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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決戰時刻

  ()玄武會八萬大軍一到,血手幫立刻縮在營壘中堅守不出,對罵陣的都不再回應了。 

  玄武會也不急於進攻,在北方安營紮寨,構成一道弧形包圍圈,與南邊魔教-青龍幫聯軍的陣線近乎對接,將血手幫牢牢困在正中。當初白鵬對部下講解玄武會戰略時,兩手對攏構成的環形,如今成了現實。 

  伍五叄經過了最初的憤怒,如今已經平靜下來,雖然該死的白鵬已經近在眼前,但他不急不躁,一面殺豬宰羊鼓舞士氣,一面派出使者求見魔教教主。在他想來,你魔教不動真格,我何必獨自流血犧牲?畢竟血手幫消滅之後,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魔教。 

  白鵬留在營中觀察半天,猜到了伍五叄的意思,便爬上高台,對著玄武會中軍帳方向一通笑罵,順便讓敵人知道自己就在血手幫大營。 

  隨後,他回到自己帳中,叮囑司徒靜掌握好部隊,死守營寨等待命令,便掀開毯子,一頭鑽到了地里。 

  白鵬當然沒有土遁的能耐,是地神晏八提前挖好了隧道,他手腳並用,轉眼工夫就從另一頭冒出地面,這已經是三里地之外,魔教-青龍幫聯軍的中軍大帳。 

  他脫下粘了泥的褐衣紅巾,披上蒙頭金袍,白幫主就變成了白教主。手下人早已jing心搭建了莊嚴肅穆的蓮台,他往上高高一坐,頓時自我感覺神聖了幾分。聖女輕蘿和紫萼奉上茶點之後,垂手侍立兩側。 

  白鵬讓傳令兵叫來幾名神將和謝飛煙,一邊與他們閑聊戰局,一邊等待玄武會的使者。 

  果然,不久之後就有人來報:「玄武會使者求見聖尊。」 

  白鵬命令召他覲見,又特意喊來二十名光明護教軍,個個高大魁梧,兵器閃爍寒光,護心鏡鋥亮,為大帳增添些肅殺氣氛。 

  魔教教主在武林中的地位,堪與玄武會總舵主「玄帝」比肩,那位使者進門時就有些哆嗦,到了白鵬蓮台前,情不自禁雙膝跪倒,一堆充滿敬意的頌詞脫口而出。 

  白鵬拿出「瞧不上他,又盡量保持基本禮貌」的語氣,搭了幾句客套話,便單刀直入問他來意。 

  使者極婉轉地表達了「希望與聖教敲定合擊血手幫時間」的意思,說血手幫既然堅守不出,總不能一直耗下去,該強攻就要強攻。 

  白鵬隱在蒙頭金袍中,聲音莊嚴悲憫,不含喜怒: 

  「既然他們被圍,早晚糧草耗盡,不戰自亂,為何要強攻?為何要徒傷人命?」 

  這話說得極有道理,使者愣了一愣,低頭轉動眼珠,再抬頭時,一臉諂媚的笑: 

  「白鵬此人詭計多端,拖延久了,只怕他會搞出什麼花樣來,夜長夢多啊,聖尊大人!」 

  「是嗎?在本座看來,白鵬卻笨得很!」白鵬淡然道,「否則,又怎會傻呵呵地被圍困在這裡?」 

  「那是教主厲害!」使者笑道,「白鵬先伏擊我軍,遲滯了我軍行動,然後猛撲貴教,希望各個擊破,沒想到在教主面前碰個頭破血流,恰好我軍夾擊上來,這才將他圍住。」 

  「不要啰嗦了,我意已決,圍而不攻,等待敵軍不戰自降。假如伍五叄堅持聯手強攻,叫他自己來談。難道,以本座的地位,還不配讓他來見一面?」 

  說到最後,白鵬的聲音嚴厲起來。 

  「是!是!在下回去稟告伍長老!」使者額頭冒出汗來,不敢再多說什麼,恭敬道別,躬身退出帳外。 

  等那使者走得遠了,謝飛煙才笑道:「如果伍五叄真來了,將他拿下,就省了大事了。」 

  「是啊,那就省事了,可惜,他對我聖教滿腹顧忌,一定不會來。」白鵬掀了蒙頭軟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是要等敵軍耗盡糧草不戰自亂,不過等的不是血手幫,而是玄武會!來人,叫董秋戎過來!」 

  董秋戎早就等在不遠處待命,聽了招呼立刻來見。 

  白鵬問他,是否已經找到玄武會糧倉所在地。 

  董秋戎回答說已經確定位置,但敵軍兩千人嚴密防守,他只有三十套玄字軍的衣服,就算穿了混進去,三十人也不足以成事。 

  「別混了,玄字軍已經被我全殲,你再穿玄字軍衣服,反而更招人懷疑。」白鵬微笑著向六大神將望去,「晏八,吉婭莉絲,你們跟董老大同去,知道該怎麼做嗎?」 

  晏八還在撓頭,吉婭莉絲已經甜甜一笑:「晏八挖洞送我靠近,我來放火?」 

  白鵬大笑:「你是火神,干這縱火勾當,這世上還有別人比你更合適嗎?記住,從倉裡面燒起,令他們發現火頭的時候,絕對救不成!」 

  「是!」三人一起應了,領命而去。 

  白鵬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緊那羅王沈冰的身上: 

  「沈兄,你是我教棟樑,但這些ri子只叫你做些雜事,悶壞了?」 

  沈冰微笑:「聖尊智謀過人,在下跟在教主身邊,每一天都有長進,絕非虛言!」 

  「以咱倆的關係,拍馬屁就不必了。」白鵬笑道,「接下來,有超級大事託付給沈兄。」 

  「聖尊請講!」 

  「回總舵帶上光明執法隊,將咱們聖教的大軍組織起來,所有的下屬傳教組織,所有的傀儡幫會,一路走一路動員,所有能上陣的教徒,都做好準備,我這裡擊潰玄武會主力,你那裡立刻出兵,從湖廣北伐,趁他病,要他命!給我把玄武會的破爛房子踹塌!」 

  「是!」沈冰兩眼放光,「屬下立即動身!」 

  ****** 

  八月二十,天剛蒙蒙亮,就聽營外遠方傳來巨大的喧鬧聲。 

  白鵬正在被窩裡擁著熟睡的謝飛煙,一手來回撫摸她的翹臀,滿心愛意地感受那優美弧度,最後忍不住擠開兩團豐腴柔軟,潛入到昨晚飽經風雨,到現在仍然濕滑的溫暖地帶探索徜徉。 

  此刻聽到玄武會方向的異響,他頓時一驚而起:「玄武會有動作?」 

  謝飛煙的手臂纏了上來,嗔道:「討厭!管他有什麼動作,先把你的動作做完!」 

  「嗯?我以為你還睡著。」 

  「睡得再香,這樣亂摸還不醒?」謝飛煙笑著用力去拉白鵬躺倒,卻未如願。 

  此刻大事要緊,白鵬向帳外喊道:「來人,速查敵情,速速回報!」 

  還沒等手下人去查,已經有人飛奔而來:「啟稟聖尊,玄武會糧倉起火,剛剛緊急調動一萬左右人馬向糧倉撲去!」 

  「好,嚴密監視,有事速報!」 

  白鵬笑著躺回被窩:「一萬人馬,有什麼用?現在派一百萬也晚了。我倒要瞧瞧,玄武會八萬大軍沒飯吃,還能支持幾天?」 

  「我餓了!」謝飛煙撒嬌道。 

  「嗯,咱們的糧倉還好,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做。」 

  「我想吃它!」謝飛煙探出舌,舔著嘴唇,笑眯眯起身,向白鵬下邊俯身而去。 

  「啊!飛飛……」白鵬感受到了她舌尖飛旋撥弄之妙,舒服得一陣顫抖,伸手搭在她脊背上撫摸,深情道,「我可絕不能失去你!」 

  「嗯?」謝飛煙棄了吃食,轉身面對白鵬,「你答應了娶我,我又沒說要走!」 

  「到了決戰的時候,你和你的騎兵,一定不要衝得太猛,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白鵬神情嚴肅,說得認真。 

  謝飛煙凝視白鵬,洋溢起含情脈脈的笑容,片刻后,抬腿跨過白鵬身體,向下一坐,將他孤零零站立的小兄弟納入溫暖中呵護起來,隨即緩緩扭動腰身,迫使小兄弟在柔軟包圍中左衝右突,輕笑道: 

  「其實,如果我明天就戰死,你記得的謝飛煙,就是此刻的溫存,此刻的美麗,我再也不會變老,也不會變討厭,這多好!」 

  「胡說!」白鵬心中一陣驚懼,「如果是這樣,我不派你出陣!讓你在家做主婦!」 

  「一個司徒靜,就搶去你整整十天。過幾天,你又不是我的了。而你另外還有九個老婆。」謝飛煙嘆道:「以前在衢州,只有你我兩人相依相守,我當然很快活。可以後……以後……我不在乎做不做你老婆,但我在乎你心裡,究竟有多少地方屬於我?」 

  白鵬愣了一陣,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心裡有些難過,只能起身將她擁入懷中親吻,下邊盡量上挺,令兩人更加契合,似乎進得深一些,表達得愛意也就更深。 

  謝飛煙對白鵬唇上一親,又在他臉頰拍了拍,輕聲地笑: 

  「看你的傻樣,放心,能不死,我盡量不死,會長久陪著你的。」 

  「嗯。」 

  「不過,以後你再冷落我,我肯定會罵得難聽,就像昨天罵陣的時候。」 

  「……」 

  「聽到沒有?你這狗東西!」 

  到最後,難得溫柔多情一次的謝飛煙,還是原形畢露,在白鵬耳邊清脆怒吼,繼而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急促呼吸的熱氣都沖入他耳孔中,下邊的謝氏獨家功夫也同時發動,門禁迅速收緊,將他牢牢束縛,巷中一**的綿軟擠壓持續襲來。 

  白鵬舒服得透不過氣來,斷斷續續低吼:「就算讓我冷落你,我又怎麼捨得!」 

  ****** 

  時間一天天流逝,玄武會大營一天天變混亂,士兵們就算對長官再畏懼,肚子餓了沒飯吃,也會鬧起來。何況,還有個白鵬專門火上澆油。 

  按照白鵬出兵前在衢州就已安排好的計劃,各地泉台驛人馬全體轉職,暫時都不做刺客了,改當山賊。 

  從玄武會大軍東進杭州那一天開始,再也沒有一車給養能從後方順利運抵前線,統統都被泉台驛攔截。糧食就近分給百姓,運糧的人抓起來關進山洞之類僻靜處,讓前線不明白糧食為何不來,後方也搞不清糧食去了何處。 

  如此一來,糧倉被燒,新糧又運不到,八萬大軍的飢荒鬧得更厲害,伍五叄不得不派人去附近鄉村搶糧。可是幾十里方圓內的村民,提前兩天就在血手幫的組織下,帶著糧食細軟逃走了,徹底實行「堅壁清野」。 

  近處搶不到就往遠處去。可凡是離開大營太遠的人馬,無論是三、五十的人數,還是四、五百的規模,一概有去無回,不知是被人打埋伏包了餃子,還是臨陣脫逃回家去了。 

  無可奈何之下,伍五叄再度派使者向聯軍求援,希望光明聖教借些糧草給他們。 

  白鵬仍然高坐蓮台,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言談間擺出「地主家也沒餘糧」的架勢,兩手一攤,愛莫能助。 

  最後玄武會使者流淚哀求,說他們已經殺了戰馬充饑,再這樣下去就該吃人了,請光明聖尊看在盟友的份上,無論如何拉兄弟一把。 

  教主大人這才嘆息著找來手下,當著使者的面商談自家糧草儲備,很為難地討論半天,答應送一千斤糧食給玄武會。 

  點驗時一瞧,還是一千斤小米,摺合八萬大軍每十人才能分到一兩二錢,但事已至此,使者也只能押著這點糧食返回玄武會大營。大夥都餓得兩眼發綠,把所有米都下了鍋,急匆匆熬了稀粥,比清水粘稠不了多少,湊合喝下去擋擋飢。 

  士卒們邊喝邊罵,因為有傳言說玄武會嫡系人馬都躲起來吃乾飯,當官的甚至有肉吃,而主帥伍長老不但喝酒吃肉,大帳里還藏著美女逍遙快活。 

  這些傳言也不是隨便冒出來的,而是白鵬在捉到的俘虜中仔細挑選了一些人,凡是確認了姓名住址的,以其妻兒老小的xing命相威脅,再放他們回去,專門傳播白鵬編好的,最能挑撥士兵情緒的謠言。至於伍五叄帳中有女人這件事,本為白鵬編造,卻恰好說中。 

  面對如此局面,伍五叄只能做出決定,趁著將士們喝完這一碗粥,多少有了些力氣,要麼戰,要麼撤,不能再拖下去。魔教不肯援手的仇只能以後再報。 

  經過咬牙思索,他還是決定,對血手幫大營發起強攻,畢竟這支大軍集結不易,如果撤退,再組織一次類似攻勢都很難了,因為眾多傀儡幫會經此一役,恐怕以後更不願意出兵。白鵬燒糧倉的yin損,也讓伍五叄恨得牙癢,只想著消滅血手幫,哪怕吃敵人屍體的肉,都能果腹兼解恨。 

  但是,伍五叄沒想到,白鵬的yin損遠遠不止燒個糧倉。 

  就在玄武會八萬大軍全體出營,擺開陣勢,拉來衝車,準備硬攻血手幫堅壘的時候,陣型忽然散亂起來,越來越多的士兵蹲在了地上,無法隨隊前進,看錶情個個痛苦。 

  原因很簡單,白鵬以光明聖教名義借給他們的一千斤小米,摻入了大量的巴豆粉。 

  飢餓多ri的士兵,這稀一拉,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站立起來。 

  而就在這個關頭,前方號炮連天,血手幫營門大開,黑壓壓的士兵衝出來列隊,與此同時,南邊的魔教聯軍也轟隆隆衝出大營。 

  這兩支假裝敵對了多ri的大軍,驟然間全部湧上戰場,匯聚到一起,面向玄武會,並肩而立! 

  伍五叄目瞪口呆,騎在馬上,雙手顫抖,向前一指,喊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 

  「伍長老,咱們上當了!」地字軍主將高泰延也是臉se慘白。魔教和青龍幫居然與血手幫才是真正的盟友,合夥擺了玄武會一道! 

  雖然八萬對二萬,玄武會在兵力上仍占絕對優勢,然而對面的二萬人jing銳強悍,己方的八萬人不但士氣低迷,恐慌內亂,此刻更是有一半人都蹲著拉稀,令戰場臭氣熏天。 

  這時,魔教教主光明聖尊,由兩名聖女抬著金輦,在六大神將護衛下來到陣前。 

  伍五叄氣得發抖,厲聲怒吼:「魔尊!你不守信用!無恥之尤!」 

  光明聖尊裹在金袍之中,身子也在抖,卻是笑得發抖,還笑到捂住了肚子恨不得滿地打滾,好一陣才緩過氣來,從金輦上緩緩起身,將蒙頭軟帽一掀: 

  「伍五叄,你說,我該怎樣,才算守信用?」 

  「啊!白鵬!」伍五叄驚得幾乎從馬上跌落,「這怎麼可能?白鵬怎麼會是魔教教主!」 

  「多說無益,伍五叄,你的末ri到了。」白鵬冷冷說道,向旁邊一招手,有部下牽了一匹馬來。 

  白鵬高亢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 

  「光明聖教,血手幫,青龍幫,鐵衣幫,神機盟,泉台驛,我所有的弟兄們!玄武會無惡不作,濫殺無辜,乃是天下大害,全民公敵!他們惡貫滿盈的時候到了!弟兄們為無數百姓報仇雪恨的時機,就在今ri!」 

  白鵬一邊高呼,一邊將教主金袍緩緩脫去,露出一身血手幫式樣的短打勁裝,翻身上馬,手中劍向前一指: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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