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負心漢
白天,不可能,根本沒機會,她歎息,隻能等天黑。
大概的孔莊警戒狀況她了解,前半夜是特戰連老油條執勤,大部分時間由王強隨機巡哨,有時也會由一絲不苟連紐扣鞋帶都要查驗的嘎子代勞,難!無論在特戰連還是在全團,王強已經是林薇的心腹,她也考慮了利用王強的可能性,但,王強也是警戒負責人之一,靠王強放水算贏麽?似乎不成立。
隻能等後半夜了,夜深人靜時機好,陳衝排開始執勤的時間又不長,經驗當然不如特戰連多,可她仍然緊蹙峨眉,隻知道要爬出去,但……怎麽爬?從哪開始爬?暗哨在哪?全無頭緒!
又歎息,起身推窗,遠遠,一個紮小辮兒的從東岸沙灘回來了,不時拍打著身上的沙,蹭著兩腳泥,脖子小臂小腿被曬得醒目紅,嘚啵嘚啵還在罵她身後的傻子不要臉,說好的隻揚沙子不潑水呢?
這一眼,望得林薇無法再轉睛,簡直是雲開見月明,這不就是團部裏被警衛排和一連滿村裏圍追堵截的大能人麽!
……
“你想悄悄離開孔莊?為啥?”
麵對那雙疑雲滿滿的大眼,林薇知道找借口未必瞞得過這丫頭,更不會有好效果,於是直言不諱,全說了!
“……我不是想證明什麽,我氣他瞧不起女人!我是笨,可再笨我也要證明給他看。笨到犧牲也是犧牲!”
最後這一句,林薇刻意加重了語氣,不使用委屈表情,而是強調激憤感,這叫對症下藥,林薇平時話不多,見過的人情冷暖可不少,雖然她與小丫蛋的關係一直不太和睦,但是知道她吃哪種藥。
果然,疑雲散去,那雙大眼恢複了明亮,又開始俏皮地眨。
“整天那麽愛幹淨,不怕髒了你這一身軍裝?”
“你想拚命的時候,還管穿的是什麽?”
“這樣吧,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我可以考慮指點指點你。”
真不是好忽悠的,想從她身上要點同情心是真難,話都說到這程度,還有問題?林薇有心理準備,誠懇點頭。
“嗯……一個女人偷偷嫁給了鬼,繼承了鬼的寶貝東西,鬼知道了以後,搜遍老房子也找不到他的寶貝去哪了。你說……那寶貝到底在哪?”
驚訝之後,無限呆,林薇傻了眼,問的根本不是天文地理,這是問題?這是什麽鬼問題?這確實是個鬼問題!全無邏輯誰答得出來?
“答不出?嘿嘿……那我可要回石屋換衣裳去嘍!”
小丫蛋起身離開床沿,扭搭扭搭毫不猶豫朝門口走。
“等等,好歹你得告訴我,這女人是真心喜歡那個鬼麽?”
停下小步扭辮子回:“呃……是吧……嗯,應該是!”
“被埋進了墳墓裏!是麽?”
沒有最驚訝,隻有更驚訝,小丫蛋似乎已經聽到了她自己的骨頭出的僵硬聲,咯咯嘣嘣全身麻木,扭著小歪脖子動不了了。
“我答對了麽?”
“你可真……”
“什麽?”
“呃……可能對了!不是……應該對了!”
“應該?”
吸溜一聲,回過神的小丫蛋趕緊把即將滑下唇角的口水給咽掉,兩眼閃閃放光芒,右手攥拳狠狠捶進左掌碎碎念出聲:“怎麽就想不到!我笨透了!笨透了!笨呢!”
於是,缺德辮子立即變幻了嘴臉,重新回到床邊坐,完全無視林薇的一臉茫然,先聲稱口渴,然後摟著林薇遞給她的破茶缸子老神在在開腔。
“你呢……機會不大。因為親哥很可能背地裏加強警戒了!剛才我見陳衝又從連部出來,路都走不直,那臉上寫著有事呢!現在孔莊後半夜警戒是他負責,哼哼……估計就這事了。”
驚訝二字已經無法用來形容聽者的心情,因為林薇已經驚訝不過來,無論是眼前這位神經兮兮的夜遊神還是那位道貌岸然的負心漢。
小丫蛋當然也不是個好鳥,其實她有很多方法能讓林薇輕鬆離開孔莊,可她不支招,隻教技術。
這缺德丫頭表麵上熱情幫助林薇,其實動力來源是林薇解開了她多日糾結的疑問,在她心裏這不是人情是交易,交易當然有底線,要不是她那小細腿不夠長,她恨不能跟陸航穿一條褲子了,怎麽可能主動去拆陸航的台?
不過,林薇這個菜鳥還是開了眼界,受益良多。
一副孔莊警戒部署圖被小丫蛋畫在床邊地麵,不愧是整天畫王八的藝術家,就沒人能畫得像她這麽細致,比例這麽精確,線條那麽好然連每棵樹都能對位找出來!
“……固定哨你都能就算加崗,也就這幾個關鍵點。需要注意的是巡邏兵和暗哨,前半夜,特戰連的巡邏規律是一圈快,一圈慢,下一圈又變快,然後又慢;陳衝排的巡邏時間間隔是相同的,不過我猜,今晚的巡邏密度肯定更大了,說不定他把河岸警戒都放棄了。”
“那我有辦法順河出去麽?”
“你?”小丫蛋一撇嘴:“可得了吧!旱鴨子下水你還上得了岸嗎?黑燈瞎火你再漂到縣城去,你投河還是投降?”
時常站在河邊,到此刻才羨慕了有水性的人。
“出孔莊的最後一關是暗哨,這個最難。暗哨位也有幾個固定點,可至於今晚的暗哨放哪,全憑上哨的哨兵自己喜歡。”
“那……該怎麽辦?”
“爬得多了,就知道該怎麽辦了。至於你這新兵蛋子……”說到這裏小丫蛋不得不沉思幾秒:“這季節……你靠聽吧,聽蟲叫。哪裏蟲叫多,哪裏肯定沒暗哨。可你要記著,你爬的時候,你身邊肯定也沒了蟲叫,不過我擔心的是,你出的動靜說不定比蟲叫還大,自求多福吧你。萬一有人喊‘不許動’也好揚言‘要開槍’也罷,都別信,老老實實趴著不用怕,兩米和二十米沒區別!”
“……”
“好了,能教的都教給你了。至於我飛簷走壁的過硬本領,想教你也學不來,就這樣吧。”然後一指地上的圖:“記下之後別忘了搓掉,當我沒來過,我得回家了。”
林薇已經認真在圖中不能自拔,下意識點著頭,原本聰明的智商不想再考慮其他,被這種新鮮刺激的挑戰蒙蔽了雙眼,腦海中甚至不相關地想著,他經曆過多少次這樣的時刻?並且他麵對的都是鬼子與真正的刺刀,他究竟是恐懼著還是興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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