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用這麼心狠吧……
第265章 不用這麼心狠吧……
謝長姝臉上的憂鬱久久不散，連帶著燕青山的心情也不是那麼好了。
「丫頭，你怎麼了？」
燕青山放下筷子，「是有什麼事情嗎？」
「在後宮遇到了什麼難事？可我又覺得不是，憑你的本事還不至於到了如此讓你煩心的事情。」
謝長姝似乎心中下了主意，「我是特意感謝你的。」
「之前在青州之時，便頗受你的照顧，我賺的第一筆銀子便是從你們燕家而來，恢復玄術的術法也是從燕家學來……到了晉陽之後，你更是一直在處處的幫著我……」
青州之時，高明水討厭她，但卻沒有高家的人來找自己的麻煩，燕老爺子不喜歡她，也沒有受到燕家的壓迫……
大玄試之前，她為了揚名急於求成，在各大玄館賭坊張揚不留情面，也沒人來對她下手。
甚至——
在大玄試考核星象之時，面對星圖中數人聯手，燕青山對她始於援手，敗下陣來，這才考了第三。
平心而論，以燕青山的本事，是有能力一爭高低的，而她，卻不是因為前世活了三十多年，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玄術成就。
這一路走來，燕青山雖然從來都沒有主動和謝長姝說過，但謝長姝很清楚，若無燕青山一直在幫她，她要艱難很多。
分明是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認真起來卻是那樣細膩包容的不動聲色。
在謝長姝的心裡也早就不再是將燕青山看做小孩子，而是朋友，讓她覺得彌足珍貴的朋友。
謝長姝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利用燕青山，可她對感情感知卻來的太晚太遲。
明白燕青山每次再看著她的時候眼神中的期許變了味道也太晚。
倘若連燕老爺子都不能讓燕青山同她劃清界限的話，那這讓人心寒的話便由她來說。
「我很感激，但是……七少爺，我原是不配的。」
「您是尊貴耀眼的明珠，但我卻是長在泥濘中的野草，您對我的好，我無以回報，甚至……」
甚至還可能連累燕青山。
他那樣長在陽光中的人，不該因為她這個不值得的人而摔入泥潭，憑他的身份和才能還有背後的燕家，他會活的好好的，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在世上，沒什麼比起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最重要了。
若她也能平平安安的有人庇護的快樂活下去就好了。
謝長姝心痛的吸了一口氣，桌下的雙手緊握，似乎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實不相瞞，原先同七少爺相接觸，不過是看重了七少爺您的身份和背景，想要借著燕家來平步青雲。」
「如今既然已經晉陞到了三品大監，日後又住在宮裡，想來……想來宮中貴人多，再也沒時間來攀附七少爺了，今日這頓飯菜，便當做這段時間感謝您的幫忙，若七少爺有什麼需要長姝幫忙的，長姝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只是——」
「怕七少爺身份尊貴，又有燕家在背後支持，也不會有需要用到長姝的地方了，那正好，日後……」
「若沒什麼事情便不用再相見了。」
沒將燕青山放在心上視做朋友的時候，謝長姝可以不顧燕青山的死活和燕家的關係，他願意在背後幫自己那便由著他去，想做什麼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可如今——
謝長姝不願意再接近燕青山了。
她是個不幸的人，身邊的人也會帶來不幸，能避免便避免了吧。
謝長姝起身要走。
燕青山突然出手抓住了謝長姝的手臂，微紅的眼眶泛著心酸的茫然，「謝……謝長姝，便不想請我吃飯，也不必……不必說的如此絕情吧。」
謝長姝沒回頭，她怕自己會心疼後悔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保重。」
——
謝長姝回家的時候已經徹底天黑了。
白姨娘和謝長官在一旁緊張的看著，而阿屏和阿洛則是在房間裡面收拾著東西。
謝長姝上前，目光凌厲，「怎麼回事？！」
「誰派你們來的？！不知道這裡是我家還敢如此放肆？！」
廠衛恭敬的向著謝長姝解釋，「回稟謝大人，卑職是奉我們督主的命令前來替黃令主前來收拾她常用的衣物，日後蓮花監可能事務繁忙，黃令主來回奔波怕是時間匆忙，沒辦法好好休息，所以便想要黃令主日後留宿在蓮花監方便行事。」
「冒犯之處還請謝大人見諒。」
謝長姝眉心緊擰，「收拾吧。」
眼見著蓮花監的人都離去了，謝長姝連忙回到房間雙手結印燒了符紙，而在她面前不遠的上空，便能清楚的看見了躺在房間中的謝小糖。
「小糖，小糖……」
「你怎麼樣了？」
謝長姝壓低了聲音，只察覺到了異常，「受傷了？」
「汪元罰你的？」
「他用的什麼借口？！」
六大家族和蓮花監互不相干。
就算汪元知道了謝長姝是想要去拿三星尺的也沒有直接的借口去干涉，謝小糖沒有阻攔自己汪元也不過是吃了個啞巴虧罷了。
再加上除了徐紫山父子的那件事，明面上蓮花監和謝長姝沒有任何仇怨，這也是為什麼謝長姝肯放心謝小糖進入蓮花監和汪元共處的原因。
汪元再喪心病狂也不會隨便殺人，他蓮花監手段如何毒辣在一定身份的人的面前也是要講規矩的，再加上汪元又驕傲自負，不管有沒有仇，出於他的性格謝小糖主動上面當了黃令主他都會留著謝小糖到最後，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可能是出於自信吧。
汪元對自己的實力和蓮花監的水平有著絕對的把握，所以明知道有危險也能應付的遊刃有餘，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了浪花。
「不用擔心我。」
謝小糖臉色慘白，但是說話的聲音底氣還好，「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不礙事的。」
「我最近接觸到了剩下的兩位天地令主了，我覺得地令主這個人很危險，這次也是他將謝家的玄醫抓到，得知了謝家家主病玄術盡失這件事情。」
「並且。」
謝小糖目光閃了閃，「我覺得，他和天令主好像有些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