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顧言

  辦公室隻剩李念一人,至於趙夢什麽時候離開的,估計李念自己也不知道。


  無奈,她正沉浸如何說服顧言的苦惱中。


  李念輕歎了口氣,正準備拒絕趙夢,一抬眼卻發現趙夢已然離開。


  她手撐著腦袋,暗戳戳的打開簡雲的ns。猶豫了半響,發過去一句話:顧言這個人怎麽樣?

  李念見對方不回複,立即把消息撤回。她長歎一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簡雲。


  手機突然一抖,嚇得李念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手機鈴聲仍舊響個不停。


  李念抿了抿嘴,身子往後一斜。她看著手機屏幕裏顯示的陌生號碼,心道:該不會是顧言自己先打過來了吧!


  算了,早死早超生!


  李念接過電話,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她一緊張就容易擺出一副官方臉,客氣道:“您好,請問您是?”


  “我在機場。他們塞給一部手機,上麵隻有這個號碼。我的經紀人把我的包都帶走了,手機也快停電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趟。”顧言看著自己的經紀人坐著車揚長而去,頗為心酸的看著手機屏幕顯示自動關機的動畫。


  他這剛休假回來,聽經紀人說公司已經大改革了,高層全部換了新鮮血液。


  這些對顧言來說,並不重要。隻要他的經紀人還是他的經紀人,大事還能由自己決定就好。至於別的,他無所謂。


  李念看著顧言發來的位置,拿起手機和包帶著櫻桃離開了公司。


  她搭了輛出租直奔機場,看著堵車的路段隻能乞求顧言別瞎跑,免得一會她到了地方找不到人。


  出租車司機打開廣播,輪播著男女歌唱比賽的總決賽。


  櫻桃用餘光偷瞄著李念,被李念發現後,尷尬一笑道:“副總,我有點緊張。沒有茜姐在,我怕咱兩沒法子把顧先生的怒火降下來。”


  李念心裏好奇但麵上不顯,隻是靜靜的看著櫻桃,看的櫻桃唇角的笑更是僵硬。


  顧先生?櫻桃應該說的是顧言吧。可是顧言就算生氣,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又不是她把顧言扔在機場。


  李念不太懂櫻桃的腦回路,默默的看著前方,希望早些把顧言接到。


  櫻桃扭頭看向窗外,小聲嘀咕道:“當然了,他是不敢把您怎麽樣。我就不一定了。”


  出租車司機從後照鏡上看了眼後座的兩人,把車緩緩的停在機場車庫。


  李念付了錢後領著櫻桃往外走,這一切肯定是趙夢搞的鬼。


  他們這第一次見麵,就以不開心的情緒碰麵,怎麽可能能談得好。


  再說了,她又不是一個口吐蓮花的人,怎麽能把顧言哄的言聽計從。趙夢會不會對她,信心過度啊!


  李念在機場附近東看西看,尋找著顧言的蹤影。


  要不是她看在顧言是藝人的份上,早就找人拿著喇叭到處喊,把顧言給喊出來。


  對,顧言既然是藝人,肯定會有粉絲接機。她們往人多的地方去,說不定能找到。


  李念拉著櫻桃直奔人群,果然看到一群小女生圍著某家咖啡廳。她鬆開櫻桃的手,指了指一旁蓋澆飯的小館,認真道:“你去把顧言救出來,我們在這家小館子集合。去吧,我等你歸來。”


  “……,這,這個,好吧。”櫻桃猶猶豫豫的看了眼李念與顧言的方向,想想也沒別的拌飯,隻好握緊小拳頭朝人群的方向衝去。


  李念被櫻桃姿勢逗樂,隨便在附近買了件男式休閑裝。她點了份土豆絲蓋飯,邊吃邊等著顧言與櫻桃。


  “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


  李念正要開吃,電話鈴聲卻不湊巧的響起。她看了眼來電人的名稱,接過電話,還好氣道:“怎麽了?”


  “生氣了啊?我這不是促進你們關係嘛。隻要經過危險,親密值才能提高。關係好,談事情更容易成功嘛。”趙夢聽李念氣定神閑的聲音,猜測著李念應該差不多搞定了。


  她眼裏多了幾分得意,似乎認為自己的計劃很成功。


  豈料,李念一聲冷笑,直接否認道:“姐姐,我是有家室的人,和別的男人搞親密值又什麽意思。我帶櫻桃來了,她現在應該和顧言正在經曆偶像劇的情節。現在是跑跑跑,哎,來到我麵前了。不說了,掛了哈。”


  “副總,人帶到了。”櫻桃看著吃的正香的李念,別扭的鬆開顧言的手腕。


  李念把手機塞回包裏,抬頭看到櫻桃旁邊的男人。


  對方身穿淺藍呢子披風大衣、頭戴黑色針織帽,頎長的身段散發的逼人的氣場。


  男人好像是剛拍完雜誌封麵,衣服過於時尚感,與周遭一比顯得不倫不類。他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盯著李念。不知道是不滿李念在這麽髒的地方吃飯,還是不滿李念讓他等了這麽久。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充滿了禁欲係的味道。


  李念把座位的袋子扔向顧言,拿起筷子看向老板娘,眼眸彎成月牙道:“老板,給我來瓶礦泉水。我要常溫的。”


  “這是什麽?”櫻桃從顧言手裏搶過袋子,好奇的打量著裏麵的男裝。她快速把衣服還給顧言,笑道:“副總這是讓你換身衣服,免得被人認出來。”


  “嗯。”顧言拿過袋子離開館子,去衛生間換衣服去了。


  櫻桃怕顧言一會又被粉絲堵上,忙跟了上去。


  老板娘把常溫的礦泉水送上,發現原本的三個人隻剩下李念一個。


  然,李念並不在意這一切,自顧自的吃著。


  一個藝人而已,哪有自己的胃重要。不知道許牧生吃沒吃飯?

  昨天她有旁敲側擊的問過孫慕魚,也有和孫慕魚視頻聊天過。


  他們所在的環境,並不像是她想象的那麽艱難,但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許牧生想要的婚禮,有沒有想好?她現在已經不是那麽排斥見許爸許媽的事了。


  李念越吃越覺得心酸,近而放下筷子連喝了幾口水。她抑鬱寡歡的撐著腦袋,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門口。


  成長這種事,對於每個人的含義都不同。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思念,而把許牧生拉回來。


  山與水,不止磨練畫技,更磨練心境。而李念則是介乎於天地之間,風雨之上,塵埃以下的。


  生活本身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一種磨練。所以她不必去深山老林,不必去日日畫山畫石,更不必強行定心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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