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女人囂張
朱一銘覺得教師的問題可以先緩一緩,因為這不是憑他一個人想當然就能解決的問題,得和教育局的人一起好好磋商,找出一條適宜操作的路徑出來,所以不能急在一時
關於收費問題,朱一銘也了解了一下,學校向學生們收取的資料費、培訓費什麼的,可能是學校個體的行為,但這教育附加費絕對是政府行為那從這方面入手,是不是應該會容易一點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就下定了決心,在這方面做一番努力,因為老百姓們攢個兩百塊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並且這錢於情於禮,也不應該由他們來出,尤其還這麼大的數額
朱一銘在做出決定之前,覺得還是應該慎重一點,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吳遠琴,說是想要過去拜訪一下吳遠琴聽后態度非常熱情,但是說今天手頭上有點事情,不太方便,於是便約在了明天上午九點
吳遠琴放下電話以後,端坐在老闆椅上思考起了朱一銘的電話她今天什麼事也沒有,之所以推掉,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按說他還是想早一點和朱一銘見面的,聽聽他在全市跑下來以後的收穫和感想,主要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苗頭,好及時的補救不知為何,她對於和朱一銘的見面又有一些抵觸,究其原因,她一下子還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和這個年青人有過多的糾結,好像生怕別人揭穿了她的底牌一般捫心自問,她其實也沒用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在經濟方面,要說小打小敲自然是有的,要說大的動作,則絕對沒有,說實話,她也沒那個膽量
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後,心裡也是一陣鬱悶,上次見面的時候,對方熱情得不行,當自己真的要過去討教的時候,人家卻沒用時間了,官場上的人就是這麼奇怪,典型的言行不一致朱一銘倒不是太在意這個問題,對方也答應明天見面了,但總覺得有那麼一絲怪怪的
正當朱一銘拿起桌角的文件準備翻閱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聽筒,放在耳邊的時候,只聽裡面傳來一聲甜甜的問候:「哥,我是雲翳,你在忙什麼呢?」
「雲翳呀,沒有忙什麼,剛打了個電話,正在準備看點東西,你有事嗎?」朱一銘一五一十地彙報了自己的工作狀況
電話里的女聲,變得很是不滿起來,「一定要有事才能給你打電話呀,沒事就不行嗎?哼」
朱一銘聽后連忙說道:「不是的,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曾雲翳大聲說道
朱一銘聽后大汗不已,這究竟是怎麼了,當時做秘書的時候,要是這樣的話,真搞不清楚誰是領導,誰是秘書了正當朱一銘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電話里突然傳來曾雲翳的一聲輕笑,「嘻嘻,不逗你了,哥,開個玩笑都不行呀?」
朱一銘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左一出,右一出的,不知她在搞什麼名堂朱一銘打定主意了,以不變應萬變,看看這個小妮子,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猛地見朱一銘不開口了,曾雲翳心裡也沒底了,怯聲問道:「哥,你在聽嗎?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朱一銘暗暗一笑,略作停頓以後,說道:「我在聽,有什麼事,你就說」
「是這樣的,我剛剛看見一份文件,是和規範教育收費有關係的,才是初稿,還有待市領導再作研究,我覺得可能對你有所幫助,所以就打了個電話給你怎麼樣,妹子對你夠關心?」曾雲翳輕聲說道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有點太曖昧,竟不由得滿臉通紅,幸虧兩人一個在電話這頭,一個在電話那頭
這話聽得朱一銘一愣,他也估計到是對方說漏嘴了,於是連忙說道:「什麼文件,你快點說,下次哥去泯州請你吃飯」這話一出口,朱一銘也鬱悶了,上次就是在泯州吃飯出的事情,自己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曾雲翳也直接把朱一銘請吃飯的話給過濾掉了,一本正經地說:「哥,是這一的,文件上面說要規範教育收費,尤其是農村學校的收費,把其定位於減輕農民負擔的一項舉措」
朱一銘聽后,連忙說道:「妹子,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的這個消息對哥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太謝謝了改天我去泯州的時候,一定請你吃飯」
「哥,你說真的,到時候可不要忘記了呀」曾雲翳低聲說道
朱一銘聽后,開心地答道:「一言為定,哥是那種說話不算的人嗎?嘿嘿,放心,只要我一去泯州,就立即給你打電話」
「好的,哥,我掛了,領導來了」話剛說完,朱一銘的耳邊立即傳來了一陣忙音,看來確實是有人來了朱一銘想到,曾雲翳此時的動作,一定是伸一伸小舌頭,然後裝做如無其事地從電話機旁走開想到這以後,朱一銘頓覺一陣笑意,湧上心頭,點上一支煙,沉浸在和曾雲翳相處的點點滴滴里
想了好久以後,朱一銘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兩人以兄妹相稱,看上去似乎是再無瓜葛,感情的時候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特別是在男未婚、女未嫁的前提下
朱一銘站起身來踱步到了窗口,極目遠眺,他知道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了,否則的話對自己絕無好處剛才曾雲翳透露的這個消息,倒是要好好的重視起來,文既然已經到了市委辦了,雖說沒有最終敲定,但應該也**不離十了,這個消息對於自己來說,不啻於及時雨一般朱一銘端起茶杯喝了兩口以後,重坐在了辦公桌前,手上抓起紙筆,邊思考邊在紙上寫划起來……
第二天一早八點五十五分,朱一銘準時出現在了吳遠琴的辦公室里,這讓吳遠琴一陣得意,雖說兩人同是副市長,但先進山門為大的道理,還是讓她很有優越感在她眼裡,朱一銘就是一個末學後進,連接手教育和衛生這樣的攤子,都猶豫不決、推三阻四的,有甚者,一個堂堂的市長居然去各個鄉鎮的學校、衛生院,搞什麼調研,也不怕人笑話
之前僅有的一點擔心,就是對方的調研會不會牽出自己的一些齷齪事,通過昨天和潘市長的一番交流也煙消雲散了是呀,自己真是有點杞人憂天了,首先他是不是能發現自己當初所玩的花樣,還是個未知數,就算他能察覺,也絕不會把那些公布出來,那樣丟的是恆陽教育的臉,而現在的當家人是朱一銘,那樣的話,他不是自取其辱嘛自認為吃定朱一銘的吳遠琴,決定一定要給後來者一點臉色,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朱一銘當然不會知道吳遠琴的心裡所想,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的態度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有了不小的變化,至於說這中間有什麼問題,他一下子還真想不明白朱一銘微笑著對吳遠琴說道:「吳市長,我是一個門外漢,來主管教育和衛生,真是倍感吃力,今天就是專門向你請教來了」
吳遠琴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然後又一屁股坐在了老闆椅上,朱一銘沒有辦法,只好在她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朱一銘的眉頭緊鎖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太張揚了,自己和她平級,也是副市長,這樣的做法,絕對含有不尊重人的意思
在官場上混過兩天的人都知道,領導辦公桌的椅子是下屬過來彙報工作時做的,現在她卻讓朱一銘坐,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就連吳遠琴的秘書進來給朱一銘奉茶的時候,一看這個坐法,都暗暗吃了一驚,匆匆放下茶杯以後,就連忙退了出去,生怕給自己惹出什麼事來
朱一銘本沒有和一個女人一爭長短的意思,但既然已經落在秘書的眼裡了,要是不有所動作,傳出去還真以為怕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呢
他兩眼凝視著吳遠琴,面上雖帶著微笑,但不難看出其中的冷意,不開口,只是這麼看著吳遠琴開始的時候,還能和朱一銘的對視,後來只覺得對方的目光如錐子一般,彷彿能穿透人的內心,於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頭剛低下,覺得這樣輸了實在是沒有面子,可又不敢再和人家對視,只有假裝從桌角抽過一份文件來看,心想,我看你能瞪到什麼時候,我這份文件,看一個小時都沒有問題嘿嘿,和我玩心理戰,你還嫩了點,老娘過的橋,不比你走的路少
正當吳遠琴在暗自得意之際,猛地見朱一銘兩腳一蹬地,同時把椅子往後一推,人順勢站了起來他對吳遠琴說道:「看來吳市長的工作很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請教」說完,不等吳遠琴有任何反應,直接轉手昂首出了辦公室的門走到門口的時候,沖正在對面辦公室偷視的秘書點了點頭,吳遠琴的秘書一陣慌亂,臉頓時就紅了
朱一銘離了辦公室好一會,吳遠琴也沒有緩過神來,在她眼裡完全靠著李志浩的關係才爬上來的朱一銘,怎麼敢就這樣走了呢?這也太不尊重領導了,吳遠琴恨得咬牙切齒,可轉念一想,好像自己也不是人家的領導
要真想對付他的話,還真得掂量掂量自家的斤兩,貌似昨天潘亞東還提醒,盡量不要得罪朱一銘,能拉攏的話,最好把他拉過來聽潘亞東話里的意思,他對朱一銘都有幾分顧忌,何況自己這個沒什麼根基的無黨派副市長呢想到這的時候,吳遠琴的心裡不禁有幾分後悔,端坐在老闆椅上想起了對策
朱一銘走回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心平氣和下來了,和這樣的女人生氣實在是沒有必要朱一銘愈加堅定了之前的判斷,這個女人居然能混到副市長的位置,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迹
朱一銘之所以能有如此強勢的表現,主要得益於曾雲翳的那個電話,他之前之所以要去和吳遠琴聊聊,主要是在對教育亂收費這塊該如何處理上,心裡沒什麼底現在對於泯州市裡的一些動向已經很清楚了,自然沒有必要再去求教什麼了,再加上吳遠琴的做派確實可惡,所以才和她來了這樣一出朱一銘從來沒有想過,要騎在別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但是也不喜歡有人凌駕於自己之上太祖的話,他深信不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