頗遠，羅軍讓阿塵隱藏進黑洞晶石裏麵，他在外飛行的時候，也未動用黑洞晶石。
十天之後，羅軍從紅塵洲飛到了西方洲。
他在西方洲也未停留，繼續一路向幽冥界飛去。
又數天之後，終於離開了西方洲。
出了西方洲，便是茫海。
羅軍繼續一路向前而行，他心裏很清楚，隻有離紅塵洲越遠，自己就會越安全。那元聖追查起來就會格外的困難和縹緲。
在茫海中飛行十餘天，便進入到了幽冥界裏。
幽冥界中全是幽冥血海……
羅軍對幽冥血海深有忌憚，知道這幽冥血海連元聖這樣的人都忌憚，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放肆呢？
他也不急於去幽冥血海裏麵，便在上空的層層血雲裏找了個地方先安定下來。
這一個月左右裏，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的體會體內的情況。眼下正是時機……
他在空中盤膝而坐，然後開始運行內息之法，感應身體的一切情況。
那一場天道淨火將他的身體燃燒殆盡，好在的是，黑洞晶石裏藏著他的所有財富。所以，長生果，蟲皇寶藏都還在。
他自己沒有承受住天道淨火，天道筆也沒有承受住……
黑洞晶石卻承受住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黑洞晶石比天道筆還要厲害，而是因為紅塵老人有心留住這顆晶石。
在羅軍陷入昏迷後，紅塵老人就將黑洞晶石摘了出來。
如今的身體，已經是一具全新的身體。
他還需要慢慢的探索。
運行法力，依舊磅礴，強大，與從前是一樣的。
但運行的速度卻慢了很多……這是因為體內的密度與小世界發生了大的變化。身體的容量大大的不同了……他的法力存滿之後，比從前更加恐怖。
法力流動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九座雪山的存在。
九座雪山中的天道之力也能隱隱感受到。
羅軍試圖催動這種天道之力，卻怎麽也催不動。
“共振？要共振之後才能發揮嗎？如何共振？羅軍暗暗道。
顯然，沒人能給他答案。
在飛行的過程中，他也在探索身體，但都沒探索出個所以然來。他還以為是自己沒有靜下心來……眼下，心靜下來了，才發現，身體的狀況就是這般了。
“法力更加雄渾，身體能夠承受的營養和法力也更多了。但同時需要吸收的天地元氣也更加多了，我居然有種當年練武時候的饑餓感了，看來我的吸收還趕不上身體消耗的速度啊！所以才會有這種饑餓感！
羅軍接著又檢查了下黑洞晶石裏麵的丹藥和長生果，長生果還剩下大約三百九十萬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