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自我之道
篡天改命！
當這四個字從沈道口中說出的時候，整個大殿空氣像是在這一刻猛然凝固了一般，竟到了落針可聞的寂靜地步！
天地間一切，但有三六九等之分。而每一個生靈，在其出生的時候其命格就已經註定，卻是與身俱來，不可更改。
此番，沈道竟言可借開運朝之法，篡改自身命格。這等瘋狂的想法，雖未實施，但已先一步讓眾人感到無比震驚與不可思議了！
「主子不是曾言，定數之下當不可改嗎？」
這樣寂靜的場面，也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還是在女媧的不解中緩緩消散而去。
「若無意外，這定數當無更改可能。」溺愛的看了眼女媧這好奇寶寶，沈道接著說道：「可若是有什麼無法阻止的異數，再加上什麼不可掌控的變數疊加出現的話，就算是我也難保這定數會不會發生變化，哪怕是微小的一絲變化…」
順著沈道的話語，伏羲很快就進入了思考狀態，當下開口問道：「老師可是說師兄身上發生的異變嗎？」
異變？
沒錯，那天數枷鎖的出現倒也算得上是一個異變，一個從紅雲本身異數轉變而來的異變，且還是一個沈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異變。
一說到紅雲，冥河眉頭一蹙，卻是有些不解道：「若是發生在師兄身上那件事的話，當算得一個異變。可弟子卻是不知那變數在何之處…」
變數？
別說是伏羲與冥河了，哪怕是那聖神安拉恐怕都不知道整個鴻蒙寰宇早就出現了一個不可掌控的變數。
而這個變數，正是眼下的沈道！
當然，有關於自己身為變數的事情，除如今已身化天道的小鬼之外，沈道是決不會再將此事告之任何人的。
不過都已經對眾人點化到了變數一說了，不管如何，沈道總該為自己的這一番言論找一個台階，故而不得不接著說道：「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一面，有的只是相對之說。若這變數天生便沒有的話，那我何不自己創造出來呢？」
還好，現如今沈道即將要做的事情，倒也算得上是一種『變數』。
「運朝之事，乃我在盤古開天之前就已著手籌備。為能順利開運朝，我從混沌開始便思量至今，雖還不能盡善盡美，但其整體框架想來已是無懈可擊的。」
這話倒是不假，這運朝之事早在混沌時期，沈道便已在暗中思考了。至於為什麼是思考而不是行動，那是因為這運朝的可行性就算是沈道自己都還不能完全確定。
穿越重生過後的沈道其目光已不僅僅只是局限在前世的黑/道了，悄然間，其心態已自喻一朝之主。
對於沈道給出的這麼一個解釋，眾人倒也無可非議的打心底接受。
當下，始龍不禁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若是這運朝的話，當屬變數之列。雖主子曾具體說過，但是每每想起都宛如驚天。」
運朝，雖還未徹底實施、實踐，但光是這麼一個理念就已是驚天動地了，就算是稱之為逆天也不為過。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修仙。這麼多的定數，可以說天地間一應萬物生靈盡皆被這簡簡單單的八定數全部涵蓋了。
可想而知，一個可將這八定數全部包容的產物——運朝，其本身的潛質與潛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老師不愧是為魔神，這樣一個集八定數的運朝怕是也只有老師才能想出吧…」
別說是現在早已得道，就差一個適當時機便能成聖的始龍、地凰與女媧，就算是算盡天下大勢的伏羲亦都不會想到運朝這種天馬行空般的東西。
「八定數，命為首一，若想成功篡天改命怕是有不小的難度。縱使我將這運朝開出，這成功率也只是三分而已。」
三分的機會篡天改命？雖沈道並未明說。但在場眾人怕是都知道這所謂的三分機會應是沈道反覆推算出來最高的幾率了。
見在場眾人一個個沉吟不語，沈道不禁莞爾，道：「若無紅雲這異數的出現，當是三分機會。可此番紅雲身上天數枷鎖的出現，倒是讓我撥開雲層見日月的。」
沈道說得隱晦，女媧當即就想繼續詢問。
然，沈道早就知道這好奇寶寶的無限問號，也不給其開口的機會，轉而看向常曦，道：「我知道你這妮子當是羨慕羲和的，你也別不承認。」
眼看這妮子面如桃紅，一臉的慌亂，沈道繼續說道：「羲和助人族而得功德，這是天道所然，大勢所趨。你也不必羨慕什麼，五百年後，合當你轉世聖女，屆時人族當由你親教。」
「多謝老爺…」
本來常曦還準備在老爺面前解釋一番的，可聽到沈道說自己也有機會造就自己一份功德，當下欣喜若狂的盈福拜謝起來。
羲和與常曦的福源，當即便讓三霄面露羨慕之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沈道揮手間虛扶起常曦后，這才看向三霄說道：「有老爺我在，你三人亦有各自一份功德，但卻不在此時。還得等到常曦轉世聖女，親教完人族之後才能輪到你等。」
「多謝老爺謀功德之恩…」
「日後當好好伺候老爺便是，何須客氣？當老爺我是在交易不成？」同樣，不給三霄盈福的機會，虛扶中當即佯怒起來。
見沈道一副兇巴巴、惡狠狠的樣子，三霄並未有任何懼怕。反倒是見雲霄與碧霄雙雙扭捏不安，面如紅霞一般好不誘人。
而瓊霄更為誇張，直接便跑到女媧身旁搖起對方藕臂，道：「老爺好凶，姐姐救我…」
「你這死丫頭，非是往日縱壞你啦？這麼沒大沒小。」
被女媧和瓊霄這麼一攪和，之前略顯沉悶的氣氛頓時歡快了不少。
看了眼這兩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啞然失笑的沈道再次看向羲和，道：「若運朝所開，篡天改命成功，這一份功德當與你成聖有大用，今且暫放於我這裡。」
「但憑老爺做主。」
「嗯…人族之事已無需你再教化，當好生修鍊，儘早步入准聖之境。」
交代完羲和的事情，沈道頓時將目光投向了三位人祖身上。
「人族當身具大氣運，你三人皆為人祖，人族氣運當在你三人身上佔去三分。」說道這裡，沈道不禁停頓了一下。似在沉思什麼事情，半響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既為吾與聖母造化而出，卻是不可拜我門下。」
「聖父、聖母造化之恩，當永世難忘，卻是不敢奢望拜聖父門下，只求常伴聖父、聖母左右便可。」
「莫要多想。豈知這造化之恩，當為父子羈絆，卻是不在師徒之中。」對於三位人祖的回答，沈道面露滿意之色，這才接著說道：「吾既為你等聖父，當圓你等心中所想。今日起，你等可作吾之養子，常伴吾之左右。」
「多謝聖父、聖母，願聖父、聖母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沈道圓了三位人族的執念，當下自是對沈道與女媧大大的參拜起來。
洪荒世界的人族本就是身具大氣運的存在，但是這氣運可不是全部都集中在人族身上的。
造化之初，沈道、女媧因造化人族先天便佔去了人族氣運的五分，后沈道與女媧雙修合體，這人族的五分氣運便也不分彼此，經此一番雙修合體，可以說五分人族氣運沈道已經可以全然占之的。
而這也是為何在女媧造化人族之前沈道遲遲不肯吃了女媧的原因所在。
而今沈道收三位人祖為養子，其實沈道圖的還是這人族餘下的氣運罷了。
若是僅僅只是收三位人祖為弟子的話，怕是這三分氣運將會大打折扣。思來想去，沈道這才不得不做出這等選擇。
如此一來，這洪荒世界人族的氣運，沈道一人便獨自佔去了八分！
「總算是開竅了…」
就在沈道沉思與人族氣運之事的時候，驀然間卻是心有所感的將目光投向大殿之外。
「哈哈…本候莫不是來晚了？」
伴隨著一道洪亮的笑聲，於大殿之內驀然多出一人影出來，正是魔君候——摩羅！
摩羅的出現，倒是一下子便讓眾人感到新穎。
若說之前的摩羅給人的感覺那就是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然而現如今的摩羅給人的感覺卻是舉止間帶有淡淡的輕佻，言語間又似有一絲誇浮。
四個字，率性而為！
「見過朝主，諸位朝後，伏羲（冥河）道友…」
儘管舉止輕佻，形骸放/盪，但這些都建立在一個底線上下，卻是未曾越過這底線的。
「你倒是徹底悟了…」對於摩羅的變化，沈道看在眼裡，欣慰心間。
「若無當日朝主當頭棒喝，又豈有臣下今日？」
不給這兩個君臣繼續對話的機會，女媧見機插縫道：「小魔子，你得的什麼道？竟是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臣下之道，豈不在朝後眼前？」
「居然敢戲耍本宮？本宮眼前就只有你的人而已！」不明就裡的女媧還以為摩羅在戲耍自己，當下略微不滿起來。
「朝後面前，豈敢妄言？臣下所得之道便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