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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196:皇叔一怒為紅顏

  第196章 196:皇叔一怒為紅顏 

  范夫人盡量不讓自己面上表現出異樣,但是真的太難了,最終還是失敗了。 

  她輕嘆口氣,看著顧夫人與顧女郎說道:「話既然說到這裡,我只好冒昧再問一句,皇帝欲要給皇叔賜婚裴家女郎的事情,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范夫人心想若是不知道,自己也算是送個順水人情,若是知道了,就更說明他們母子沒有選錯人。 

  顧清儀看了阿母一眼。 

  顧母心領神會,看著范夫人輕輕一笑,「范夫人,不怕您笑話,當初皇叔上門提親時誠意十足,親口說心慕我家清清已久,若不是定北王退親,皇叔大概不會做出奪人婚事之舉。但是定北王一退親,皇叔立刻上門提親,若不是真心,豈能做這等事情。」 

  范夫人無法掩蓋震驚的神色,顯然絕對想不到皇叔居然會對顧女郎心慕已久。 

  難怪,難怪,難怪皇叔一直不肯定親,婚事一直拖著。 

  原來一直在等顧女郎! 

  那裴韻菘還信誓旦旦跟自家女兒說什麼婚事十拿九穩的,害的凝陽跟自己這個母親生分,真是……太無恥了! 

  裴韻菘這樣做,分明就是要拖著范家下水,將范家捆在裴家的船上,不對,是要拖她的女兒下水。 

  顧清儀打量著顧夫人變幻莫測的神色,心想只怕是想到了裴家那邊,她也裝作不知道,低頭喝茶。 

  這茶當然是大晉流行的調味茶,真的是太難下口了。 

  裝淑女,果然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范夫人定下神來,再抬頭神色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她看著顧清儀問道:「顧女郎,那趙郡李家……」 

  顧清儀笑,「現在還未可知,主要看李家怎麼樣做,只要不觸及皇叔底線自然無礙。」 

  皇叔的底線是什麼? 

  范夫人現在絕對不會猜錯的,若是李家不對顧家下手就算了,若是真的跟裴家聯手,皇叔絕對不會留情的。 

  范夫人微微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女郎告知。」 

  「夫人誠意上門,我與阿母自然是坦誠以待。」顧清儀笑道。 

  范夫人立刻表態,「我今日只是做客,什麼都沒聽說。」 

  真是個聰明人,顧清儀心想范夫人能以李家女的身份坐穩范夫人的位置,雖然妾室囂張,但是她還是范夫人而不是下堂婦可見也是有能耐的,只可惜這等心性不知怎麼就教養出了范凝陽那樣的女兒。 

  真是可惜了。 

  范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立刻起身告辭,顧母起身相送,顧清儀隨後。 

  送走了范夫人,顧母看著女兒說道:「你說她會不會跟她女兒說這件事情?」 

  「不會。」顧清儀斬釘截鐵的說道,「范凝陽跟裴韻菘交好,若是告知她豈不是等於告知了裴家,這就等於得罪了咱們家。范夫人只要想兒子出頭,就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顧母鬆口氣,「那就好,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看著之前范夫人的臉色真的是不怎麼好。」 

  「總是要做個取捨,做母親的心中自然難過。」顧清儀道。 

  顧母微微搖頭,「范女郎任性胡為,不分輕重,以後有的苦頭吃呢。」 

  想起范凝陽囂張的樣子,顧清儀緩緩說道:「這也不是偶然,范凝陽如此理直氣壯囂張跋扈,可見范家做事一向強勢。正因為這樣,范夫人母子這才另想出路,這對咱們反倒是好事一樁。」 

  強壯的家族無法從外部打破的話,從內部分化也是不錯的辦法。 

  何況范浚雖不至於寵妾滅妻,但是的確將那個隋姨娘看得很重,已經威脅到范夫人的地位,這才導致范夫人的黑化。 

  「送去范家學手藝的綉娘要好好挑選,最好是機靈一些的,手藝差一點沒關係。」顧清儀看著阿母說道,最要緊的是人機靈就能打聽到很多范家內部的消息。 

  顧母若有所思的看著女兒,「我知道了。」 

  顧清儀挽著阿母的胳膊笑著說道:「我就知道阿母最能幹了。」 

  顧母:…… 

  母女倆高高興興的回去了,此時顧逸疏跟范羨也談到了要緊的地方。 

  「若是兵曹的位置虛空以待,小郎君就能保證一定還是在范家頭上?」范羨問道,說是在范家頭上,其實問的是怎麼落在自己頭上。 

  顧逸疏就道:「范家到底是晉陽大族,便是為了安撫人心,這兵曹的位置也不會給旁人。」 

  若是他們父子沒有什麼重大把柄就把范家給罷了官,那其他的士族必然會對他們心生抵觸,這以後在晉陽就更不好推行政令。 

  范羨淺淺一笑,「小郎君說的是。」 

  如此他就安心了。 

  至於怎麼讓他阿父無法擔任兵曹的位置,顯然顧家不會插手的,就要看他自己怎麼做了。 

  顧逸疏並沒有回刺史府,而是帶著人去兵營轉了一圈,一直到天黑才回了家。 

  顧父還在議事,顧母正在斟酌下聘的禮單,下聘的事情迫在眉睫,見到兒子回來就把人叫過去給他看單子。 

  顧逸疏還真拿起來看了看,笑著說道:「阿母您這單子不錯,聘禮厚重自然就是看重李家女郎,兒子覺得挺好。」 

  顧母聽到兒子這話眉開眼笑,「我瞧著明英是個不錯的,該給的體面不能少,不能讓她在明家與楊家面前抬不起頭。」 

  「您說的是。」顧逸疏連忙說道,「等到下聘時兒子去抓兩頭雁回來。」 

  顧清儀進門就聽到這一句,就問道:「好抓嗎?現在流民遍地都是,草皮都沒了,你還能抓到雁?」 

  顧逸疏:…… 

  不是,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讓他高興高興。 

  顧母一拍手,「可不是,野外哪還有活雁,便是有也給流民抓了吃了。這可怎麼辦?」 

  顧逸疏看向妹妹,「你給哥哥出個主意?」 

  顧清儀笑著說道:「這有什麼,活雁咱沒有,做個機關雁也可。」 

  「機關雁?」顧逸疏眼睛一亮,「能走能飛的那種?」 

  「阿兄,你想什麼美事兒呢。能走就不錯了,還想要飛,我看你怎麼不飛起來?」顧清儀吐槽。 

  「能走也行,木雁能走也很長臉,阿兄要求不高。」 

  顧清儀:…… 

  算了,自己的兄長,還能怎麼辦呢? 

  「阿妹,這個機關雁你會做?」 

  「不會。」顧清儀道,她怎麼可能會做,木工的刨子她都不會使。「我會找人做的,我畫個圖出來,鶻州的木匠應該能做出來,到時候我讓元九郎給幫忙掌掌眼就成。」 

  顧逸疏眼睛一亮,「元九郎還會這個?」 

  「他不是在做那個木人活馬天雷炮嗎?木人都會做,木雁也差不多吧?」 

  「你說得對。」 

  不會也得會! 

  顧清儀回去琢磨一下怎麼畫圖,機關雁現在說起來很複雜,但是後世也有很多小朋友玩的那種簡單的能拍拍翅膀會走的玩具,用簡單的機械原理可以做出來吧? 

  顧清儀不能確定,決定先把意向圖畫出來,有了這個圖就有了目標,然後慢慢琢磨就成了。 

  實在是做不出來,最後就雕一對逼真的木雁,然後眼睛鑲寶石,羽毛精雕細琢刷白漆以假亂真也是可以的嘛。 

  顧清儀回了自己屋拿起紙筆慢慢的畫,提起筆就想了皇叔那一手畫工,有點可惜,要是皇叔在就好了。 

  她說他畫,倆人還是很有默契的。 

  也不知道皇叔有沒有接到自己的信,看過信后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顧清儀甩甩頭不去想這些,集中精力開始畫畫。 

  被顧清儀念叨的皇叔剛看完顧清儀給他的信,他沒想到顧清儀會給他寫這麼一封信,冷厲的神色不由浮上一層暖意。 

  井奉、欒琸、蒙清還有計明達都在,四人對視一眼,不知道顧女郎寫了什麼,讓主公的臉色都好看了。 

  四人沒有答案,又齊齊看向穆長史。 

  穆埠:…… 

  別看我,沒結果,顧女郎寫給主公的信是他能看的嗎? 

  井奉、欒琸與蒙清都沒有見過顧女郎,但是他們都用過鶻州送去的紙甲,的確好用,輕便防禦高,若是遇上雨打濕更是刀槍不入。 

  但是計明達跟穆長史都見過顧女郎,穆長史嘴巴一向嚴,於是他們就看向計明達。 

  計明達:…… 

  渾身發毛,並不敢動。 

  他目視前方,假裝沒發現大家的眼神。 

  蒙清伸胳膊搗了他一下。 

  計明達:…… 

  計明達不能裝死了,只得無奈的看向蒙清,「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主公對顧女郎護的緊,他哪敢說什麼,腦袋又不想搬家。 

  「井奉。」 

  「屬下在。」井奉下意識的挺直胸膛上前一步回道。 

  計明達鬆口氣。 

  「趙郡李家現在如何?」 

  井奉不知道主公怎麼忽然想起趙郡李家來,想了想說道:「一向比較安分,他們家以燒瓷為主,商事占多數,士族中也排不上號,平常安分守己經商,倒也沒什麼人為難。」 

  像是李家這樣燒瓷能燒出官窯的水準,那就比一般的商家厲害些,但是跟正經八百的士族是不能比的,家裡有了錢,花重金讓孩子讀書改換門庭,李家在這方面做得不錯,家裡也出了幾個讀書人。 

  推舉做官需要中正官考核定品,九品分為上三品,中三品,下三品。 

  考察家世,即家庭出身和背景。指父祖輩的資歷仕宦情況和爵位高低等。這些材料被稱為簿世或簿閥,是中正官必須詳細掌握的。 

  考察行狀,即個人品行才能的總評,相當於品德評語。魏晉時的總評一般都很簡括,如「天材英博、亮拔不群」、「德優能少」等。 

  最後定品,即確定品級。定品原則上依據的是行狀,家世只作參考。但晉以後完全以家世來定品級。出身寒門者行狀評語再高也只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門者行狀不佳亦能位列上品。於是就形成了當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局面。 

  在這個時空沒有這樣嚴苛,但是大體上也是相同的走向。 

  像是李家這樣的家族,就算是家裡出了幾位讀書人,但是祖上沒有顯赫的官職或者爵位,只能定位下品,這還是家裡讀書人讀書分外出色的情況下。 

  李家人會讀書的不少,的確是花了大價錢養出來的,不然李家女也不會嫁進范家,要知道範家祖上是承過爵位的人家。 

  李家女這是妥妥的高嫁,正因為這樣範凝陽不滿親娘出身低,讓她外出無顏面,面對真正的世家名門出來的閨秀就不免矮一截。 

  「今年趙郡的中正官是誰?」宋封禹開口問道。 

  「是滎陽鄭氏的鄭焯,曾任御史大夫,后因病辭官回故里。是信陵公子的族叔,在當地很有些名望。」井奉回道。 

  宋封禹聞言淡淡的說道:「李家德不配行,定品一事還需斟酌。」 

  眾人一凜,今年定品李家鐵定是上不了了。 

  主公出手就是殺招啊,李家每年定品都要花大功夫讓李家子弟能定上,如今一句話斷了前程,李家估計要瘋了。 

  不過也是活該,李家人真是鼠目寸光,被裴家一忽悠就想要為難顧女郎,也不看看顧女郎背後站著誰。 

  「至於裴家?」宋封禹面色一冷,「幽州戰事告急,守衛河東的將士調往燕郡戍衛。」 

  穆埠立刻回道:「是,屬下這就派人前往傳令。」 

  這下好了,守衛河東的將士一調走,河東空虛,除非是裴家自己的部曲填上,不然的話那群羌胡肯定是蜂擁而至。 

  讓你們閑得慌給顧女郎找麻煩,給主公添亂,現在看好了,自家的大門自己看著吧。 

  井奉又看了計明達一眼。 

  計明達繼續裝死。 

  別看我,真沒結果。 

  蒙清與欒琸心裡嘆口氣,總算是知道董大成信中那些洋洋自得的話是哪裡來的信心了。 

  他們也想不到,顧女郎在主公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重了。 

  宋封禹轉身看向鋪在桌面上的輿圖,手指沿著幽州的方向慢慢的滑過。 

  「王森所部現在在哪裡?」 

  聽到主公的問話,蒙清立刻上前一步回道:「一直在良鄉一帶駐紮。」 

  宋封禹的手指指向良鄉,隨後說道:「欒琸。」 

  「屬下在。」欒琸上前聽命。 

  「你帶兵繞過范陽直達良鄉,與正面圍剿的井奉夾擊,這次務必把王森部拿下。良鄉一被圍剿,邢深若是見死不救便罷,若是派兵增援,蒙清半路伏擊,務必將援軍阻在涿縣之外,來多少吃多少,一個不許放過。」 

  眾人齊聲硬是,這是一場硬仗啊。 

  「主公,此戰十分兇險,若是邢深不肯上當不肯支援王森反而突襲我們後方,屆時後方兵力空虛,怕是不妙。」穆埠立刻上前勸道。 

  「本王親自帶兵守著。」宋封禹徐徐說道,「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穆埠還要再勸,便是主公親自守著,能留下的將士不足一萬,若是邢深傾巢來襲,那可是號稱十萬大軍,這可如何抵擋? 

  宋封禹抬眼看著穆埠。 

  穆埠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雙手抱拳,「是,屬下聽令。」 

  主公做戰一向胸有成竹,指不定有什麼妙計。 

  宋封禹揮揮手讓眾人退下,他的思緒卻飄向來時顧清儀給他的那一箱箱彈丸。 

  計明達退出來就想著趕緊溜走,卻被井奉勒著脖子攔住了,「我說老計啊,你跑什麼,咱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就是,這小子肯定心裡發虛。」蒙清上前一步擋在二人面前,打量著計明達一臉無奈的臉,「哎,我說老計你這就沒意思了,有些話是不是跟兄弟們好好交代?」 

  計明達:…… 

  交代個屁! 

  該說的他早就說了,這群孫子一個字不信,現在又來給他扣帽子? 

  怎麼這麼不是人? 

  「我說你們也太粗魯了,跟咱們計將軍能這樣說話嗎?」欒琸笑眯眯的走過來,一雙眼睛看著計明達,「老計,你跟老董聯繫比較多,跟咱們哥幾個說說,咱們主公對顧女郎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臉色就變了的計明達,神色莫名的看著其他幾個,「這話不該問董大成嗎?他現在可是在鶻州樂不思蜀。」 

  「老董不是在燕郡嗎?」 

  「對啊,之前去了幽州,後來又調回燕郡駐防,怎麼又回鶻州了嗎?」 

  「主公這麼看重鶻州看重顧女郎,老董這是在鶻州不能挪窩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都覺得不可思議。 

  主公這是真的鬼迷心竅了嗎? 

  「走走走,找個地方喝一杯,大戰之前放鬆下,等到大軍開拔咱們可就沒這麼悠閑了。」蒙清說道。 

  眾人齊聲應和,勾肩搭背沒個正行的走了。 

  他們駐紮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繁華富庶之地,眾人找了個帳篷鑽進去,也不敢真的放開了喝,一人一碗濁酒,擺了兩樣小菜,不免依舊談起鶻州。 

  「顧女郎讓人送來的紙甲確實好用,騎兵穿上負重輕速度快,長途奔襲最為有利。這東西不僅不怕雨,沾水之後更難刺破,著實是好東西。」井奉贊道。 

  「你可不是有經驗,這東西就屬你那邊分到的最多。」蒙清酸溜溜的說道。 

  「說起來這回顧女郎有沒有再送來?大戰將至,這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欒琸問道。 

  「這得問穆長史。」 

  「誰能從穆長史口中問出一句準話的?」 

  計明達嘖了一聲,道:「董大成這小子我看著真的是樂不思蜀了,主公讓他回鶻州,居然就真的毫無怨言的回去了。你們說他打的什麼主意?」 

  這誰能猜到。 

  「你還在鶻州待過,你到是說鶻州到底怎麼樣?」欒琸問道。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計明達的身上,計明達嘴角抽抽,道:「看我做什麼?我就呆那麼點時間,能看出什麼?不過鶻州真的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顧女郎收攏流民,開闢荒田,別的不說就鶻州那滿地綠油油的秧苗,看的人就心裡一片火熱。鶻州的百姓食有糧,衣蔽體,還能有自己的永業田,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便是我看著都想留下了。」 

  「真的?」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騙人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真是看不出來顧女郎還有這樣的本事,當初我抵達鶻州時,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車潺潺,一道道水渠通往田間地頭。校場上部曲們訓練的汗流浹背就沒一個叫苦的,日子有盼頭,誰心裡不高興啊。」 

  計明達跟大家描述的太美好了,這樣太平年間才有的盛世景象,很難想象會在鶻州發生。 

  顧女郎去了鶻州也沒多久吧? 

  還沒一年呢。 

  「顧女郎還善經商,知道趙郡李氏為何打壓鶻州嗎?就是因為顧女郎的陶坊說是燒出了白瓷威脅到了李家的地位。我還聽董大成提過一嘴,顧女郎治下的染坊與紙坊也是蒸蒸日上,聽說染出的新布花樣新奇,色澤新鮮,拿出去供不應求。要不是為了做紙甲,染坊的布早就染了賣出去了。」 

  「我聽說東海元家的元九郎,滎陽鄭氏的信陵公子還有陳郡殷氏的小郎君都去了鶻州,真的假的?」 

  計明達一愣,「殷啟跟信陵公子是真的,元九郎怎麼也去了?」 

  「高平席家的席長年也去了你們不知道嗎?」 

  「一個痴迷煉丹的,他去做什麼?顧女郎還痴迷丹道?不能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把各自打聽的消息說出來,然後恍然才發現,大家好像對鶻州都很關注啊。 

  這就有點尷尬,有點那什麼…… 

  然後,眾人又想起一個問題。 

  不管是信陵公子還是元九郎,那都是惠康鼎鼎大名的美男子,有顏有才,名聲斐然啊。 

  顧女郎把這麼多美男弄去鶻州要做什麼?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像啞巴了一樣,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他們家主公頭頂上應該乾乾淨淨的吧? 

  這些名門女郎好像就是喜歡那些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駕長檐車,穿高齒屐的小白臉啊。 

  他們這些整天帶兵打仗面黑體壯的人哪裡能比啊。 

  他們主公比他們這些軍漢好多了,但是跟那些個小白臉也是不能比啊。 

  真是太糟心了。 

  「惠康四大公子,顧女郎已經請去了兩個,那剩下的兩個總不會最終也會去鶻州吧?」蒙清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你可閉嘴吧。」計明達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種話能說嗎? 

  萬一成真呢? 

   今日更新完畢,明日繼續,么么噠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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