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越大越胡鬧
關於陸子明強拉著李念去某個主題展的往事，李念實在是不願回想。
李念整理這一切，揉著肩坐回床上，冷笑道：“嗬嗬，分明是你想看美猴王，威逼利誘我去的好嗎！現在不一樣，我是跟你好商好量，征求你的意見。”
“……，您這商量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啊。”陸子明幫著李念關掉網頁，沒好氣道。陸子明用鼠標打開騷情劍客的遊戲，看著更新的百分比。這才多久，又要更新。
李念收拾著行李箱，時不時瞄一眼電腦桌麵。她收拾的差不多，悄悄的走到陸子明身後，雙手叉著腰大笑道：“沒想到李狗蛋是你的小號！哈哈哈，笑死我了。”
陸子明放在鍵盤的手一抬，屏幕裏的自己摔死在懸崖下。他冷著臉扭過頭，衝李念握拳，笑的有些猙獰道：“不知道您老覺得虎妞比狗蛋能好聽到哪裏去？”
“哈哈哈，你知道我弟拿我小號調戲你的事了？我弟弟正處於中二叛逆期，你可要謹言慎行，別把他逼到走火入魔。”李念拉過椅子，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道。
李念推開陸子明，坐在電腦前，點擊陣營複活。翻著列表的聯係人，看的是一臉意猶未盡。完全忽視冷眼旁觀的陸子明，頂著李狗蛋的id四處閑逛。
“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李念聽到手機鈴聲響起，起身接過電話。她邊看陸子明把遊戲關了，邊聽著自家母上的嘮叨。十分鍾後，才回上一句：“那你們注意安全。一個人挺好的，沒事去陸子明家蹭飯。”
話音沒落，對方倒先掛了。
陸子明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轉眼就剩她一人。
李念把手機扔在床頭櫃，往後一倒，躺在床上。她緩緩閉上眼，聽著音響發出的輕音樂。
不知為什麽，腦海裏會閃現出許牧生的臉。手不自由的撫上胸口，莫名的心堵。但凡陸子明要點臉，她也不至於和許牧生掛上鉤。人情這種東西，可不好還。
李念捏了捏眉心，翻身而起坐在電腦前。算了，還是先把欠雜誌社的畫稿還了再說。她接好數位板，打開軟件開始趕畫稿。筆在數位板上來回滑動，音響裏從古箏名曲《出水蓮》輪播到《枉凝眉》。
時光仿佛慢了下來，流淌在電腦屏幕中的畫上。一畫就是一個小時，總算是畫完一組。
窗外的天已變了顏色，灰蒙蒙一片，夾雜著路燈的柔和。
李念揉著發酸的後脖，保存好源文件。心想著陸子明的漢服，翻開未接受的會話，看到店家發來的消息：念念啊，你選得布料，店裏暫時沒有。快遞得兩天，不行的話，你重新選個款式和料子？
她心想，兩天後活動結束了，送也是白送。
可陸子明好不容易答應她，突然取消顯得言而無信。李念鬱悶的看著對話框，猶豫之下回道：沒關係的姐姐，我還有幾套備用的。姐姐忙吧，拜拜。
如果布料要是太差，穿上肯定會不舒服。到時，陸子明又得說她謀殺。她手敲著桌子，起身在房裏來回踱步。要是她記得不錯，小亮好像有幾套漢服。反正用一天，不會被發現的。
李亮與陸子明的身形差不了多少，完全可以互穿。況且李亮現在外婆家，一時半刻回不來，想反駁也沒機會。李念推門而出，直奔李亮的房間。一塵不染，果然是她弟的風格。
正好，方便她作案。她打開衣櫃，來回翻著。總算是在底層抽屜中找到折疊整齊的漢服。旁邊放著一封破舊的信奉，看上去有些年頭。李念沒多想，挑出三件漢服鋪在床上。
不知道陸子明，會喜歡哪一款呢？她捏著下巴，食指在它們上方點來點去。最後以點兵點將的方式，幫陸子明選了件很俠風的漢服。依她看，狗蛋兄，很需要一顆古道熱腸之心。
李念把其餘兩件放回原處，拿著漢服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後日的來臨。她打開新出的番劇，從床頭櫃下翻出一堆零食、飲料。
哦，美好的日子，開始了。
囤積的番劇，是時候拿出來了。等番是漫長的煎熬，一星期一集，時長二十分鍾。她一直忍到完結才看，沒想連兩天時間都不夠打發。好在日曆的事件提醒到，明天一早是華服日。
晚上李念躺在自家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養精蓄銳乃頭等大事。她可不想明天狀態不好，翻過身強逼自己入睡。秒針一圈圈的轉個不停，無聲的催眠了李念。
窗外的夜空，繁星點點。風吹動著樹枝，搖搖晃晃的把月亮趕了下去。
鬧鍾打破沉默，增添了幾分躁動。李念在床頭櫃上反複拍打，摸到手機後看了眼時間。慵懶的伸著腰，撐著床緩緩坐起。她望著大亮的天，打著哈欠洗漱完坐在梳妝台挽發髻。
不一會，發髻便完成了。李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想到陸子明似乎，好像，大概不會穿漢服。她趕忙拿出準備好的漢服換上，背著古琴著急的跑去對門。
門鈴按了三四聲，睡眼蒙鬆的陸子明打開門。他迷迷糊糊看到穿漢服的女人，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晃了晃腦子，揉了揉眼再三確認。沒想到，來的人是李念。
眼前的李念多半頭發被挽起，梳著元寶髻。空氣劉海下的雙眸靈動俏麗，看的他一時片刻沒回過神。淡藍裙衫上罩上輕而柔的白薄紗，淺灰的束帶更將腰身凸顯。
李念抬手捂嘴笑道：“狗蛋兄，酒還未醒？”
“不勞虎妞妹子上心，給我幾分鍾。”陸子明聽到狗蛋二字，惡狠狠的回擊道。
門啪的一聲關上，險些撞到李念的鼻子。李念心有餘悸的摸了摸鼻子，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活該沒人喜歡。她看了眼時間，想著綠煙劇院的路線，先預訂著出租車。
心裏默默祈求，今天的微風不燥，陰雲密布。最好呢，藍天白雲，沒有太陽。
“虎妞妹子，走吧。”陸子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按著電梯提醒著李念道。
李念後退兩步，打量著陸子明。不得不說，飛魚服很襯人的氣質，把陸子明那股子吊兒郎當的氣質遮掩了大半。若非那頭的短發有些突兀，還真帶點官衙的正氣。
“叮~”電梯門突然開啟，李念接過出租車司機的電話，隨著陸子明走進電梯。
陸子明特意拿了把折扇，以備不時之需。他以為李念給他是厚實又難穿的漢服，沒想到會是錦衣衛的服飾。布料薄的與襯衫無差別，就是下身有些為難，很像是穿著裙子的姑娘。
如果給他腰間掛把長刀，效果應該會好些。
李念掛了電話，為陸子明整理著衣服。她弟弟穿的像正人君子，陸子明則像是活不了兩集的反派。電梯門緩緩打開，兩人抬眼看到買菜回來的陸蕭，也就是陸子明的爸爸。
突如其來的尷尬，讓李念和陸子明不知道該怎麽辦？要，說點什麽嗎？
李念默默的收了手，衝陸蕭禮貌一笑，尷尬的問好：“陸叔叔。”
“你們兩個一身古裝準備去哪拍戲？子明，你別把念念帶壞了。等你李叔叔回來，可饒不了你。”陸蕭先是一愣，看清兩人後詫異道。險些以為走錯地方，忍不住的確認了周邊。
他心想：好家夥，大熱天的穿這麽厚，不怕捂出病來嗎？兩個孩子怎麽越大，越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