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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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攻打炮樓看到一個班被打殘,王強如果沒有鐵塔和呆子在最後時刻猛撲上去,現在後山要多添加兩座新墳。
讓陸航的手在抖,不停地抖,抖得連心都跟著顫,顫得胸膛裏疼,被子彈打中也沒這麽疼。
恐懼,這是恐懼。怕了,原來自己是會害怕的,以為無懼痛苦就可以無懼一切,以為無懼死亡就可以無懼一切,原來都是笑話。
慌了,因恐懼而慌,慌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害怕失去,幾天來陸航都在醫院內守著幾個受傷的戰友。
丫頭幾個在特戰排駐地清理著這次炮樓倒塌後從土推中挖出的戰利品。
三支七九步槍,其中二十支已損壞;六把配槍刺刀;一挺損壞的捷克式機槍,四個彈夾兩個可用,另外兩個被炸壞,子彈一千餘;手雷三十二顆;這些是炮樓鬼子貢獻的。
九二式重機槍一挺,三腳架和槍體都已損壞,七七重機槍彈有三百餘,原本子彈肯定不少,可惜全讓倒塌給禍害了。
歪把子輕機槍一挺,三八大蓋步槍九支,其中三支已損壞,隨槍刺刀九把;六五子彈幾百餘;手榴彈九枚;士官刀一把;王八擼子一把;鋼盔六頂,隻是其中一半被熏得難看了點,其他的都被壓扁。
這些東西都臨時堆在二班宿舍裏,二班戰士受傷呆醫內不在,這次二班功勞最大這些戰利品理所當然都歸二班所有。
相對於小小的二班而言,這一切簡直是橫財暴發,三班新兵們一趟又一趟地去趴二班的窗,舍不得轉眼,相互喋喋不休地議論著這個勝利。
馬寡婦領著幾個新兵招呼著在殺雞忙碌,有的在洗衣裳,有的在晾曬,有的在宰兔。
把這次繳獲的罐頭全背到馬寡婦倉庫裏去了,有牛肉的,有魚肉的,也有其他種類的,共計八十多盒。
這個不要臉的鐵塔親自把這些拿走了一半,而現在這情況下也沒人敢惹他,這一次幹了太多的活兒,還救了王強倆人,他牛逼大了。
他和呆子從醫院回來就開始在屋裏睡,睡到現在好像還沒起來,馬寡婦也不在去叫他。
王強目前是排裏出鏡率最高的班長,每天由著盧靜秀看護著他,還有不少同學和戰士去看望他,他也牛氣了,他恨不能拆了紗布橫著走。
團長和政委都來特戰排看了戰利品,看到重機槍損壞,都背著手歎氣可惜了,好不容易繳獲了一把重機槍,可惜損壞了。
陸航讓嘎子沒事帶著幾個新兵,把這些損壞的武器進行修理,自己也幫忙指導修理武器,希望能把重機槍修理好。
鐵塔醒了,全身沒有不疼的地方,從來沒像這幾天這麽累過,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堆在旁邊的戰利品,罐頭小山般散著幽幽的金屬暖光,幸福得鐵塔要死。
睡了這麽久,早餓得不行,順手就抓過一盒罐頭,同時朝小猴子和張雄吆喝:“來來,各挑一個,開葷!”
早已醒來的呆子坐在井邊呆呆看著外麵的天空,沒有任何反應,他總是想著為什麽地下能出水。
小猴子咬著嘴唇沒動,隻有張雄笑嘻嘻地拿起一盒,拽出刺刀開始撬,一邊高興地說:“跟著皇軍……呃……跟著鬼子混那麽久,也沒,沒,沒吃上過;沒想到當了八路,倒嚐,嚐著了!嘿嘿嘿……”
“班長,我覺得咱不應該這樣,馬班長都說了,這些繳獲都要歸公。”
“馬寡婦?小兔崽子你還真給她貼金啊!她手下就一個小毛孩,她還做起班長!你給我記著,特戰排班長隻有兩個!就我和王強那慫包,再敢管流馬寡婦叫班長老子就踢你。”
“可是……還有其他戰士都這麽叫呢,咱們不能……”
“其他個鬼!老子和慫包玩命,我們倆就端了炮樓了,關其他個鳥事?別說這點破罐頭,所有的繳獲老子都摟著又能怎樣?兔崽子,你別吃了,就看著吧。”
夜幕降臨,獨立團漸漸歸於黑暗,陷入寂靜。
浩瀚的夜空一絲雲都沒有,彎月輝映出一大片暗藍,在月光範圍之外,繁星無盡,越遠越璀璨。
一個嬌小黑影閃現在屋子的窗口下,緊短打扮,麵蒙黑巾,月光下隻能能看到一雙漂亮大眼賊溜溜地轉悠。
鬼鬼祟祟來到陸航住房新蓋的窗下,抬眼上望,舉起一側小胳膊卯足了力氣蹦躂了幾下,不夠高,夠不著。氣得馬尾直顫悠,破窗幹嘛修這麽高!
摸不到窗頭的小賊萬般無奈,隻好順著房屋繞,來到大門前,隔了好久,院內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小賊躡手躡腳跑進屋內,溜進床下。
月光下的一個衛生院大門外,陸航和林雪一起走了出來,朝著特戰排駐地走去,倆人看到大夥都睡了,就一起走進陸航的屋內,關好門倆人掏出煙抽著,開始做記憶恢複訓練。
林雪歎了口氣對陸航說:“你這段時間任務和戰鬥忙的,都沒時間訓練,”
陸航吐了口煙說道:“我又記憶起一些事情了,我覺得那個叫英子的好像和我有著很親密的關係……”
林雪知道陸航的想法,朝他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低頭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一個白癡……我想她應該是你的……”
“我奇怪就隻有她的記憶在不斷恢複,別的記憶都沒任何反應。”
“看來你的心情很不錯!”
沉迷在煙霧中的林雪掐滅了煙,陸航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張成熟豔麗的臉,她漂亮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揚,明明是嘲諷的表情,看起來卻幼稚得愉快。
“我……想娶你。”他忽然說。
對於現在的他們兩個而言,這句話很荒唐,但是他說得非常認真。
現在她的氣息完全亂了,黑暗裏,一滴無名淚滑下了她的眼角,背靠椅子的她幾乎坐不穩:“這……不可能……。
月光投在地麵上,讓床底下有了點微微光線,進來的小丫頭正在床下驚訝地大張著嘴,同時被屋內的煙熏的憋不住,又聽見陸航的這句話。
“嘩啦……咳咳……咳咳……”
一隻馬尾滑出了床底,一雙小手不停搓著被煙熏的一雙小眼,小嘴不停的咳著。
林雪沒看清楚什麽東西,突然見了鬼一樣,臉色蒼白,猛地跳起來,驚慌連退幾步,背撞了牆才停,驚叫道:“啊!”
丫頭呆呆朝抬頭看的陸航和林雪眨巴兩下,終於無奈地爬出來。
丫蛋眼珠子亂轉答:“呃……咳咳……那個……林阿姨,我想看我哥是怎麽被折磨的恢複記憶……”
“臭丫頭,你……”林雪朝陸航狠狠剜了一眼,掉頭離開。
明明是丫頭搞怪最後也要朝我發狠?陸航無奈得已經快要暈倒,林雪的腳步聲消失。
“哥,你為什麽要娶林阿姨呢?”輪到一頭霧水看不懂情況的小丫蛋解惑。
“滾……”
一個嬌小身影晃著馬尾往回走。沒走幾步又停下了:“哥,我在呆下吧,你把窗開大點,透透氣,我怕現在回去會被林阿姨打。”
月下,桌麵上的油燈晃動著暖暖的火苗,靜靜陪伴著桌邊一大一小兩個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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