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高壓
三人抽了將近半支煙的時候,岳梅終於從裡面出來了,頭髮濕漉漉地披在腦後,還是穿著剛才吃飯時的衣服,淡粉se的套裙,腿上卻是單薄的黑絲,只不過有些部分好像緊貼在腿上,很像是沾上了水,不知搞什麼名堂。
朱一銘第一眼看到以後,心裡就有個念頭,這麼冷的天穿著這樣,究竟是不怕冷,還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這會,朱一銘看到對方身體竟有微發抖之感,不知是心裡緊張,還是因為感覺到了冷。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到她此刻的情形,朱一銘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那句經典的話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朱一銘注意到儘管岳梅外表看上去很是害怕,有點不知所措之感,但那雙眼睛卻悄悄地左右掃描,一副無所畏懼的架勢。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對方心裡還是有所依仗的,要不然不會表現出這樣一副模樣。至於說他的一張是什麼,朱一銘心知肚明。看來不給這小婦人來電猛葯,你是不要指望她說出點什麼東西來的。
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厲聲說道:「岳梅,你想幹什麼,誰讓你到約翰李先生的房間裡面來的?」
「沒有人叫我來呀,我的房間裡面噴頭壞了,我想找個地方洗澡,不敢去麻煩領導們,所以我就來找約翰李先生了。」岳梅此刻已經全無剛才的緊張之感,若無其事地說道,「行了,我的澡洗好了,也該走了,謝謝約翰李先生,你的浴室裡面真舒服。」
岳梅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很緊張的,之前任華才和他假設過好幾種情況,都是針對約翰李的,如果對方拒絕怎麼辦,猶豫不決又該怎麼辦,獨獨沒有如果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他該怎麼辦,現在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她心裡很清楚,這會指望別人的話,顯然是不可能了,她只有鎮定下來,想方設法地脫身。
只要從這個房間裡面出去,那她就什麼也不用怕了,就算她到約翰李的房間裡面洗澡,那又怎麼了?這既不違法,又不違背倫理道德,誰能把她岳梅怎麼樣呢,再說,還有任華才幫她說話呢。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從這離開,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朱一銘在這之前就看透了對方的想法,這會怎麼可能輕易讓其脫身。他看著岳梅說道:「你剛才說你的房間里的噴頭壞了,你住哪個房間的,誰安排的。你別說是自己住在這兒的,那我得打電話把你家人叫到場,了解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以後,朱一銘不等對方回答,繼續說道:「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府辦聘用的臨時人員,齊主任,我沒有記錯?」
齊雲雖沒有完全搞清楚朱一銘這麼說的用意,但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連忙開口說道:「市長,您說的沒錯,胡梅同志是府辦去年剛剛聘用的臨時人員,聘用期為一年。」
齊雲身為市zheng fu的大管家,察言觀se的本領絕對一流,既然朱一銘提到岳梅是臨時聘用人員了,那他當然在這個地方把聘用期作為重點交代一下,這可是原則xing問題,絕對不能有半點馬虎。
華夏國聘用臨時人員一般期限都是一年,黨委和zheng fu也不例外,不過這個聘用期也就是寫在紙上的,其實沒有任何意義。一般情況下,只要不犯什麼原則xing錯誤,都不會有誰讓你這個臨時工回家的,當然這隻限於一般情況,如果遇到特殊情況的話,那自然得另當別論了。
比如今天,岳梅要是不老實的話,作為常務副市長的朱一銘完全可以讓她捲鋪蓋回家。真要是那樣的話,她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你就是一個臨時工,聘用期為一年,現在早過了期限了,讓你回家去,你能說什麼呢?就算沒有到一年,常務副市長發話讓你走人,誰還敢站出來說個不字。就算市長,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你小小臨時工和副手鬧翻的,那樣的話,除非腦子裡面進水了。
在這之前,岳梅穩以為能夠安全脫身的,她雖然只是一個打字員,但由於有幾分姿se,一般人還是很給她面子的,尤其是在和任華才勾搭上了以後,大多數人甚至對她隱隱有幾分尊重之se,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她那臨時工的身份了,自認為和每天見面的哪些人並無什麼區別了。
之前,一直纏著任華才讓其幫她搞個編製,一方面是為了能多點收入,另一方面也為了在家裡人的眼裡,分量也能更重一點。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有朝一ri會面臨有人讓她滾蛋的境地,現在聽朱一銘和齊雲這一說,竟愣在了當場,不知該說什麼了。
朱一銘看了對方一眼,心想,不給你來點狠的,你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他看了對方一眼,冷冷地說道:「你給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要是真出現什麼結果,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
他說完這話以後,並不理睬岳梅,轉過身來,對約翰李說道:「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代表市裡向你表示歉意,明天一早,我就會把這事向梁記和元市長彙報,請!」
朱一銘邊說,邊沖著約翰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意思是請他到套間裡面去坐坐。這是他們泰方市內部的事情,下面該怎麼處理,他這個外人就沒必要摻和了。
約翰李作為華夏人,雖然沒有在官場上混過,但是對於這些關門過節還是清楚的。他不關心朱一銘如何處理岳梅的問題,他只要知道這事對他沒有任何有害之處就行了。
剛才他房間里的動靜不小,也不知道隔壁的那個洋妞有沒有聽見,看來明天有必要和她解釋一下告。要是她不清楚狀況,向老婆一番胡言亂語,那他可就麻煩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覺得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把那洋妞搞定,免得她有事沒事告他的黑狀。
這事雖然有一定的難度,但約翰李相信憑藉他的三處不爛之舌,要搞定這個涉世未深的小洋妞,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想到她那緊繃繃的胸部,約翰李只覺得腹部有團火直往下竄。幸虧剛才沒有想到這問題,要不然他估計沒有給朱一銘打電話的決心了。
朱一銘和約翰李、齊雲一起進了房間,齊云為他們各了一杯茶后,又退了出來。他很清楚剛才朱一銘該說的已經說好,這會到他出場了。對付岳梅這樣的女人,沒必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直接採取高壓態勢,把她的心理防線搞垮了,那就一切ok了。
正如朱一銘剛才所說的,現在誰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們推理出來的,和岳梅說出來的完全是兩個概念。今天的這事,齊雲就用腳丫子想,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要是沒有任華才在後面出謀劃策的話,就是借岳梅一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干。就算她再怎麼發sao,最多也去纏著任華才或者她自己的老公,絕對不敢到約翰李的房間裡面來的。
齊雲從套間裡面出來的時候,刻意把臉往下一沉,剛才朱一銘的那兩句話,顯然已經讓對方的心裡防線有所鬆動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火上澆油,徹底讓這個女人的信心,讓她把實話說出來,所以必須板著臉,讓對感覺到壓力,這樣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