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佩服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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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航最後看王強,王強也搖頭,快速方案根本沒有,他隻能建議等二特戰連過來,然後集中工具和人力挖這橋的一端。但這也不現實,挖一端得多大土方量?問題是這七根粗梁被底麵的橫梁與螞蟥釘密密麻麻地牢牢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整體,光重量就多少噸?想挖也得先下去拆底,可底下就是溪,沒架子沒工具站在湍急溪水裏根本夠不著中段範圍。
這小小木橋,居然成了死棋,無解!
哢嗒——表殼清脆跳起,完全不因無希望的氛圍而沉悶,時間下午三點,當鬼子正在向此走來的時候,天黑顯得無限遙遠。陸航開始佩服諸葛亮了,算無遺策,那是神。自己這個不肯認命的,為減少犧牲不怕摘帽子,現如今,帽子要摘無所謂,犧牲仍不可免,預設陣地的時間也沒了。何苦!瞎了眼的蒼天!
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保持麻木,麻木是有好處的,不會令自己悲傷,也不會令身邊人擔心到六神無主。懷表合起在手心,平靜對王強道:“你回去一趟,告訴馬大個就地停止,做阻擊準備,拆橋成功後這裏以一顆信號彈通知。另外從連裏再帶七個人過來,要有手斧。”
這木橋是橫架兩端,橋下沒墩,挖橋頭的工程根本幹不起,陸航決定用手斧慢慢砍了,砍中段,七根並列木梁並列七個人各砍一根,再來七個人形成兩組交替休息,讓這橋最終斷掉,是目前能想到的最節約時間方案,需要多久不知道。
……
一連與特戰連東行至木橋以西五六裏,王強急急到了。
“就地做阻擊準備?”馬大個兩個眉毛全擰在了一起:“多長時間?”
“不知道……至少……要一個小時。”
“嗬嗬……感情白忙活?扯了一路蛋?一個小時?後麵的鬼子那是多少?一個小時足夠粘住了!還他娘走得了嗎?”
停在公路上的長長隊伍集體肅靜,王強不再多說,點了七個戰士的名,然後急急東返。
雖然一臉忿忿,馬大個仍然將步槍摘下了肩,轉身西向,猛然扯嗓子:“一排,掉頭向西!接觸即開打!打帶撤,現在出發!”
一連隊尾的一個排當即掉了頭,朝西迎鬼子去了。
“二排,路北展開!三排,路南。四排,向東,以反衝鋒距離建立後陣地!”
嘩啦啦一片響,一連戰士或下路,或東跑,排長扯嗓子喊班,排長扯嗓子吆喝戰士,連摔帶跑地開始忙。
特戰連還無奈在公路上,孔岩到了馬大個身旁,嚴肅:“馬大個,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我跟你說,你把特戰連晾在路上算怎麽回事?”
馬大個沒好氣地回:“我有那時間嗎?”然後朝公路以北觀察,又回頭向公路南方看,才繼續:“我的一排能拖延一陣,鬼子到了這正麵展開需要一陣,然後他們肯定分兵抄繞,明白麽?把你的人一分兩半,下公路分別向北和向南,擋他的抄襲部隊。至少你得拖住其中一麵,否則見了信號彈一連也得打突圍!”
“那我該向南北出去多遠?”
“你覺得鬼子會繞多遠,就出去多遠。”
轉身幾步之後,孔岩停了又回頭:“我得為我剛才的話道個歉。我那是……”
馬大個皺眉帶擺手:“我說你快別碎了!我都懶得欺負你!道歉也沒用!隻要他周雜碎當一天特戰連連長,我馬大個就一天不領你特戰連的情!”
一番話說得孔岩反而轉回了身,認真道:“這樣想就不對了。自古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陸航他雖然……”
馬大個趕緊出口打斷:“你還嫌鬼子不夠近是吧?還是覺得我把你安排得不夠遠?”
被馬大個的不耐煩所迫,孔岩隻好重新出發,卻又順嘴扔下一句:“你一連是應該有個指導員了。”
氣得馬大個當即彎腰摳起腳邊的泥朝孔岩扔。
……
槍聲,又聞槍聲。
洪小山抬手示意一連隊伍停止,然後站在團長身邊一起豎耳朵聽,槍聲來自公路前方,散亂無序,下意識自語:“什麽情況?規模似乎不大。”
宋團長轉悠了一會眼珠子,一咧嘴:“不是好事!響了槍,規模又不大,目的隻能是拖延吧?這說明二特戰連可能要被鬼子追上了!”
“那咱們向前還是擋後?”
“向前!這時候必須啃了!洪小山,命令隊伍加速!”
話音才落,墜在隊尾的戰士突然向前揚聲:“敵人上來啦!”
公路上的一連戰士集體回頭,後方公路轉彎處,一輛鬼子摩托車正式亮相。
在偽軍們的辛勤工作下,車隊脫困了,上路了,追來了。
引擎聲由弱到強,越來越清晰,宋團長心裏千萬個不願,不是怕麵對車隊的重火力,而是從大局著想想為前麵的二特戰連解難,可惜事與願違,車隊居然在這時候出現,一連不想扛也得扛,起碼要扛到前方的槍聲停,再做後續打算。
“準備戰鬥!”
在鐵蛋一嗓子命令聲中,公路上的一連朝公路兩側一分而散,然而路段開闊,這一切已經被那輛蹚路的摩托車發現,正在急停路旁,然後有鬼子抓起望遠鏡,然後有鬼子擺好了側鬥上的歪把子機槍,然後轉彎處又出現了摩托車,下一輛,再一輛,後來卡車也過了彎。
……
孔莊一隅,某間破草棚內,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昏迷在草堆裏,百姓裝束一身泥,被繩索捆成了粽子。他身旁站著個女民兵,又黑又瘦卻顯結實,雙手端著一支水連珠步槍,那特有的細尖刺刀一直垂在昏迷者身旁晃蕩。
林微走進來,不放心地蹲下摸了摸昏迷者脖頸,確定仍然是活的,才放了心,起身對女兵道:“招弟,這個活的必須留著,這是命令!你把門看住了。”
招弟點頭,林微離開草棚,走向石屋,馬金花端著血紅的臉盆正在走出石屋門,潑掉了血水對林微道:“我看沒事,兩槍都是豁開了肉,沒傷到骨頭。”
這讓林微的氣色好了不少,推門走進石屋。
衰鬼背著他的馬四環,懶懶洋洋離開了碉堡,走向沙灘,走到正在用河水洗血手的土豆身影背後:“傻缺!你怎麽沒捶死他呢?嗯?”
土豆繼續嘩啦嘩啦洗:“她說他死了。”
“死個屁了死!我跟你說他就活在那草棚子裏呢。”
土豆不吱聲,繼續洗他的手,木木然沒反應。
“特麽我跟你說話呢!哎,傻缺,你聽到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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