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哭泣的女菩薩
()中午的施粥告一段落,紅棉捶打著自己疲憊的腰腿肩頸,在粥棚角落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鐵狼一臉溫存地站到紅棉身後:「棉棉,你太辛苦了!我給你捏捏。」伸手在她肩上揉捏起來。
紅棉笑容很純凈:「看到這些窮苦人吃飽穿暖,個個喜氣洋洋,我就覺得自己的辛苦很值得,一點都不累了。」隨後瞥了鐵狼一眼,「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不要當街動手動腳的。」
「這怎麼算動手動腳?幫你解乏而已。你這女菩薩呵護著萬民,也該有個人來呵護你。」
紅棉眉頭微皺,輕嘆一聲,拉住鐵狼的手,轉身面對他:「鐵狼,你不要這樣對我,我說過的……」
「我知道我知道!」鐵狼連忙打斷她,「你心裡已經有了人,可是只要你還沒嫁他,我誓死力爭!不信他能比我對你更好!」
紅棉緩緩搖頭:「鐵狼,你很多地方都比他好,可是,我心裡已經有了他,你來晚了,人不能見異思遷的。」
鐵狼神se黯然,沉默片刻,低聲問道:「他究竟是誰?」
「他略有些壞,可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紅棉心中想著那個武功高心腸好,卻總是se迷迷的傢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麼說,我就是個很好的,但也很平凡的人?」
「不。」紅棉微笑點頭,「你也了不起,只是真的來晚了。」
鐵狼低下頭去,長吁短嘆一陣,又目光堅決地抬起頭:「嫁不嫁給我,你做主,關不關心你,是我做主。我會一直對你好下去,哪怕你嫁給旁人。」
「別這樣!」紅棉心中感動,抓緊了鐵狼的手,眼裡也泛出一些淚光,「這會讓我很愧疚!」
就在此時,一陣快速賓士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在路人躲閃驚呼聲中衝到粥棚旁邊,騎手狠狠一勒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嘶鳴一聲,落地后穩穩站住。
紅棉和鐵狼同時向騎手望去,只見白鵬正在馬背上冷冷盯著他們
紅棉「啊」地一聲從鐵狼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神se窘迫。鐵狼並不知道白鵬就是紅棉的心上人,倒是泰然自若,笑呵呵地起身行禮:「幫主,你怎麼有空來歸安縣?可有需要鐵狼效勞的地方?」
白鵬一聲不吭,縱身下馬,將馬韁拴在粥棚柱子上,自行走到大鍋旁,拿鐵勺颳了刮鍋底,都送入口中吃了,再狠狠一抹嘴,盯著鐵狼看了一陣,說道:「你,立刻騎快馬,幫我通告豹虎龍鷹四堂,還有總舵直屬各部,全體統領以上人員,明早辰時,集結總舵議事廳,無故不到者,革職!」
「是!」鐵狼對幫主的情緒感到詫異,但不敢多問,立刻領命而去。
現場只剩紅棉,怯生生看了白鵬一眼,剛觸到他嚴厲的目光就低下頭去,小聲問道:「你……你餓嗎?」
白鵬冷哼一聲:「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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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粥棚旁邊一座酒樓,白鵬要了一個最僻靜的雅間,進去坐下點完菜就不再說話,兩手抱懷,望著窗外屋檐下隨風而晃的小銅鈴出神。
紅棉神情忐忑,也不知白鵬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瞧著他那身銅錢圖案的綢棉袍,勉強笑道:「你今ri這身衣裳真好看,很有錢的樣子。」
白鵬扭回臉來,冷冷注視紅棉:「我哪還有錢,都給你拿去賑濟百姓了。」
「所以啊,我覺得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紅棉仍然儘力擠出些笑容。
「我是個了不起的冤大頭!」白鵬起身走到紅棉身邊,繞著她轉了兩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穿這麼少?」他自己都奇怪醞釀了半天的怒火,怎麼問出這麼一句關切的話來,可是看著紅棉衣衫單薄,的確忍不住想問。又拉起紅棉一隻手,撫摸上面的凍瘡:「手怎麼回事!」
紅棉被白鵬之前的嚴厲態度嚇得忐忑不安,讓他這一關懷,頓時委屈的淚水連串落下,不過心裡還是一下子踏實了,輕聲答道:「我就是要讓自己凍著,才能體會受苦人饑寒交迫的感覺,賑濟的事做起來會更賣力。」
白鵬心中無聲地長嘆,放下紅棉的手,走到窗前用力推開,讓寒風吹在自己臉上,希望可以驅散心中不合時宜的暖流。
紅棉坐在桌邊看著白鵬背影,咬了咬牙,起身跟過去,從後面抱住,臉貼著他後背,輕聲道:「你生氣了?鐵狼喜歡我,你是知道的。可我跟他沒有什麼事,剛才你看到的只是我在勸說他……」
「你跟他有沒有什麼,關我屁事!」白鵬冷冷答道,隨手關上窗戶,以免寒風吹向衣衫單薄的紅棉,也不敢在她溫暖懷抱中多待,掙脫出來回到自己座椅。
紅棉略一猶豫,還是跟了過來,像上次在書房中一樣,跪在白鵬面前,身子伏在他腿上,臉貼他的腿面:「求你了,別生氣。換成是你,如果有個女人一直對你好,你也不好意思冷若冰霜對她。」
白鵬此刻就已經不好意思再冷若冰霜,手在紅棉頭髮上輕輕撫摸,看著她清秀白皙的側臉,明明是滿腔怒火而來,這時卻發覺,心中對她的愛意卻比上次見面還要多了幾分。
紅棉將白鵬的手拿到嘴邊親了親,繼續輕聲說道:「我知道,這段時間都冷落了你。可湖州百姓有幾十萬戶,還有外來流民上萬人,要一一登記在冊,就算有人幫我,時間也不夠用。」
白鵬沉默不語。
紅棉稍稍猶豫,羞澀一笑:「何況,上次在你書房,我已經差點忍不住,如果再單獨相處,怕真的會做錯事。一跟你親熱起來,實在是……」紅棉仰起頭,情意綿綿直視白鵬,「老公,上次我就叫過你老公了,再等我兩個月,chun暖花開時,我一定嫁給你。聖教叫我回去做聖女我都不肯了,我要嫁人,嫁給你,做你的妻。繼續幫你照顧湖州的百姓,更重要的是,照顧好你,疼你,愛你,為你生孩子……」
「別說了……」白鵬聲音有些哽咽。
「你怎麼哭了?」紅棉起身站到白鵬身邊,掏出一塊手帕,將他摟入懷中輕輕擦拭眼淚。
白鵬臉頰貼著她胸前的柔軟,心裡亂成一團。「情絲」這東西真是令人煩惱,怎樣的利刃都無法斬斷。最後終於還是咬牙推開紅棉,轉身伏在桌上,雙手捂臉,低聲說道:「現在,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湖州沒有一個百姓知道,你賑濟的銀子是血手幫出的;為什麼,魔教趁你賑濟之機在湖州大肆傳教;為什麼,全湖州口口相傳,說你是光明聖教女菩薩,而我的血手幫是欺壓百姓的惡徒,是黑暗天派來的惡鬼,大夥都應該幫助光明天戰勝黑暗?」
「還有這樣的事!」紅棉目瞪口呆,「我……我都不知道!我是沒有向人宣揚銀子的來路,因為……緊那羅王殿下要我獨自完成考驗,怕他知道是你幫我,我就回不去聖教。可是傳教什麼的,還有抹黑血手幫,這些我真的不知道!」
門一開,夥計端來了飯菜,點頭哈腰著退了出去。白鵬真的餓了,捧起飯碗猛扒,一口氣吃下半碗,才緩緩說道:「別跟我說這些,我只看結果。知道明天我召集幫里全體高層議事要做什麼嗎?我要反擊!即ri起,對魔教宣戰,你先欺負我,就別怪我狠狠還手!」
紅棉臉se煞白,愣了半晌,喃喃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這樣……」
「是你們欺人太甚!」白鵬將筷子狠狠一摔。
「如今我不是聖教的人,是你的未婚妻。」紅棉聲音凄切,「我是為你打算,不能招惹聖教,聖教是巨鯨,血手幫只是小蝦米,老公,請你先忍一忍,等我chun天回歸聖教,一定幫你說話!」
白鵬冷笑:「誰是小蝦米,到時候自然見分曉!咱倆婚約取消,別口口聲聲叫老公了。反正最後那步也沒做,我不必對你承擔責任。」說完將一錠銀子拍在桌上,起身就走,邊走邊說,「放心,八千兩銀子我不會追討,你繼續做你的善事去。」
紅棉獃獃看著白鵬離去,不但臉se慘白,連身子都顫抖起來。
白鵬走到門口又站住,回身說道:「以後如果有緣再見,你別叫我白鵬,叫我紅鵬。」
「為什麼?」
「因為我來找你的路上已經發誓,如果饒過你不狠狠懲罰,我跟你的姓。」白鵬嘆息一聲,「可惜,終究狠不下心,反而請你吃頓飯……不要介入我和魔教之戰,好自為之。」
紅棉苦笑:「神女下凡沒有姓,白幫主還是好好地姓白。」
「嗯,我很走運。」白鵬帶上門,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忽聽背後房裡傳來紅棉凄厲的哭喊聲:「你以為你沒有懲罰我嗎?你離開我,比殺了我還狠!你殺了我!殺了我再走!」接下來就是好像要斷氣一樣的哭聲。
白鵬心裡一緊,慌忙沖回屋中,結果紅棉只是趴在桌上哭,並沒有做什麼傻事。但是既已回來,就不好立刻又走。白鵬搬了椅子坐到紅棉身邊,在她背上輕輕撫摸:「紅棉,離開你,與懲罰無關。離開你只因我已過於喜歡你。情太傷人,最好遠離。你也一樣,快點跳脫出來,別在情中沉迷。」
「情太傷人,我知道了,我已經傷得不能再傷……」紅棉哭著,忽然起身,用衣袖狠狠擦去涕淚,跨到白鵬腿上,撲到他懷裡,將溫熱柔軟的舌送入他口中。白鵬這時哪還有能力抗拒,立即接招還擊,也衝進紅棉嘴裡,兩人搶著將對方口水吮來吃下去,哼哼唧唧爭鬥一陣之後,紅棉脫離了口舌糾纏,哭道:「咱們只管現在,不想將來,好嗎?」
如果只管現在,不想將來,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白鵬早已無法控制自己,只等一個借口。紅棉這句話讓他腦中只剩空白,身上卻「轟」地一下燃燒起來,當即伸手到紅棉裙中去,抓住褲腰拉扯,紅棉也不客氣,一把就拽掉白鵬衣帶。
當那根堅硬端端正正抵住一灣溫軟時,紅棉暫時停了動作,在白鵬耳邊輕呼:「請記住這一刻……」隨即痛哼著一坐到底。白鵬那裡闖入極狹窄之處,被纏緊到無可言喻,反而越發脹了起來,口中吸著冷氣,在紅棉耳邊連勝呼喚:「紅棉…..紅棉……紅棉……」
紅棉不斷呼痛呻吟,拿了一塊乾淨手帕在兩人相連處擦拭了,又將血跡斑斑的手帕舉到白鵬面前。
白鵬接過手帕,握在手中,尋到紅棉的嘴,溫柔親吻,下邊也極痛惜地緩緩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