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重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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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你要是特戰連連長,把老子的阻擊命令撇了之後,走在最前頭,你怎麽辦?到哪停?”
鐵蛋傻瞪了半天眼,最後忍不住答:“難道……特戰連是打算一路走到天黑?”
“現在明白了?他個王八蛋陸航敢違老子的令,就是不想大傷亡,既然他開始走了,就不可能隨便停,否則就是缺心眼,還不如老老實實當初就開打!所以,天不黑不會有戰鬥的,隻管跟著走就是。不過你放心……我饒不了他!”
感覺到了鐵蛋那崇拜的目光,宋團長不禁越走頭越高,目光漸漸變成了遙望,下意識清咳一聲又背起了手,仿佛周身都開始放光芒,妥妥的偉光正。
正當宋團長燦爛到忘我,前方隱約傳來槍聲響,越來越綿密,後來槍聲仿佛下了雨,竟然連炮聲都出現,風暴形成。
鐵蛋當場傻愣著不敢說話了,更不敢看團長。宋團長那好不容易晴朗起來的麵孔唰地漆黑,心說陸航你行,真給我臉啊你!
……
一段東西方向筆直公路,兩側沒有太茂密的樹林,起伏也不大,隻是荒草和灌木在大片的泥濘裏,這絕對不是個伏擊的好地點,偏偏有人要在這打伏擊。
戰士三十餘,均分成兩組,每組十六七個,一組在路南側百米,另一組在路北邊百米,兩組隱蔽中的散兵線與中間穿過的公路平行相對,俯瞰成個‘川’字。
鐵塔的機槍和另一挺機槍都放在了路北側,位置在散兵線的首尾兩端,馬腿很想將路南邊的那組放得離公路再近點,考慮到這種環境距離越近隱蔽效果越差,隻好這樣了。
北邊那組歸鐵塔指揮,南邊是馬腿負責,身為指導員的孔岩也攥了步槍,趴伏在馬腿附近,他拒絕了馬腿讓他當指揮員的要求,甘心做個步兵。
目前階段,在軍事上孔岩更像個學徒,凡事問,無論是跟陸航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現在馬腿身邊,學習的機會從不放過。
“鬼子真要是掉頭回來,那可是一個小隊,咱們這點兵力能打得成麽?”
馬腿毫不猶豫答:“打不成。隻要盡力殺傷,然後把鬼子壓在這一會兒就行。你別忘了,連長和王強他們在西頭,沒多遠,隻要咱們這邊開了火,他們就會回來,那時候就得硬打了,就算吃不掉,也得把那小隊打殘廢。”
孔岩終於明白了整體部署,然後提他疑惑的下一個問題:“陸航跟我說……布置應該盡量交叉火力,避免火力相對,現在咱這兩組隔著那路對了麵了,這不違背常識了嗎?”
“沒錯。除了進攻高地,正常情況下不能這麽安排。這就是連長說的‘麵對背’。嗯……連長說……當兵的人……就得鬼!嗯,反正就是這意思吧,王強學的比我透。連長當年被鬼子攆的時候就這麽幹過,這是故意違背常識。你想,鬼子經過這的時候,一看這地方不是個埋伏地,當然大意吧?其次,咱們這路南邊一開槍,他們當然不會再認為路北邊也有人……”
……
鬼子自行車小隊卡在公路旁的小高地,被襲擾了,大約二十條槍,從公路東麵向他們遠遠射擊,一色的友阪步槍,估計距離在五百米,跟本看不清目標,隻聽子彈呼嘯。
小隊長笑,被他料中,前頭的八路就這點人,這種遠距離襲擾射擊根本不叫戰鬥,這明顯是用槍聲給西邊的八路通消息做提示。既不緊張也不猶豫,指揮一挺歪把子機槍向東壓製射擊陪那二十條槍玩,然後另外兩挺機槍全被他要求朝公路西方戒備,八路的主力該露臉了吧。
等待了一段時間,西頭不見人影來,難道八路下路繞了?這可能性不小,於是他用望遠鏡朝南北兩方仔細觀察,同時在心裏判斷,八路繞過這裏需要多久,他該在多久之後繼續帶隊向前,重新成為追趕獵物的獵人。
結果在他放下望遠鏡之後,西邊幾裏外猛然槍聲大作,越響越激烈,他分辨得出,重機槍一挺又一挺地參與進喧囂。
八路這是……掉頭阻擊?他們在打車隊!
炮聲也響起了,小隊長的心裏終於開始爬螞蟻,沒了底。像陸航一樣,他也知道車隊全是重火力,沒步兵,同時他也沒考慮車隊那忍辱負重的憤怒士氣,因為汽車又不是他們這騎自行車的推,所以,當炮聲隆隆,鬼子小隊長認為這是正式戰鬥的信號,這說明八路有陣地,這說明那裏的戰鬥不是簡單的襲擾,而是八路正式開始阻擊。
有了七分把握,便不敢再猶豫,繼續留在這個路旁的小高地陪十幾個騷擾八路扯淡是缺心眼,回頭便成挾擊,首功。
他當然不知道來路上的手榴彈手雷已經被特戰連拆了,所以沒考慮騎車回返,反正聽槍聲距離沒幾裏,同時也不想東邊那十幾個八路繼續追在身後襲擾,所以當即留下了一個四人輕機槍組,外加四個步槍兵,這八個鬼子繼續留在小高地上粘著東邊十幾個八路順便看守自行車;小隊主力立即向西急行軍,從背後要八路的命。
五十鬼子扛著槍,順著公路拉成兩列急急跑,前頭放了三個步兵防遭遇,跑過了彎道,跑過了緩坡,跑在了一段筆直路,視野開闊了不少,到這時,小隊長開始了大聲催促,要使行軍速度再提高。
猛然聽得路南側裏傳來一聲喝令,接著便是一排槍,清晰刺耳腦仁疼,猝不及防的行進隊伍裏當場倒下三四個。
職業素質真不是蓋的,雖然沒料到這地方能有埋伏,鬼子們並未驚慌到亂,背著槍聲來向,小隊全體當場往北側路基下急竄,公路路基高出周圍環境半米多,這是最安全的遮蔽方案。
鬼子小隊長躥下路基北側之後立即大喊:“前隊向西警戒!”然後指揮周圍的鬼子反身,利用公路路基做掩體向南還擊,兩個輕機槍組在路基後貓著腰匆匆找位置,擲彈筒被摘下來,操作手推著頭上的鋼盔趴在路基斜麵上朝南觀察。
公路北側路基的泥濘斜麵變成了鬼子們的胸牆,從西向東順路趴成了一溜兒,咬牙切齒向南方百米左右的荒草灌木裏還擊,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們身後百米遠也有八路的槍口,已經開始瞄他們一個個朝天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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