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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求情

  第268章 求情 

  上來后,蕪陽公主自然會不由自主望向洛府的方向,「這麼晚了,怎麼還燈火不熄?」 

  說完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求救似地看向十五郎。 

  十五郎會意,「家大業大,自然奢靡。」 

  蕪陽公主趕緊又接了句,「十四娘,你當家之後,可要好好換換規矩。」 

  「或許是府里有事吧。」穆十四娘雖然在洛府待過一段日子,可除了外出,都待在洛玉瑯的院子里,從未去過洛府其他的院落,府里是如何過日子的,她是一點不知。 

  「怪不得他為了你,」蕪陽公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好莫再犯錯,「我讓他七日未滿,千萬莫提前來接,免得我與十五郎不高興,他果然聽話。」 

  穆十四娘眼睛正望著洛府的方向,猜測著洛玉瑯此時正在做什麼,眼中的情意早已掩藏不住。 

  十五郎心中內疚再次升起,說道:「真不早了,連我這個慣會熬夜的,也想睡了,你們不困嗎?我讓人點燈來。」 

  三個人在燈火中緩緩下樓,正好被院中無意張望的純笙看到,見是三盞燈籠,立刻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洛玉瑯的房門前,裡面寂靜無聲又讓他猶豫了,從昨夜到今晚,家主應付無數,實在辛苦,現在好不容易睡著,還是莫要打擾得好。 

  無奈在院中踱步,「可憐家主,日日都要看上好幾回,可惜又錯過了。」 

  洛玉瑯還在猶豫如何向父親說明,景妍凝已經主動找上了他,「瑯兒,此事由我來向老爺說明。」 

  這樣溫和的語氣,讓洛玉瑯汗毛都豎了起來,「你若實情告之,他必定又會氣病。不如由我來說,院中小廚房走了水,大家用水去滅,哪知油遇水,爆燃而起,我被人捨棄性命護了出來,其餘的人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被煙熏,傷了心肺,丟了性命。」 

  洛玉瑯對她的說辭不置可否。 

  「其餘的,就此揭過吧。」 

  對景妍凝不知何意的示好,洛玉瑯不太領情,「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景妍凝倒也乾脆,直接為他解了惑,「扮了女裝,裝成陪嫁,隨新娘子一道進來的。」 

  「你是怕真相大白,父親會休棄你?」洛玉瑯冷淡問道,「早知如此,為何要將父親氣成那樣?」 

  景妍凝自然不願實情告知,開始訴苦,「我在洛府半生,已無處可去。景家莫說你看不上,我也極其厭惡,那裡不會有我的生路。」 

  「當初我母親信你,卻落了那樣的下場;父親信你,孤苦半生;我豈會再上當?」 

  洛玉瑯話音未落,景妍凝又開始失態,「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是景玉霜,並沒有上趕著嫁進來。你母親當初自己也是同意了的。生子之後,還她戶牒,放她離開,他們也是答應了的。就連你父親也曾說過,不會讓世人知曉此事,可他後來又做了什麼?」 

  「你為何要尋母親頂替,當初那套說辭早已瞞不過我。」洛玉瑯語氣依舊冷淡。 

  「你又知道什麼?我心愛之人,被他們害了,我若不嫁進來,他連安葬都不能夠,他有什麼錯?」景妍凝早已淚流滿面,卻不去擦,「我又有什麼錯?我能反抗嗎?」 

  「我既然放過了你,就沒打算計較這些陳年舊事。」洛玉瑯沉默了半晌,「只要你安份守己,不再生事,我可以暫時不告訴父親。」 

  「我將景玉霜都趕走了,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景妍凝的話提醒了洛玉瑯,當晚一陣怒火衝天,根本沒在意景玉霜在與不在。 

  「可你又將新人領了進來,還犯了洛府的大忌。」於洛玉瑯而言,他與景妍凝之間,已沒有仁慈二字可言。 

  「我事先並不知情。」景妍凝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在府里十餘年,何曾做過這樣過份的事。」 

  「沒有你,她的戶牒怎麼能順利地上到了我的名下?還差點上了洛府的族譜?」洛玉瑯淡然問道。 

  「那些人,一聽景家的名號,什麼都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景妍凝不會承認,在洛玉瑯意料之中。 

  「日後,你想住在哪裡?」景妍凝似乎十分警惕,聽他這樣問,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只要離正院遠些就行。」 

  「你也信鬼神?」洛玉瑯意有所指地問道。 

  「你母親之所以從不來尋我,是因為她明白害她至此的不是我。」景妍凝的嘴硬讓洛玉瑯失去了談下去的興趣。 

  「我答應你,你不想父親知道的,我暫時不告訴他。」 

  「我想見他一面。」景妍凝話音未落,洛玉瑯已經開口,「不可能,以後都不可能。除非父親想見你。」 

  「景家不會死心的,你不怕他們再來尋我?」 

  洛玉瑯卻突然笑了起來,「尋你?你打算說什麼?你還想再死多少人?」雖然仍是笑聲不斷,可看向景妍凝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度。 

  「只要我繼續裝瘋,這事就說不清楚。」景妍凝繼續討價還價,讓洛玉瑯搖了頭,「我提醒過你,我不是父親,沒有他那樣的仁心。你裝不裝瘋,於我都不重要。」 

  而後起身,吩咐人送她回去,「可你裝不裝瘋,於你——非常重要。」 

  景妍凝突然狂笑了起來,「你像極了景家的冷血無情,身上全無一絲洛府仁和謙恭的氣息,這一點,你不承認都不行。」 

  見洛玉瑯終於沉默,雖然形容狼狽,卻滿臉得意地走了出去。 

  純笙看不下去,多了句嘴,「家主,莫信她的瘋言瘋語。」 

  原本發獃的洛玉瑯接一句,「爺只像自己,你今日話真多。」 

  純笙縮了縮頭,「家主,昨晚夜深時,望海樓上曾經亮過燈。」 

  「何時?」懶散靠著的洛玉瑯驚而坐起,「為何不叫醒我?」 

  「或許是巡樓的也不一定,當時已經子時,以我對夫人的了解,她是習慣早睡的。」純笙對自己的打岔十分得意,這個瘋女人,偏挑家主最不喜歡的說,他偏不讓她如願。 

  「你了解?」洛玉瑯扔了本書過去,「你敢說你了解?!」 

  「我又不是瞎子。」純笙依舊嘴硬。 

  「以後就當個瞎子。」洛玉瑯惡狠狠看著他,眼神中並無狠厲,「再胡說,就讓你當個真瞎子。」 

  「府里誰不知道家主小氣,大家從來都不會正眼去看夫人。就像我,現在連夫人到底長得如何,我都尚不清楚。」說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洛玉瑯咬著牙,卻並未去追,在他身影消失后,領情地輕笑著,「會不會說話?正眼看是這樣用的嗎?沒文化真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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