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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我聽到她說話,我就想打她

  梁千歌不知道盛敬暘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她肯定要噴盛敬暘沒文化。


  懷柔政策懂不懂?

  美人計是什麼鬼?


  盛疏眠一臉懷疑的打量著梁千歌。


  她的目光太尖銳,梁千歌沒抗多久,還是把手收回來了,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就嘆了口氣,柔聲說:「算我不對,是我手太重了,不過你也不該挑釁我,我帶我兒子去查過了,沒什麼基因缺陷,很健康,你說你,說什麼不好,非要拿我兒子開玩笑,我這不是嚇著了嗎,才下的重手。」


  盛疏眠聽完,再次發出一聲嗤笑,重新把眼睛閉上。


  她當然知道梁小譯的身體沒問題,其實那種葯並不穩定,那種葯的原理,是給母體植入毒性,使得毒性經過長時間的滲透,慢慢進入胎兒的基因組,對其基因組進行破壞,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要讓孩子出生后,達到孩子有事,母親沒事的效果,那給母體用藥的時間,就需得長達五個月以上,還得控制用量。


  盛疏眠當時的確是在梁千歌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給她用藥了。


  不過她沒辦法給梁千歌注射藥物,所以她是採用的口服方式,把葯放進梁千歌的飲食中的。


  口服比起注射見效要慢很多,但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


  新陳代謝的問題。


  盛疏眠不是學醫的,那時候她年紀還比較小,想法沒有那麼周全,的確忽略了這個大問題。


  梁千歌那會兒在拍攝世界之外,每天運動量都非常大,新陳代謝也非常快,等到梁千歌拍完電影,肚子大得跟氣球一樣,快生了,去醫院做最後一次孕檢的時候,盛疏眠才看著檢驗報告自閉了。


  辛辛苦苦下了五個月的毒,結果最後才發現,人家靠著自身免疫力和代謝功能,把毒給排得只剩二十分之一了,而且照這個速度,待產之前,她就能全部排乾淨!


  盛疏眠那時候也是慌了,沒辦法之下,只能來個狠的。


  在梁千歌預產期前的一周,她給梁千歌一次性下了個大劑量的。


  但是這次劑量可能真的太大了,梁千歌被弄得早產了,生育過程難產不說,孩子一出生,就快沒了。


  盛疏眠當時想,孩子就這麼沒了也行。


  結果梁千歌體質是真的好,胎兒是否健康,主要是看母親給的營養夠不夠,梁千歌給的營養顯然是夠的,因為懷孕,加上拍世界之外,她那時候吃劇組盒飯,都是一頓吃兩盒,寧嬌還時不時給她買點補充營養的保健品吃,說她拍戲太辛苦了。


  梁千歌都沒經歷過孕吐,懷孕過程,除了吃得多點,一點別的毛病沒有。


  母體身體太好,孩子生下來雖然大病一場,但是底子在,並沒有因此夭折。


  盛疏眠雖然覺得可惜,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孩子一直是個病秧子也行。


  結果沒兩年,梁小譯體內的毒素被排乾淨了,變得活蹦亂跳的了。


  是啊,盛疏眠最後一次下藥時,太倉促了,那毒雖然霸道的破壞了孩子的身體,卻沒破壞到孩子的基因和神經,而身體需要代謝,小孩也會代謝,代了兩年,人家代完了,沒事了。


  盛疏眠那回是第一次吃癟,到現在她都沒把真相告訴過別人,主要是覺得面子太掛不住了,而且她也沒跟盛克說她偷拿了他的葯,就怕盛克多問,紙包不住火。


  這也是為什麼前天盛疏眠跟梁千歌說,「盛敬暘和岑嘉很配合」的原因,盛克給岑嘉下藥的時候,岑嘉可沒這麼多破事。


  岑嘉為了安胎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十指不沾陽春水,走路都要人扶著,去哪兒都坐車,她根本就不怎麼代謝,而且盛克給岑嘉用的葯,是注射的,假裝說是注射的安胎藥,實際上換了芯子的,而岑嘉和盛敬暘因為鬧矛盾,從來也沒起疑過。


  盛頃言出生后基因就有缺陷了,這就非常完美了,但是梁小譯這邊,盛疏眠就沒弄成功,所以這件事情上,其實盛疏眠自己才是最鬱悶的。


  不過她還是用這個恐嚇了梁千歌,梁小譯出生后無緣由的大病過一場,這是事實。


  她知道梁千歌會信她的話。


  就算不信,在對方心裡扎一根釘子,也是她樂見其成的事。


  梁千歌看盛疏眠半天不說話,她也沉思起來。


  她不知道用這麼迂迴的方式管不管用,其實她也是忍著噁心的,但是為了小譯,她只能拼了。


  一咬牙,梁千歌豁出去,忍辱負重的說:「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盛疏眠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打量著梁千歌。


  梁千歌綳起的臉硬是緩和了下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輕柔的說:「我們和解吧?」


  盛疏眠饒有興趣的吐出嘴裡的止疼葯。


  她沒有再拆繃帶和項圈,只是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千歌,冷颼颼的說:「和解?可以。」


  梁千歌打起精神來。


  盛疏眠將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慢悠悠的說:「把這個孩子給我。」


  「砰。」盛疏眠話音未落,突然感覺頭頂一痛,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眼前,淅淅瀝瀝掉下來的花瓶碎片。


  梁千歌用床頭柜上的裝飾花瓶,砸了她的腦袋。


  疼痛漸漸灌注她的腦髓,盛疏眠感覺到鬢邊溫熱,那股溫熱鑽進了她的脖子,她聞到了血腥味。


  梁千歌拿著碎了一大半的花瓶,站在原地,深吸口氣,看著對面一臉震驚的盛敬暘,抱歉的說:「對不起,我還是做不到,我聽到她說話,我就想打她。」


  說完,她手一抖,趕緊將花瓶扔到地上,快速的按了旁邊的緊急鈴,對護士台說:「病人受傷了,快趕緊來人包紮一下!」


  鬆開鈴后,她又看向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盛疏眠,尷尬的後退半步,小心翼翼的說:「那個不好意思啊」


  這是第一次,盛疏眠被梁千歌打了之後沒有笑,而是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片刻之後,她閉上眼睛,無聲的暈倒在了枕頭上。


  梁千歌手足無措的抓抓臉,又看向對面的盛敬暘,沒話找話:「你說,這個花瓶,怎麼,怎麼就好端端的放在這兒呢?太,太順手了」


  盛敬暘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梁千歌又問:「你覺得,還能和解嗎?」


  盛敬暘轉開視線,白眼都翻到後腦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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