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要體面
第11章 我想要體面
安安嘿嘿一笑，又拿起一顆炒栗子開始剝。
似乎和娘親說話是件很開心的事。
謝安瀾內心幽幽一嘆，母愛泛濫，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頭。
安安享受的眯起眼睛。
發出哼哼的聲音。
她收回手，面露三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凝重神色。
事關性命，還是穩妥為先。
目前的情況是……自己有兩個女兒。
一個叫安安。
一個叫翩翩。
翩翩想要盡「孝」，取娘親性命。
事情的起因是翩翩自己被殺，正準備找娘親復仇。
如何解釋這種不合理的情況？
謝安瀾十分確信自己沒有生過孩子。
小焰沉吟道：「師父，既然性命會受到威脅，那麼便自保為重，避免遭受名為翩翩之人的襲擊。」
話雖如此。
還不知道翩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孩子。
肯定和腦補里的人設出入很大。
不是因為拋棄。
而是因為自己被殺。
謝安瀾輕咳一聲，正色道：「安安，你妹妹翩翩會採取什麼手段來殺我？」
安安皺著眉頭想了會兒，最後眼睛一亮，脆聲道：「是破虛破妄，翩翩修鍊破虛破妄很久了。」
但凡是九州修真者，無人不曉這個已經失傳的秘法，卻少有人去修鍊。
換句話說，修鍊此秘法需要放棄之前學過的所有功法，重頭再來。
類似地球武俠小說里的《北冥神功》。
這還是個專門針對特定人物，才會發揮強大力量的秘法。
不過所謂強大力量，就只是使攻擊者的所有功法傷害都失效，同時對攻擊者的傷害隨意掌控。
所以修鍊此秘法在攻擊者的人選方面，格外慎重。
這也是少有人修鍊破虛破妄的原因，沒有誰願意重頭再來，得不償失。
「竟然是破虛破妄，據說蒼溪洲有個七十一級的修真者修鍊過，花費百年時間，不過沒掀起什麼風浪，具體原因未知。」姬麟焰挑眉道。
小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謝安瀾搜索腦中的知識，通過九州歷史了解到，五百年前在東洋，有這類修行破虛破妄的殺手組織，喚之「忍者」，名動一時。
因為修鍊的時間越長，破虛破妄的威力越大。
所以這些忍者常常為了殺一個人而自廢功力，然後重頭苦修，往往為了一擊必殺，就耗時過多。
「翩翩活了多久？」謝安瀾下意識的問。
安安做思考狀，隨後豎起肉乎乎的手指道：「嗯……好像是一百年吧。」
看錶情似乎不太確定。
不過沒關係，得到大概信息后。
謝安瀾分析，敵人可能是長生種，實力不容小覷。
問題在於，翩翩要如何施展破虛破妄？對她這個「娘親」下手？
「小焰，你遇過修鍊破虛破妄的人嗎？破虛破妄施展前有什麼異象？」
聽到師父詢問，姬麟焰搖搖頭。
突然，安安輕快搖擺的小腿停止，臉色大變，放下炒栗子，激動道：「翩翩來了，娘親小心！」
安安話剛落下，謝安瀾就感到地板一陣顫動。
窗外烏雲聚集十里坡，雷聲滾滾。
動靜比小焰初登門之時還要大，還要恐怖。
「我出去看看。」
她不安的起身，來到院落。
小焰和安安也跟著出了側殿。
只見十里坡上出現一道巨大黑影。
黑影中，是一名相貌與安安相像，卻一頭銀髮的小女孩，腳未著地，漂浮在半空。
不難猜到，她的妝扮風格完全是和安安反著來。
搞什麼？
雙胞胎！
難道說翩翩和安安是無常爺的崽？
扯淡吧！
來者不善，謝安瀾不得不認真以待。
於是拿出天焰槍。
小女孩氣勢洶洶，每移動一下，地面就顫動一次。
她冷漠道：「神威少掌門，百級修真者，九州最強，謝安瀾，我們終於見面了。」
就在謝安瀾準備持槍防禦時。
一道嬌小糰子模樣的人影出現，是安安。
安安擋在她的面前，向黑影中的小女孩大喊道：「不許你欺負娘親！」
小女孩眉眼間閃爍著怒意。
她冷冷道：「安安，讓開，讓吾報被殺之仇。」
這孩子果然宣稱自己被殺過。
謝安瀾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你叫翩翩對吧？雖然我感覺我不曾殺過你，但請你說明緣由好嘛？」
換作是誰，面對如此狀況，都會莫名其妙。
小女孩聞言，卻是冷哼一聲。
「你知道……你殺過多少燈籠怪嗎？」
等等……
怎麼突然提及燈籠怪。
燈籠怪這種沒有靈智的鬼怪，有什麼異常嗎？
這時，小女孩再次開口，說出驚人話語。
「我和安安，是被你殺死的燈籠怪之魂靈聚集而誕生的鬼仙。」
「鬼仙？！」
(#Д)
由燈籠怪魂靈所進化的鬼仙，謝安瀾還是第一次見到。
比較神奇的是，兩個小孩明明同時誕生，為何性格差別又如此之大呢？
「都是你的錯，因為你殺了無數的燈籠怪，燈籠怪也因此發生前所未有的改變，就算是頭豬都能成仙，在不知不覺間，燈籠怪中出現鬼仙一般的存在，這正是吾和安安的誕生之由。」
說道這裡，翩翩的眼中怒火燃起。
「吾的體內，潛藏著無數被你殺死燈籠怪的怨念，吾為消除怨念，來此誅殺罪魁禍首。」
謝安瀾驚愕當場。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可能遭到燈籠怪的報復。
沒想到現在自己不僅成為燈籠怪鬼仙的心魔！
仇恨值還被拉到頂點！
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已經不能再感嘆了，雖然感嘆號不要錢。
謝安瀾握緊天焰槍，臉色越發凝重。
「所謂娘親，不過只是個美麗的笑話，來吧，一決勝負，吾要殺了你，祭慰逝去的所有同胞魂靈。」翩翩殘酷的說著。
看神情，她更像是個賭氣的孩子。
但有一點謝安瀾可以確定，翩翩真的會動手。
她已經蓄勢待發。
謝安瀾騰空而起，飛到隔壁山頭，遠離道觀。
這次，她不想再重複上次的慘劇。
翩翩緊緊跟隨著，速度奇快。
「哼，想逃么？九州最強，名不副實。」
的確有逃的嫌疑，但並不羞恥。
就在她如此想時，翩翩突然隨意一揮手。
她感覺到自己御空的靈力突然消失，身體也隨之墜落。
之前未見面時就能料到有此情況，謝安瀾並不覺得吃驚，而是拍拍身上的塵土，艱難起身。
「破虛破妄，果然厲害。」
她望著半空中的小小身影，皺緊眉頭。
只聽翩翩淡淡道：「吾為此準備，特地去過同胞被大量狩獵的地點，十里坡也不例外，在這裡，吾得到罪魁禍首掉落的頭髮，用此作為選擇破虛破妄的媒介，並經過長達百年的祭練……」
她頓了頓，看向遲遲才到場的姐姐和陌生女人。
「安安一直吵著見所謂娘親，吾怎會如她的願，當吾修鍊破虛破妄有成，吾才拋出安安這隻誘餌，誘你這個罪魁禍首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