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到獨立團的時候,孔岩曾經為了了解特戰連情況而找過林薇,向這個曾經的特戰排輔導員討教,對於陸航,林薇向孔岩給出了一句話的評價:他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得無可救藥!首發m.33xs.
一直以來,除了陸航對丫蛋的寵溺,孔岩並沒現陸航的自私之處,反而很內斂,更像是無欲無求,而現在,他終於明白林薇那句話的含義了。自私,未必是在意自己;奉獻,未必是在意別人。
“你怎麽了?”陸航現孔岩有點呆。
“呃……哦,沒事,我不知道你是這麽想的。既然這樣的話,這麽遠的路,咱們自己這點人怎麽把糧弄回去?風險太大了!”
“最大的風險期是戰鬥結束後的幾天內。”陸航站了起來,步槍上肩:“所以,咱們那份糧食不帶走,過了風頭再說。”
“不帶走?”孔岩瞪大了眼睛。
俊秀的雙眼淡淡一笑:“對,不帶走。土工作業的能耐,有鐵塔和呆子在,全獨立團唯特戰連獨尊!咱挖些壕溝埋糧食,這個季節……已經沒什麽蟲了,埋幾天不礙事。”
五大三粗的鐵塔從公路邊走了上來:“老大,你叫我?”
看著坡下公路上那條所謂戰壕,陸航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這溝挖得不錯,挺深。”
“那當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就這我還不滿意呢!要不是你叫我上來,我還得帶兄弟們再挖它三尺!”
“既然你這麽喜歡挖……”陸航抬手一指坡後遠處的一片幹燥荒地:“帶人到那去挖,挖三十個墳坑出來。”
熊眼珠子差點掉了:“挖墳地玩兒啊?”
“對,等咱們走了,那兒就是墳地!”
“老大。”
“嗯。”
“我錯了!其實我……”
“你沒錯。我是認真的。”
“姥姥的,我就一張破嘴……”
這是一個下午,涼風吹,枯草搖曳。
在風中不停搖擺的荒草縫隙間,可以看到一條公路自東而西,遠遠的,一個黑點出現,隨著距離的接近,引擎聲大了起來,那是一輛三輪摩托車。
戴在頭上的鋼盔,罩在眼上的風鏡,以及架在邊鬥上的歪把子輕機槍,在風裏顛簸著,卷起一陣塵土,瀟灑行駛而過。
草叢後的馬大個豎起了眉毛,轉眼再朝西看,一溜黑影在遠方出現。
一,二,三,……九?不是說隻有八輛汽車麽?怎麽多出一輛來?又加了一車鬼子?不對,頭前這輛怎麽看著……這什麽玩意?
馬大個揉著眼睛,再看,距離又近了些,更清晰的先是出當頭那輛車……絕對不是卡車。
“連長,頭前這個是啥玩意?怎麽有頭有腳的?上頭那是機槍嗎?”
“閉嘴!不管它是啥玩意,照計劃幹活!不許再說話,等我命令!”
裝甲車行駛在最前,隨後是六輛綠色篷布卡車,中間和最後是黑色篷布卡車,相互間隔二三十米行駛在公路上,車隊後方一百多米遠還不緊不慢尾隨了一輛三輪摩托。
從外麵看不出貨箱裏拉著什麽,不過最後那兩輛黑色篷布卡車的駕駛室上方,能看到兩挺歪把子機槍的槍口和腳架。
胡方皺了眉頭,車隊已經進入他的伏擊範圍,但是前頭那輛車他沒看懂,全車身的金屬質感和車頂那個機槍塔讓他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現在戰鬥即將起,他沒時間好奇,仔細辨認出隊尾那輛黑色篷布卡車,低聲向周圍傳達:“全體瞄準黑色篷布的那倆輛卡車,務必在第一波火力中把它打成篩子!”
由於公路經過前方的緩坡陣地之後往偏南轉了個慢彎,所以特戰連這裏視野受限,看不到那邊的情況。
現在,頭前偵查的三輪摩托出現了,也許是因為它的車稍快了點,也許是因為胡方要打的目標在車隊末尾,所以這輛三輪摩托停在了特戰連挖斷的公路位置。
坐在邊鬥裏的鬼子端起了機槍,警惕地觀察著公路兩側,騎車的鬼子下了車,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截斷公路的溝邊詫異,至於挖這麽深麽?
這是要幹啥?扭頭再往附近看,風蕭蕭草萋萋,一絲不祥感油然而生,讓這鬼子開始慢慢倒退,同時抽出了腰間的南部手槍。
某片荒草後的小馬尾隨著風晃,表尺後的漂亮大眼一眨不眨,但她在低聲嘀咕:“我打了啊?”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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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等胡方那邊槍響。”陸航在她身邊,表情淡然,毫無緊張。目前特戰連麵對的目標總共就是這兩個鬼子,緊張才怪了。
“你看這王八蛋要上車了,肯定要掉頭跑!”
“跑就跑唄,反正咱們擋著道就行。”
“他跑了我咋辦?”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陸航一頭霧水地扭頭看身邊的小馬尾。
“我不能讓別人把那墨鏡揀了去!”
“墨鏡?”陸航有點懵,這丫頭是不是燒了?哪來的墨鏡?重新眯起眼睛透過草叢細看目標,總算明白了。
騎摩托那鬼子戴著一副風鏡,這丫頭片子因為妒忌張富貴那個狗漢奸,而直接稱為墨鏡了!(首發、域名(請記住_三
“姑奶奶,槍下留人!我以連長的名義命令你不許開槍!”
“你……至於嗎?”
“至於!”
“煩人!那好吧。”
在嘈雜的引擎聲中,顛簸在車廂內的鬼子們聽到車外的遠處似乎有人在風中大喝了一聲。然後聽到機槍響了,步槍響了,瞬間響成一大片
“噠噠噠噠……”
駕駛室似乎正在被一次次擊中,車身似乎到處都在被擊中,帆布上連續不停地出現了一個個彈洞,一道道細光柱轉瞬使車廂內變得亮暗分明。
子彈呼嘯聲創造出金屬撞擊聲,身體被穿透聲,車內的鬼子有的正在驚慌趴下,有的正在中彈躺倒,兩個最靠外的鬼子拎著槍正要從車後跳出去,車身猛地一晃,導致他們直接摔了出去。
隨後車身劇烈一顛,然後猛然停止,使車廂裏那些活著死去的軀體瞬間滑撞在駕駛室後的護欄上,慘叫聲終於迸出來。
東麵一裏外響起了槍聲,聽起來暴風驟雨般,這是戰鬥開始的號角。
馬大個拎著掛刺刀的步槍不緊不慢站立起來,他的軍帽上套纏著一圈掩蔽用的編黃草,看起來與一身軍裝很協調。
“稀裏嘩啦……”
附近的百人多全體跟隨起立,一色草頭兵,看起來像是憑空飄浮起一大片草叢來,他們握緊了步槍,斜挑了刺刀,靜靜等待著高大的連長一聲令下。
“一排,公路南側;二排,公路北側;平行向西,攻擊前進。三排搬石頭堵路,然後尾隨一排,做二梯隊。現在出發!”
嘩啦啦一陣踢踏響,一連戰士們衝出樹林,在公路兩側有條不紊地形成了兩個鬆散攻擊箭頭,趟開雜亂荒草越過幹涸淺坑,開始快向西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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