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棺材板兒壓不住
第104章 棺材板兒壓不住
可憐躲在人群深處,一直在暗暗煽風點火的周小道,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多餘就已兩腳重重的踏上了他的腳背,轉撿他最脆弱的腳指頭重重跺下。
周小道立馬吃痛,下意識彎腰,想要抱住痛腳捂住蹦躂,企圖以此緩解疼痛。
多餘立刻抓住了對方彎腰的時機,跟只靈活的猴子一樣,一個抱腿旋轉避開周小道正面,以及身邊無處不在伸來的諸多魔抓,多餘一個助跑跳躍,當即就蹦躂上了周小道的背。
沒有絲毫的停歇,多餘攀爬而上。
當她爬到頂峰,雙腳如鐵鉗一樣,死死的卡住周小道的胸口,兩隻爪子死死的抓住周小道的頭髮,而一張櫻桃小口,此刻卻張大如血盆大口,也不嫌棄周小道身上的臟臭了,照著周小道的脖子,就在血脈涌動的地方,多餘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喝……」。
小小的牙齒,刺破了皮膚咬進了肌理。
周小道再次吃痛,這卻是比腳上的疼痛,還要恐怖放大百倍千倍的痛。
劇烈的痛,讓周小道下意識的凄厲慘叫出聲,卻因為多餘小牙齒的深入喉嚨,當即又被堵住而偃旗息鼓的啞了火。
可憐周遭的人,聽到周小道慘烈的呼喊,眾人後脊背不由一涼,紛紛不約而同的下意識避了開來。
回頭定睛一看,人人不由的心驚,渾身直冒冷汗。
實在是,眼前的周小道,那模樣太過凄慘無比,而趴伏在這人身上作惡的小妖道,額,是小崽子,也實在是太過滲人啊!
瞧瞧,瞧瞧!
此刻的周小道,哪裡還有先前的從容?哪裡還有剛才的暗自得意?
此刻的他,整個人都是恐懼的,是癲狂的,是驚慌的。
感覺到脖子上那陣陣尖銳的鈍痛,周小道害怕的呀!
特別是感覺自己的脖子正濕乎乎,血液流失,手腳發軟,那尖銳的小牙齒正深深紮根在自己最最脆弱的脖子上,不想死的周小道終於慌了。
兩隻胳膊胡亂的揮舞著,一手驚慌的想去撕扯自己背上的人;
一手試圖去推開正在自己脖子上作惡的頭顱,急於去捂住自己受傷的脖子;
只可惜,多餘太過決絕,下嘴也太狠,根本沒留給周小道任何挽救的餘地。
可憐周小道扎舞著雙手,連帶著脖子上的吸血鬼,咳咳,是小妖道一起,在不斷劇烈的抖動晃圈,卻怎麼也無法擺脫他身上的恐怖存在,就彷彿,那個作惡的小妖道,是打從一開始就長在了他脖子上的一樣。
「都給我住手!」。
完了,自己這次怕是要栽在這小畜生嘴裡了……
就在周小道心頭髮冷,自覺吾命休矣的絕望間,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頃刻間打破了院中的喧鬧。
瘋狂的,忌憚的,失智的鎮民們,終是在這道熟悉的聲音大喊三遍后,漸漸的,漸漸的,眾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齊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隨著人流下意識的讓開了,從多餘到大門間的這段短小的狹小距離;
隨著那扇門板已經壯烈犧牲了的大門,在人群身後逐漸顯露出來;
隨著聲音的主人,也就是老鎮長,領著身後早早跟周小道協商好計謀,而後分頭行動,現在卻以高人的姿態,主動前來幫著桃源鎮解決邪祟的周全步入小院;
當絕望的周小道,看清道路盡頭走來的熟悉人影時,他的雙眼中,再度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雙手不再去扒拉在自己脖子上作惡的小魔鬼,反倒是朝著門口的方向,伸長了他那染血的雙手,「赫赫……救……赫……救……救我,師傅,救……」我……
按照計劃行事,請來鎮長掃尾的周全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一來就看到這樣一副凄慘模樣的徒弟,而眼下的局勢,也並未按照他當初設想的那般發展。
他不悅的眯了眯眼睛,望向愚蠢徒弟脖子上那個,一嘴就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小畜生,周全眼底都是戾氣。
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徒弟。
畢竟只是徒弟而已,失了這個,他轉過身,還能收千千萬萬個。
於是乎,這貨朝著身邊的鎮長拂塵一揚,「鎮長您看,這樣兇殘的人,不是邪祟妖道是什麼?只有邪祟怕是才能如此的殘忍,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膽大包天的吸食人血啊!鎮長!」。
多餘是萬萬沒想到,來人會如此污衊自己,給她扣大黑鍋。
恨的她呀!真是想先解決了口下這個畜生后,再去解決這個大言不慚的老畜生。
只可惜,回頭看了眼身上血跡斑斑,滿臉青青紫紫,在靜默的人群中蹣跚著腳步,苦苦的相互依靠,努力攙扶在一起的師傅與山來哥時,多餘知道,眼下不是自己由著性子來的時候。
她得顧著愛她、護她的山來哥哥與師傅,這是她的使命!
沒好氣的一哼氣,多餘故意加大馬力重重咬下,復又快速的故意鬆了寸許,牙齒卻沒有離肉,卻使得周小道如她預期的一樣,吃痛后,因為內心的害怕,這貨抓住機會,再次凄厲的完美一聲喊,「師傅,救我!」。
這絕命的求救聲,成功的打斷了對面,還欲再置多餘師徒三人於死地的真妖道的話,惹得妖道周全下意識不悅的皺眉。
不動聲色厭惡的暗暗瞪了蠢貨徒弟一眼,回頭還待繼續遊說,不料鎮長卻是個心軟的。
身為鎮長,不管是鎮上的原住民,還是外來的多餘師徒,亦或者是臨鎮來的周道士等人,他都是不樂意見到死人的,特別是在自己管轄的地盤上出人命。
望著眼下這血呼拉差的場面,鎮長心裡嘆息。
聽到周小道凄厲大喊后,鎮長擺手示意跟前的周全停下,只看著曾經雪白可愛的多餘,鎮長語氣里充滿了不忍的勸解道,「小丫頭啊,人血臟,乖,別咬了,你鬆鬆口下來,放過這個人吧。」。
多餘心知,這鎮長老爺爺還算個好人,平日里對自己也很是不錯。
只今時不同往日,今日她山來哥與師傅的命還吊在自己身上,容不得她有半點的心軟。
她若是放過了嘴下的人,何人又來放過他們師徒?
所以,人不能放!起碼不能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放!
她只能讓自己狠下心來,對於鎮長好心的勸解置若罔聞,一面再度小牙用力狠狠咬,頭不離某蠢貨的脖子,一面小爪子抬起,手指著人群后,自己渾身浴血的親人,又指了指自己正啃著的辣雞。
多餘表達出來的意思很直白,只要放了她的人,她就嘴下放人。
這是她唯一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