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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分道揚鑣

  ()儘管酒後與林海芸發生了一些爭論,白鵬心情還是很好,哼著小曲進門,向床上四仰八叉地一倒,嘿嘿地笑:「今天,聊得很開心,這次的大事一了,以後還要經常找你喝酒。。」 

  「行,只要這事完了,咱們都還活著,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林海芸走到床邊,將白鵬向里側一推,自己也不脫外衣,只摘了腰間劍鞘就直接躺下,用力拽過被子蓋住自己,令躺在被子上面的白鵬身不由己,又向里滾了兩圈。 

  白鵬翻身俯卧,爬行到林海芸身邊,猥瑣地看著她笑:「你真的不怕?」 

  林海芸淡然望著他:「怕什麼?你打算對你『好兄弟』做什麼?」 

  白鵬笑著仰面倒了回去,與林海芸並肩而躺:「如今你在我心裡是好兄弟。不過,當年……我其實對你動過心的。」 

  林海芸「哧」地一笑:「天下還有哪個女子,沒被種豬大人瞧上?請問,我那次是什麼時候?」 

  「殺豬崗下,密林之中,威名赫赫的紅羅剎林海芸,衣不蔽體,昏迷不醒……」 

  白鵬笑眯眯地回憶往事,將當年一時失去內力,被林海芸俘虜毆打追殺,最後小樹林中短兵相接,導致林海芸重傷昏迷的事講了一遍。最後描述了自己給她療傷時的心情,毛頭小伙,從沒跟女人這樣接近,何況這女人衣裳扯破,身上肌膚又白,陣陣芳香襲來,害他險些走火入魔。 

  他完全是回顧一件趣聞的心情,邊說邊笑。等到講完,扭臉一看,林海芸卻是神se嚴肅望著他,眉目間帶著些惆悵。 

  「幹嘛這麼看著我?」白鵬笑問。 

  「到下個月,咱們就認識整整四年了。」林海芸的聲音中也透著憂傷。 

  「哦!」白鵬瞪著她,眨了眨眼睛,「那正是大決戰的時刻,等完事了我請你喝酒,慶賀咱們結識四周年。」 

  林海芸搖了搖頭,不再看白鵬,眼光轉向頭頂的羅帳:「人生,有幾個四年?」 

  「二十個?」白鵬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隨口回答。 

  「種豬命真長。」林海芸抬起嘴角,擠出些笑容,就轉身背對白鵬而卧,不再說話。 

  女人說話經常令人費解,不但白鵬自己這麼想,外公融合給他的那部分意識,也是這樣認為的。既然搞不懂,白鵬也不吭聲,靜靜躺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林海芸又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把我當男人看的?」 

  白鵬笑道:「就你那男人xing子,時間久了誰還拿你當女人?」 

  「師姐比我更像男人,一口一個『老子』,你卻說她魅力無法擋。」 

  白鵬嘿嘿笑了一陣:「她多美啊,身段也……」 

  「行了,我知道了!我長得丑,還有瘦巴巴的平板身子,這才是關鍵!」林海芸這句話說完,真的不再吭聲。 

  白鵬想了想,也同意她說得有理。思前想後,又怕林海芸生氣或者難過,決定逗逗她,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便起身爬到床尾,背靠床板而坐,將被子掀起一截,伸出雙腳,與林海芸腳底相抵。 

  「嘿嘿,說了要抵足而眠,咱們得抵著!」 

  「白痴!」林海芸狠命一腳踢來,忍不住笑,「書沒讀好,就不要瞎賣弄!『抵足而眠』是周瑜對蔣干說的,他倆就是這樣互相蹬著睡的?」 

  白鵬並不關心究竟怎樣算抵足,本意只是逗樂而已。這時也笑道:「那該是什麼樣的?」 

  「過來!」林海芸坐起,一把將白鵬拉回去躺倒,雙臂將他抱住,臉靠著他肩頭,身體從上到下緊緊相貼,直到盡頭的腳丫也碰到一起。 

  白鵬一驚,靜靜地被林海芸抱著,又看她緊閉雙眼,臉se迅速漲紅,分明是動了情的樣子。可又不敢貿然有什麼舉動,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你……這是……」 

  「教你,一句成語。」林海芸閉眼輕聲答道,呼吸隱約有些紊亂。 

  「周瑜和蔣干真的是這麼睡的?」 

  林海芸雙臂卻將白鵬擁得更緊,閉著眼睛略帶羞澀地笑:「他們從小相識,是很好的朋友。」 

  「哦……這樣啊……好朋友就該這樣睡……」白鵬繃緊的身體略略放鬆,臉稍稍一偏,嘴唇就已觸到林海芸的額頭。 

  這時的林海芸,既然閉著眼,眼睛是大是小就沒了分別,剩下的惟有優點,清秀白皙,溫熱的身上一陣陣少女氣息直鑽白鵬鼻端。 

  面對著認識了四年,相處愉快的女子,白鵬在這種時刻還不動情,那就不是男人了,實在忍不住,卻又怕舉止不慎毀了「好友」的關係,便聳了聳嘴唇,在她額上一碰,算是悄悄送上無聲的親吻,就算林海芸不樂意,也可以假裝是無意間的接觸。 

  剛剛親到一下,林海芸的頭就向後一仰,額頭避開,同時卻是將嘴送到了白鵬唇前。 

  白鵬心中砰砰狂跳,搞不明白她究竟是想躲開額頭不讓親,還是誘他改為親嘴,兩者的xing質差別太大,著實不敢輕舉妄動。就算結合著前後行為與對話判斷,九成九確定林海芸對他有意,可林海芸個xing不像是會主動勾引男人的,萬一她不是這意思,這一記親下去,好朋友都沒的做了,至少相處得不會像過去那樣愜意自然。 

  想來想去,家裡一堆美女妻妾忙不過來,知心好友無論男女卻只有林海芸這一個,實在沒必要招惹她了,於是輕聲一笑:「好了,這個成語我學會了。」 

  林海芸聞言,嘴唇動了動,沒說出什麼,最後嘆了口氣,推開白鵬,恢復了背身側卧:「學會了就好,睡,明天早起。」 

  「嗯。」白鵬點點頭,果然乖乖閉眼。 

  接下來一整晚,白鵬並沒有睡覺,只是在運功。 

  最近這段時間白天黑夜地忙碌,離夢神功已經很久沒有練過,就算他現在比當年強了太多,重出江湖之後根本碰不到對手,但有伍五叄那樣的強大仇敵存在,他也不敢放鬆自己。更何況伍五叄背後,還有深不可測的玄帝。 

  之前曾有傳言說玄帝只是欺世盜名,不過是一個有錢的老闆,伍五叄才是闊佬聘來的厲害打手。可如今白鵬對伍五叄已有許多了解,此人不但武功通神,而且野心勃勃,人品卑劣。假如玄帝自己沒有兩下子,他絕不會甘居其下,恐怕早就取而代之。 

  白鵬與玄帝本人沒有什麼仇怨,但既然決心剷除玄武會,這位玄帝就是他必將面對的最大敵人。 

  入靜練功后,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窗外傳來第一聲雞鳴。 

  林海芸聞聲而起,站在床邊整了整躺皺了的衣裙,將軟劍的弧形劍鞘套回腰間,繼而坐到窗前,就著整夜未滅的燈火,打開行囊,取了些梳妝用品出來,對著銅鏡開始打扮自己。 

  白鵬半夜練功時就發現,林海芸的呼吸聲表明她一直沒睡著,此刻見她又著急起床,忍不住問道:「你一直都沒睡嗎?天還沒亮,多歇一會,一整天的趕路會很辛苦。」 

  「不用管我了,你走你的,咱們分道揚鑣。」林海芸一邊描眉,一邊淡然答道。 

  「什麼?分道揚鑣?」白鵬一驚而起,赤足跑到她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林海芸雙唇在胭脂紅紙上抿了,用手指仔細抹一抹邊緣,這才答道:「鑣,就是馬嚼子上的部件,揚鑣,就是縱馬疾馳,分道揚鑣……」 

  「我不是問成語,你說咱倆分道揚鑣,是什麼意思?」白鵬心裡不知為何,空前恐慌起來。 

  林海芸沉默一陣,直到上妝完畢,才解開頭髮梳理,同時抬頭望著白鵬:「天亮出發,騎著馬,各奔東西,就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一刻,經過妝容修飾的林海芸,驀然間讓白鵬感到美得驚人,雖然眼睛仍然小,但微微一點鮮紅的櫻唇,將她的白皙和清秀襯得超凡脫俗,披下的長發搭在修長的頸邊,經她細嫩的手指用木梳細細梳理,這也是充滿女子柔媚氣息的動作。 

  白鵬忽然意識到,林海芸是在有意提醒他,她是女人,別再把她當兄弟看。那麼,昨晚她真實的意思…… 

  林海芸欣賞了白鵬變幻不定的神se,忽然一笑:「板著臉嚇唬嚇唬你,我又不是要另謀高就,照樣按計劃幫你做卧底。只是在干這危險差事之前,想去一趟寧波,回師門看一眼,再見一見親人朋友。五天之內,我一定會趕到南京,你等我的消息。」 

  「你的師門……是哪一派?」白鵬忽然想到,自己居然從沒問過謝飛煙和林海芸這對師姐妹的師門,從她們的出手也看不出路數來。 

  「行啦,以前不關心,現在也不要假裝關心了。」林海芸終究忍不住抬腿踢了白鵬一腳,隨後低頭一笑,「以後未必踢得著了,這一腳,你好好記著,四年前第一次見面我踢了你,如今分手,也這樣告別。」 

  白鵬眼前淚光朦朧:「你這話說的,別這麼不吉利。去卧底有什麼危險就立刻放棄,你不卧底,我一樣能贏,大不了晚些贏,你絕不能出任何危險!」 

  林海芸滿臉甜蜜笑容:「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肯定得全力幫你!」 

  ****** 

  天光完全放亮時,兩人已經騎馬走到了岔路口,林海芸去寧波就得右轉了。 

  白鵬很想對她說,自己對她的情感已經從好朋友急速轉變為男女之情,而且這種基於多年相處而來的情感,其深,其厚,其來勢之洶洶,都難以形容。 

  結果,他還在猶豫,林海芸卻搶先開口:「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四年了。」她眼睛似乎要哭,嘴角卻用力向上翹,綳出笑臉來,「可惜,怪我長得難看,跟你只有朋友緣分。事情總該有個結局。昨晚想方設法的,總算跟你抱了抱,到此為止了,從此,我會去尋找我自己姻緣!」 

  話音未落,不等白鵬反應,林海芸縱馬疾馳而去,遠遠扔下一串拉長聲音的高喊:「種豬!多保重!多下小豬仔!」 

  「海芸!」白鵬厲聲呼喊,「我喜歡你的!」 

  林海芸的身影卻已迅速遠去,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白鵬略一猶豫,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暫時分別而已,與玄武會大戰之後,還有機會可以再跟她談,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趕到湖州,尋找緊那羅王,留給他與魔教建立同盟的時間只剩九天了。 

  「海芸,你也保重!」白鵬最後嘶聲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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