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原由
第230章 原由
不管怎麼說,路恬勸住的錢詩穎,她不再尋死,這比什麼都強。
「睡了好,睡了好,辛苦大家了,都去休息吧,休息。」
錢老夫人聽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喊住想要進去看看的錢夫人。
「讓她們休息,你也回院子,明日一早再來。」錢夫人看了一眼玄晴的穿著,交代著,「明日早早的讓人起來準備吃食,還有路姑娘的衣服也讓人去取。」
太傅夫人吩咐著,那邊錢夫人立刻明白什麼意思,讓人給玄晴找地方休息,準備了點心和換洗衣服。
剛剛只顧著詩穎的事情,都沒注意人家主僕倆風塵僕僕的樣子。
聽到屋子裡兩個人睡了,她都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
定然是路恬剛從外面回來,都沒來得及收拾就來了太傅府。
人家為了自己的女兒特地跑來,她肯定要安排好才行。
另外,路恬在這個時候能讓詩穎與她一起休息,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勸說了詩穎想開,她很感謝路恬。
但是,詩穎的身子
唉!罷了,明日再說吧。
院子里的人散去,事情算是平息,所有人都離開。
玄晴隨意的吃了幾口錢夫人讓人送來的點心,糾結了一下要不要叫路恬起來吃,最後還是放棄。
姑娘困的已經忘了餓是什麼滋味,那就先睡覺吧。
這一夜還算平靜的度過,路恬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錢詩穎,兩隻胳膊從被子里拿出來伸懶腰。
「詩穎,早啊。」
「早,快起來吧。」
路恬翻了個身,一隻腿騎著被子,聲音蒙朦朧朧,「你的床太舒服了,我不想起。」
錢詩穎臉色並不好看,昨日吃了許多葯,雖然大部分都吐出來了,身子還是非常虛弱。
「那你再睡會兒。你換洗的衣服都讓人拿來了。我聽說你昨晚沒吃東西就跑來了,都是我.」
「哎哎哎,別說那些了。你這邊出事,就算生孩子生到一半也得塞回去趕過來。」
錢詩穎聽言,噗呲一下笑出聲,「你呀,真是.」
這個時候能把她逗笑的也就只有路恬了。
雖然說的話有些不雅觀,但是,說明了路恬對她的重視。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你們倆快收拾一下出來吃東西,熬了烏雞湯。」
錢夫人聽到自己女兒笑,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進門,看到還賴在床上的路恬,眼底多了幾分笑。
只要自己女兒能恢復正常,別的都無所謂。
路恬翻身起床,「伯母早。」
「早,快起來。我聽說你昨晚就沒吃東西,今日熬了雞湯補給你。」
「那敢情好,我要喝三大碗。」
「好。」
路恬起來換衣服,錢詩穎和錢夫人微微避開。
「娘,對不起,女兒不應該」錢詩穎帶著歉意的開口。
「好了好了,咱們是親母女,這些話不要說。看到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等下讓路恬給你看看身子,不管是什麼樣子,你都不要多想。以後咱們再也不提相親的事情,你就在府中陪著母親。」
錢夫人打斷錢詩穎的話,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趕緊打住。
「我也不知道路恬那孩子喜歡吃什麼,早上去路府的下人也沒問,就隨便準備了一些。」
錢詩穎笑著彎唇,「娘,恬恬不挑食,她好像什麼都吃。」
「這孩子真好養活。」
母女倆隨意的說著話,那邊路恬收拾好,錢夫人也沒停留,直接出去了,把院子留給兩人。
「你感覺怎麼樣?還記得昨日吃了哪些葯嗎?」
路恬看錢詩穎慢動作的走著,臉色不是很好看,也沒催著她去床上睡。
昨日太醫處理過了,加上昨晚錢詩穎是情緒狀態不好。
她就先把人勸住,然後再說看病的事。
像吃藥這種,要麼就特別嚴重,要麼就是慢慢調理,著急不來。
錢詩穎搖頭,「不記得了。就是在葯放買了一堆藥材,回來之後也沒敢熬,用熱水沖了一下就喝下去了。」
路恬喝了一口雞湯,看著錢詩穎眨眼,「你這樣做把藥效都浪費掉了。」
錢詩穎無語,「你這是希望我熬好之後再喝?」
「當然不是。以後喝葯一定要經過我查驗才可以。」
錢詩穎抿唇笑,「好,一定。」
「幸好你沒熬,要不然,喝下去湯藥,肯定就會非常嚴重。」
「是。以後定然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
錢詩穎想通了,想開了,也不願躲避這件事,很坦然的和路恬聊著。
路恬對錢詩穎的這份豁達很是喜歡,也真心的為錢詩穎能夠走出來高興。
「你怎麼想到喝葯的?我記得書本上寫女子尋死大都是上吊,匕首,或者投河。你看,我那時候就是投河。」
說到自己投河,路恬就跟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讓錢詩穎覺得有路恬陪她犯過傻,許多事情也都願意說。
「我覺得上吊太難看了。用匕首的話,我又怕自己沒死成,到時候還特別疼。投河的話,我又害怕水。所以,最後就去買了些葯。」
路恬聽著,點頭,「確實,怎麼死都不好。還是活著吧。」
「嗯。」
「來,雞腿,咱倆一人一個,不用搶。」
錢詩穎看著路恬遞過來的雞腿,再看看路恬直接用手拿著的地方,也不在意那麼多,伸手接過。
路恬掰下來另外一個雞腿,直接大口的啃。
「恬恬,我的身子」
「吃飯,我吃飽了才有力氣給你看。」
昨日太醫肯定幫著看過了,大概情況應該就如太醫所說。
任何藥物吃多了都會對身體有壞處,損壞的肝臟等有些可以調養回來,有些是不客逆轉的。
她現在不想這麼多,只要人活下來,總會有辦法養好。
錢詩穎頷首,眼底劃過嘆息,不再開口。
兩人吃完飯,那邊錢夫人讓人把錢詩穎買葯的單子送了過來給路恬看。
「詩穎,你為何突然想不開?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錢詩穎低頭,「是。宣陽侯府的二公子出言不諱,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所以.」
錢詩穎說著,兩個拳頭攥緊,身子微微抖著,垂眸,睫毛輕顫。
路恬伸出胳膊摟住錢詩穎的胳膊拍了拍,「我記得樂姿的未婚夫是宣陽侯府的世子。宣陽世子與這個二公子是親兄弟嗎?」
錢詩穎穩了穩情緒,頷首,「是。」
「他為何要對你出言不遜?你得罪了他嗎?」
「不是。侯府的二公子最近在相看,媒婆知道我最近也在相看人家,便提了一下。其實,這也沒什麼,年齡合適,也只是問問意見。我那時候還想著,宣陽世子與樂姿已經定下,若是我真的能嫁過去與樂姿做妯娌,說不定還能互相照顧。」
路恬沒出聲,靜靜的聽著。
「後來媒婆並沒有說什麼,我也沒多想,成不成都無所謂。只是,昨日我出去拿定做的東西,就遇到了宣陽侯府的二公子。他認出我,便上來罵我.」
錢詩穎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
路恬拍拍錢詩穎,「沒事,不用說了,不管他說了什麼,這口氣我給你出。」
「不。恬恬,不用。」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再說,宣陽侯府和樂家是姻親,樂家又是五皇子的外祖家,加上路恬和五皇子的關係,沒必要。
路恬搖頭,「你別多想,也別在意那麼多。侯府二公子說了什麼話我會知道。他若是不顧你的臉面,我們也不需要顧及他的臉面。」
錢詩穎都自殺了,定然不是簡單幾句罵人的話那麼簡單。
那宣陽侯二公子這種德行,她還真擔心宣陽世子的品行。
若是人品不行,樂姿嫁過去也沒好日子過!
「可」
「好了。我看了你喝下的葯,裡面有一味藏紅花,那個是會影響子宮,影響生育。不過你是泡水喝的,應該沒有多少藥性。還有一味傷肝的葯會有一些麻煩。」
「太醫應該說的是不要生孩子,而不是不能生孩子。因為你的內臟多少都會有損傷,要孩子會非常危險。」
錢詩穎神色輕動,「不是不能生?」
「嗯。你別想太多。這些事情也不著急。我先慢慢幫你調理看看。如果恢復的好,你與正常人無異。就算不能完全好,只要以後多注意,也和普通人差不多。最關鍵的是,你以後不可以再做傻事。」
錢詩穎臉上掛著淚,帶著一種慶幸,一種后怕,「好,我一定不會再做傻事了。」
「好了,別哭。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正好趁著這個時間給你寫一些調理的膳食。就是把一些藥材放在食物里,有的味道可能會比較怪,你一定要吃下去才行。」
「嗯,我知道。」
她泡出來的那些藥材更奇怪,還不是喝下去了。
錢詩穎被她的丫鬟扶著回去休息,路恬起身去了錢家的大廳。
錢夫人等都在大廳,看到路恬,自然是一翻感謝加上問問錢詩穎身子的事情。
路恬把剛剛跟錢詩穎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錢夫人放下心,「真的不影響子嗣嗎?」
「錢夫人還打算讓詩穎嫁人是嗎?」
錢夫人搖頭,嘆息,一臉的無奈,「我真不想。可是,最後的最後定然也是要嫁人的。」
路恬抿唇,「以後再說吧。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提這些事情了。」
「是,最近兩年不會再提了。以後詩穎遇到喜歡的再說。實在不行,我錢家也能養得起。」
大不了就是被人說一些閑話,比起女兒的性命,那些話根本不算什麼了。
錢家人能這般寬容,沒有那些老頑固一般的思想,讓路恬對他們的印象很是不錯。
太傅家的人都是有學識的,知識真的會讓人的思想不一樣。
「錢夫人能不能讓丹朱給我送些筆墨,我把葯膳寫下來。另外還有一些照顧詩穎的事情交代給丹朱。」
丹朱是錢詩穎的貼身丫鬟,錢詩穎昨日出門,丹朱定然跟著的。
有些話錢詩穎說不出來,丹朱身為丫鬟,不像說也必須說的。
錢夫人明白路恬的意思,點頭,「好。路姑娘去偏房稍等,我馬上就讓人去叫丹朱。」
路恬起身,頷首,說了幾句客套話,跟著一個小丫環去了偏房。
房間里有筆墨紙硯,讓玄晴幫著磨墨,路恬寫了不少葯膳出來。
「玄晴,侯府二公子叫什麼?」
「楊煥,世子爺叫楊鉉。」
「脾性如何?」
「楊世子比較穩重,說話不多,很成熟。二公子楊煥的話,性子有些外放,說難聽點,其實有些乖戾。」
「那錢夫人怎麼還選了這麼一個人?」
玄晴面無表情,「可能也不是錢夫人選的。大概是官媒那邊提了,加上侯府和錢府之前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對與楊煥也不了解。所以就鬆口說看看。」
「確實有可能。」
楊煥性子外放,乖戾。也許在長輩眼裡是一種淘氣,而不是本質的壞。
至於那楊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有接觸了才能知道。
「你讓人去查查楊煥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沒。他既然那麼喜歡罵人,本姑娘也讓他體會一下被罵的感覺!」
玄晴沒有動,「姑娘,您還真要管?」
路恬挑眉,「你先去查。我總覺得錢詩穎不願直接跟我說這些事情是因為」
因為什麼呢,她也說不上來,就是有種感覺,和她有關係。
所以,她才不好說出口。
玄晴不多問,按照路恬說的去吩咐。
路恬繼續寫葯膳,沒多久,房門被敲響,丹朱端著茶點進門。
「路姑娘。」
「嗯,放下吧,跟我說說昨日的事情。」
丹朱屈膝,把差點放在桌上,應聲,「是。」
路恬放下筆,看向清秀的丹朱。
丹朱半垂著眸子,態度透著恭敬,聲音平平,「昨日奴婢陪小姐去.」
「直接跟我說楊煥說了什麼話?」
聽到這話,丹朱抿了下唇,「侯府二公子見到我們小姐的時候就說我們小姐是賤胚子。說我們小姐痴心妄想,到處與人勾搭。還說,還說我們小姐與路公子都已經,已經眉來眼去那麼久,說不定還睡在一起過,想要找個人接盤」
「他當真這般說?!」
竟然把路言也說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