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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人物開始談商業事宜,甚至談到了海外市場的發展,除了柳依然頭腦精明口齒伶俐插得上話,其他幾個演藝圈裏的大美女大多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狀態,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吃水果茶點。坐在末座的秦情更是魂遊天外,想著明天在劇組拍的幾場戲了……
直到她聽到了唐婉萱說到了自己的名字:“趙導演,你不是下個月要去國外參加影展嗎?你一個人去都沒有人陪你嗎?不如,你叫這個叫秦情的小妹妹陪你去如何,既然她想要演你電影裏的角色,規矩她應該懂的,不是嗎?”
場麵頓時一片安靜,大家把目光投到了坐在角落的秦情身上。
秦情看向唐婉萱,她一副看好戲作大死的樣子,秦情知道她就是想玩火就是要搞事情,她就是要讓秦情麵對險惡難堪的局麵,哪怕會因此得罪在坐的某些人……秦情不知為何,在腦海裏浮現起一個人影,那個她熟悉不能再熟悉,現在又莫名感到些許陌生的人——胡妍雨。
那個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無法自拔,卻又愚蠢瘋狂得令人發指作嘔,那個不把自己當人,自己把自己尊嚴踩在腳底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做著最惡心難堪的勾當,得到最浮華榮耀的名聲,取得旁人極致羨慕眼紅,自己卻是最終感到莫名空虛與悲哀的絕世尤物。
看著這樣的唐婉萱,她就像看著前世的自己,她像是在照一張陳舊而遠離現實的鏡子,那張龜裂充滿歲月痕跡的鏡子上,倒映出來的人影是那麽的汙濁醜陋不堪愚蠢瘋狂……秦情淡淡一笑,笑容中莫名的帶著些許諷刺與悲涼……
坐在一旁的溫南淺看到了秦情的這個笑容。
從調查報告來看,秦情在這幾年是不曾用身體交換過工作機會的,星辰也沒有逼過她,她自己也沒有像王楚楚那樣主動獻身去爭取什麽,總是安安份份的拍戲,安安份份的聽從公司的安排,哪怕再苦再累,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全是夜戲打戲,也從來不抱怨,沉默地接受。除了在選擇角色上有一定自己的堅持,並且溝通方式恰當順暢,在公司裏也算是一個很聽話的員工,從來沒有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常姐也對這個旗下藝人頗為滿意,上交給公司報告也寫上了“未來可期”四個字。聽話,有能力,不輕易得罪人,談吐得體算得上她的優點,雖然為人不夠油滑會巴結人,成天除了拍戲就是低調神遊不理世事,但如果藝人樣樣都行,便可以自己單打獨鬥,也不需要什麽強大的經紀公司了,星辰公司強大的業務能力足以包容秦情這樣的缺點。
溫南淺猜測秦情是不會答應陪趙導演這件事了,雖然唐婉萱有意針對秦情在現在提了這事,但依星辰公司的實力與溫南淺的地位,隻要溫南淺開口代替秦情把這件事婉轉的拒絕了,趙導演不會不給這個麵子的,自然,也不會出現以前那些新人因為拒絕了趙導演而被整個圈子封殺的事情了。
正當溫南淺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聽到方熙宇出聲說:“下個月,我邀請了秦情小姐跟我公司進行商業合作,大約是不能抽出時間了,不好意思,趙導。”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再發出一點聲音。
趙導演的臉變得蒼白帶著些許恐懼,他抖著嘴唇笑容難看地說:“不,不,不,不敢,方公子客氣了,我本來,本來……”接下來的話他說不下去了,轉頭狠狠地瞪了坐在自己腿上臉色也難看至極的唐婉萱一眼。
方熙宇笑笑,笑容卻是沒有達到眼眸裏:“那就不好意思了,之前我倒是沒想著趙導也對秦情小姐有邀請,因為行程衝突,大概要委屈一下趙導了。”
這句話客氣至極,卻是讓趙導演聽了臉頰抽搐了一下,眼皮不停地顫抖開來。
全場沒有人再說話,直到天王集團老總,那個同樣也是權貴的肥胖男人打了個哈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人們才開始假裝無事地談起了話,仿佛剛才沒有什麽異樣發生一般。
秦情感覺有不少人眼光似有若無的瞟了過來,仿佛在琢磨著這個新人的特殊性與未來,但最終,也沒有人再提她,也沒有人再找她麻煩了。
幾個男人再繼續聊了很長時間,直到有人提議一起賭牌,便放下公事喚來荷官上來發牌,柳依然和唐婉萱蕭晴也上了賭桌,其他三個無聊兼發呆地坐在一旁幹看,秦情也是發呆的其中一員。
不知過了多久,秦情實在無聊得很,便起身起身去了洗手間,又在那裏玩了很長時間的手機遊戲,才離開了廁所,走回頂樓宴廳。就在她走在寂靜的走廊時,卻是聽到了角落處傳來爭吵聲,秦情頓了一下,收回腳步藏於陰暗處,借著走廊微微昏暗的燈光,看到了前方兩個身著華服的女人相對站立交談著,而那兩人居然是唐婉萱與蕭晴。
隻見唐婉萱雙手抱胸,冷冷地笑說:“長得這麽醜,臉沒臉胸沒胸,除了靠床上功夫,你憑什麽跟我爭女一號,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寒磣樣,大街上隨便找來個張三李四都比你對得起觀眾,就你這樣臉也好意思在演藝圈混。”
蕭晴臉色鐵青目光陰冷地反擊道:“喲,你臉是臉胸是胸,怎麽沒有見你把方熙宇抓在手裏,還輸給一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跑來的小雜碎?你漂亮,漂亮有用嗎?演技沒有多少觀眾看你都看膩了,你去年拿的幾部電影票房才多少,除了幾個阿貓阿狗幫你衝假票房,還有誰去看你那樣狗屁演技都沒有的臉?”這話說得實在是有夠毒,把唐婉萱氣得臉都歪了,大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