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陰雲

  第39章 陰雲 

  小福子剛剛聽張曉瑛說「錦琿希望學堂」的時候,正擔心公主惱怒,看她臉紅成這樣,以為是氣的,正想開口打岔,張曉瑛已經道歉了,卻沒想到公主最後是這般反應。 

  他甚是疑惑,卻見公主的臉更紅了。 

  他忙道:「這學堂名字甚是好聽,跟公主同名的人也是有的。」 

  他意思是旁人也不一定知曉這「錦」字就是公主的「錦」,也就不會聯想到公主身上了。 

  張曉瑛也愣了一下,看著蕭元錦脫口而出說完話之後有些扭捏的表情,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 

  天啦嚕!這小姑娘莫非喜歡上她哥了?她也沒見過她哥幾次啊!話都沒說過一句吧!她哥什麼時候這麼有魅力啦? 

  她強行壓下心頭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火,裝作完全沒發現蕭元錦的異樣,說道:「如此甚好,這希望學堂,就是招收窮人家的孩子,免費教他們識得一些字,能算一些數,有個謀生技能,也算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了。」 

  「像穩婆這樣的工作,也可以在學堂培訓。」她又道。 

  「真的?」蕭元錦冷靜下來,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 

  「真的。」張曉瑛點點頭。她前些日子給兵士們培訓,發現這個時代的文盲率太高了,也許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會大大制約生產力的提高,整個社會被困在一個不停循環內卷的狀態里。 

  因此現代國家會有強制義務教育的法律,甚至會納入地方官員的政績考核里。 

  古代其實也有類似鼓勵教育的政策,比如考中秀才就可以免去一定的稅賦。 

  只是古代讀書實在太貴了,大部分人都認為讀了書就該考科舉,不然認幾個字有何用處,也就不費那個事了。 

  「那真的很好。」蕭元錦嚮往道。 

  「也許到那時公主也可以當老師了。」張曉瑛再加一句,她看出來了,這是個有事業心的小姑娘。 

  「真的可以嗎?」蕭元錦不確定。 

  「只要公主願意,沒誰攔著就可以的。」張曉瑛也不確定以蕭元錦的身份能不能出任老師,不過看她都能來學醫了,當老師也沒問題吧! 

  「好,蕭同學,咱們該上課了,你先熟悉一下這幅圖。」張曉瑛走到窗前把蒙著人體血管分佈模式圖的黑布掀開,蕭元錦和小福子一開始的反應都是震驚,但接下來兩人就有明顯區別了。 

  小福子震驚后是驚懼,蕭元錦卻是興奮好奇。 

  只見她大眼睛閃著賊亮的光,忍不住湊得更近,嘴裡感嘆:「真好看啊,老師是你畫的嗎?」 

  「是我畫的。」張曉瑛答。 

  「我也要畫得這般好。」蕭元錦道。 

  好吧!原來她要學醫真的是興趣所在,說來也怪,在現代社會還留存的王室成員,很多都會選擇學醫,有些還會成為行業大咖。 

  張曉瑛拿出幾支鵝毛筆和三種不同顏色的水彩放桌面上:「你可以用這些筆和水墨試著臨摹,記得越熟越好。」 

  因為要備戰,兵士們的戰場救護培訓提前結束了,不過也基本把內容都學完了,只需要多練習即可。 

  因此她今天可以專心當一天蕭元錦的老師,李書民因為公主要跟張曉瑛學醫,已經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診室給她。 

  這時李嵐和弟媳婦劉氏在收拾東西準備遷進永安城,李書民和李峰正在清點入庫的藥材,都沒有時間幫她們,只有李清和李濤兩兄弟在幫著一起抬東西上車。 

  劉桂花想著孫女心裡著急,不明白她為何不跟著一起走,他哥哥可以上城牆幫著守城,她一個女娃留著能做什麼! 

  她實在不放心,跟李嵐說道:「你既是跟孩子舅媽一起住,我也就放心了,只瑛姐兒我實是放心不下,我還是留下來陪她。」 

  李嵐一聽,這哪行,這要是閨女逃跑老太太進不了房車還得拖累閨女啊,昨晚聽老爹說公主要跟閨女學醫,只好把公主抬出來了。 

  「姨娘,您留下也不能陪她,她跟公主在一塊呢。」 

  「跟公主在一塊咋就不能陪啦?啥?跟公主在一塊?」劉桂花眼睛都瞪大了,「是跟那種公主?」她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是。」李嵐點點頭,「您放心,公主還能有事嗎?」 

  也是啊,如果公主都護不住,那還有誰護得住。 

  劉桂花多少放下了心。 

  收拾好了,老中少四個女人上了李家的新騾車,李清趕車,李濤騎著張曉琿的寶馬叉一走在車旁。 

  小灰也被放在籠子里一起帶著走,現在它已經被瓏瓏喂得很肥,多半是飛不起來了。 

  李家的騾車上了主街就跟要出城的衛靖遇上了,實在是張曉琿的馬毛色太丑又少見,衛靖跟他去了井庄見過再見就知道是他的馬,他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過去。 

  那是張小娘子的家人呢,他默默觀察著騎馬的和趕車的少年,不知道這兩個少年人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呢? 

  卻聽見騾車傳出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二哥,出城了我要跟你騎寶馬叉一。」 

  「不行,你還小,等叉一以後生了叉二叉三你才能騎。」 

  「那要是沒有叉二叉三呢?」 

  「有的,表姐說了,叉四叉五叉六叉七都會有。」 

  …… 

  這叉那麼多是給馬起的名字嗎?真夠難聽的,他們的表姐就是張小娘子罷,這馬的名字也定然是她起的。 

  衛靖腦中浮現張曉瑛表情豐富的小臉,臉上微微顯出笑意。 

  跟在旁邊的兩名親衛滿臉懵逼對視一眼,將軍平日基本沒有什麼表情,為何快要打仗了還會笑出來? 

  主街道上都是一輛輛拉著人和行李的牛車和騾車,趕車的多是十來歲的小少年,往來的行人神色緊繃,戰爭的陰雲籠罩在小小的邊城上空。 

  此刻井庄的地道,張曉琿在一個架子床上剛剛開始了輪休,而遠在三百里之外的真定府貢院,張德源在他的考號里,寫下了他在這個朝代踏上仕途的第一個字。 

   七姑寫戰爭就頭大,雖然以前也沒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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