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見裴心婷已經軟倒在地上,蔣霞沉著聲音道:「這些事情都是我策劃的,心婷沒有參與過,你這樣說對她不公平。」
「可她也並沒有阻止,不是嗎?」江雲城深吸一口氣:「蘇夫人,您愛女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身為男人,不能容許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女人,就算是區長夫人也不行。」
蔣霞踩著三寸的高跟鞋,臉上精緻的妝容下,是一張滄桑到極致的臉。
「我就只有這一個女兒,請你理解一個母親的愛女之心。」
「我理解,」江雲城點頭,「可心棠懷著孕,她也是一個母親,她對肚子里孩子的愛,不比你少。」
蔣霞說,「其他的我管不了,我只要我的女兒過得好。江雲城,心婷是真的愛你。」
「以愛之名,就可以傷害其他人,」江雲城搖頭,「這樣的愛,對我來說,是災難。」
「你這樣絕情,對她是不是太過殘忍了?」蔣霞還在循循善誘,「雲城啊,江氏集團是你一手創立,經營到現在成為榕城數一數二的巨擘,如果有了老蘇的幫助,我們就是強強聯合.……」
江雲城嗤笑打斷她:「蘇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區長還有個親生女兒。你憑什麼認為他會放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顧,而去偏向一個繼女?」
蔣霞面色驚變:「.……你怎麼知道的?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所以蘇夫人,你們這個局做的太大太絕,我認栽,可以後,就別怪我心狠了。」
蔣霞臉色蠟黃:「你要做什麼?你難不成要去告發我?你別忘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你的!蘇心棠也對你恨之入骨,只要我和心婷不給你說情,你就得牢底坐穿!」
江雲城俯視著她,像是在看一堆不值錢的垃圾:「那我們就走著瞧。」
***
蘇心棠醒來的時候,Mask不在。
心頭劃過一絲落寞,繼而是劇痛。
大舅成了植物人,小舅離開了人世,從小相依為命的親人一個個的離她而去……
「心棠.……」
蘇廣海提著保養品,出現在病房門口。
蘇心棠抹了一把眼淚,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蘇區長來這裡做什麼?」
「傻孩子,爸爸當然是來看你的,」蘇廣海把保養品一個個的放在桌子上,嘆著氣說:「我也是剛剛聽說你舅舅的事情……心棠啊,節哀順變,以後還有爸爸呢。」
蘇心棠苦笑:「蘇區長您位高權重,我不敢高攀。」
「又說傻話,」蘇廣海取出一包紅棗和枸杞,忙來忙去的給她泡紅棗茶,一邊忙活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你媽媽走得早,我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麼伺候小月子,我專門去問了藥店的人,說是紅棗和枸杞可以補血補氣,你喝一點?」
蘇心棠煩躁的皺眉:「蘇區長,在這裡呆的久了要是被拍到,恐怕有損你的形象,我這裡不用你操心。」
蘇廣海燒水的手一頓,無奈的說:「爸爸也有爸爸難處,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們總是至親父女,血緣是斬不斷的。」
可是蘇心棠還是說:「你走吧。」
「心棠.……」
「走!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爸爸,以後也不會有!不管以後蘇區長你落馬還是高升,都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狀態很不好,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蘇廣海連忙安撫著:「好好好,你別激動,我走……」
蘇心棠閉上眼睛,流淚。
「心棠,好好照顧自己,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病房門被關上。
很快又被推開。
陸錚帶著口罩和大墨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目光探究:「我沒看錯吧?蘇區長?你跟蘇區長還有來往?」
蘇心棠疲憊至極,躺下來背對他:「陸錚,我現在很累。」
「我知道,」聲音柔和了些,「我就是不放心你……狗仔簡直比502還粘的緊,我繞著高速開了兩圈才終於把他們給甩開……」
對於陸錚,蘇心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他才好。
她試過對他冷言冷語,也試過對他理智的拒絕,可是這個人好像聽不懂似的,明明比氣得七竅生煙,沒過幾天卻又主動出現。
陸錚環顧了病房一圈,愉悅的吹了個口哨:「你的那個面具先生又沒在?他不在的時候還真是多啊。」
蘇心棠閉上眼睛,假寐。
陸錚知道她不愛聽,努努嘴渾然不在意,「我今天來,是想來問你一聲,有些記者問道了我面前,說你身邊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是不是我……我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帶著試探的意味。
蘇心棠閉著眼睛,面容不變:「當然是誠實回答。」
唇上,突然落下輕柔一吻。
驚的她立刻捂著嘴瞪大了眼睛:「你做什麼!」
「咳咳,」陸錚撫著自己的唇瓣,乾笑了兩聲:「我以為你睡著了,試試看能不能吻醒睡美人。」
蘇心棠擰著眉:「陸錚,我現在已經很亂了,你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陸錚不悅,「我就是給你添亂,那Mask呢?好歹我有一顆隨時想要保護你的心,他呢?說一句你不愛聽的話,連江雲城都會衝到我家來帶你走,你的Mask又在哪裡?!」
蘇心棠深吸一口氣:「陸錚,出去。」
「我不,」陸錚一屁股坐在陪護椅上,「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了,Mask根本就是個無能又膽小的鼠輩!如果是我來照顧你,你的舅舅根本就不會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心棠,這一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