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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照鬼上床

  ()從海棠苑出來,白鵬很是煩亂,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沿著小湖向北信步行走,經過水月軒時,心念一動,溜達著走進庭院,邁入西邊小櫻的卧房,想瞧瞧她如今情緒有沒有好轉。結果剛一進門就迎面飛來一個茶杯,伴隨著小櫻的哭罵聲。白鵬避開茶水,接住瓷杯,長嘆一聲,將杯子放到門邊的木架上,轉身離開。他明白,自己為給小果報仇,屠盡小櫻視作親人的陸家滿門后,自己與她算是徹底完了,以後別說夫妻,連兄妹也沒的做。 

  出了水月軒,迎面就看到湖中一輪明月,白鵬苦笑。「水月」這個名字真不吉利,居住水月軒的孟老幫主,雄圖霸業都成了鏡花水月,先後被親人和下屬叛賣。而自己住在水月軒的一妻兩妾,小果去世,小櫻翻臉,孟月那ri一怒離去后,讓前去尋訪的趙鶴飛帶回一紙休書,正式休了白鵬。妻休夫,這也算孟大小姐的首創。 

  白鵬不想太早回到書房,因為書房裡似乎到處都是小果的影子,難免觸景傷情。便沿雨廊走到湖心亭一坐,吩咐附近的守衛叫丫鬟給自己拿酒來。 

  小桃到了也不說話,小心翼翼斟了酒,退到一邊。白鵬每天拿她跟小果對比,事事挑剔,已經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白鵬也明白小桃委屈,打發她回房休息,自己抱著酒罈自斟自飲。過了一陣,驀然發現面前黑乎乎地不知何時多了一人,嚇出一身冷汗,定睛細看,原來是小玉。 

  「小玉,你學了內功,走路越來越輕了,像鬼一樣,嚇人!哈哈哈……」 

  小玉不說話,面se憂鬱地看著他。白鵬搖了搖頭,最近小玉一直都這樣,他也習慣了。 

  湖面上起了風,將水中圓月絞成碎片。白鵬便抱著酒罈坐到亭邊,倚著欄杆仰頭直接看天上的月亮:「小玉,這月亮多圓啊!可人間的事情總也不能這樣圓滿。」 

  小玉還是不吭聲。 

  白鵬直接抱著酒罈喝了一大口:「我前些ri子天天夢到小果,後來有一天,她說她要走了,讓我多保重,於是從此我再沒夢到她。你說,她到哪去了?我為什麼夢不到了?小玉?」 

  「也許去投胎轉世了。」小玉終於開口。 

  「是嘛?那我要是現在找到她,再過十幾年,我剛三十來歲,還是可以再娶她為妻!」白鵬仰著頭,臉上在笑,眼角卻流出淚來,向兩側滑下,直淌到耳根。 

  「主人,你這樣下去,身子會壞,小果知道了,會很難過。」小玉口才不好,這句話卻說得很有分量。 

  白鵬愣了愣,眼淚卻流的更多:「她要是真能知道,就好了。她至死都不知道我多喜歡她,多離不開她。如果她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安慰一些。我給你和小櫻都買過許多禮物,小果年紀最小,卻什麼都沒有。我悔啊!」他一手握拳,在自己胸口猛捶。 

  小玉垂下頭,低聲道:「小果說過,幫主很疼她,每天坐在幫主懷裡給公文蓋章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快活的女子。還說,盼著十一月初七滿了十四,就能跟幫主做真正夫妻。」 

  「小果從來沒被人真正疼過,居然這點事就讓她快活!」白鵬端起酒罈猛灌一口,這次動作幅度大了,將壇中的酒潑了自己一臉。咳了幾聲之後,用袖子擦擦臉,呻吟著長嘆一聲:「小玉,這世上有鬼嗎?」 

  「應該有。」 

  「有辦法讓我見到小果的鬼魂嗎?我怕鬼,可是見到小果我不怕!我想跟她說話。」說到這裡,白鵬抽泣起來。 

  小玉搖了搖頭,站起身:「主人,你喝醉了,該睡了。」說著奪走了酒罈,將白鵬打橫抱了起來。 

  白鵬拚命掙扎,宣稱沒醉,還要喝。可哪裡比得過小玉「涅盤神軀」的力氣,被她一路抱回了秋水閣。 

  進了書房,白鵬耍賴不肯上床,說早上批的公文還沒蓋章。 

  章的確沒蓋,早上批核完了公文,他下意識地伸手抱小果來蓋章,觸到的卻是小桃,一傷心便對小桃一通責罵挖苦,氣哭了小桃,又招來了司徒靜,就將蓋章的事忘了。剛才小玉提到「小果說最快活的時候就是坐在幫主懷中蓋章」,他才想起這事。 

  小玉不管什麼蓋章不蓋章,不由分說將白鵬按在床上,脫了鞋,又將衣褲扒得jing光,也不幫他換上睡覺的中衣中褲,直接就給蓋上被子。 

  白鵬起初還哈哈大笑,捂著**對小玉喊「不許強暴我」云云,但他畢竟喝多了,溫暖的被子蓋上身,很快就開始打鼾磨牙。小玉繼續凝視他一陣,才吹滅燈火,帶上門,回樓上去了。 

  ****** 

  夜深了,秋風漸起,吹得窗外樹木落葉飄零,「沙沙」作響。 

  書房的門無風而動,發出微弱的「吱嘎」聲,緩緩打開了一半。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淡青長裙曳地,黑髮垂肩,幽暗中看不清容貌,惟有一雙眼睛偶爾閃現點點螢光。 

  長裙飄蕩中,那身影悄無聲息來到床前,凝視著熟睡的白鵬,過了片刻,伸出白瑩瑩的小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隨後,又緩緩向他俯下身子,垂在背後的長發紛紛滑過肩頭,搭在了白鵬臉上。 

  白鵬臉頰口鼻癢得難耐,伸手抓了抓,半睡半醒地睜開眼,猛然發現一張臉在自己眼前,兩人四目相對,卻被四周籠罩而下的長發遮住月光,看不清那人面目。 

  白鵬自幼怕鬼,這一下魂飛天外,「啊」地大叫,連打幾個滾,避到床里側貼牆蹲跪,心臟劇烈跳動,連喘粗氣。 

  那身影直起身,將長發撥回身後,轉身走到書桌前,呆了一陣,伸手拿起桌子右角的幫主印信,蘸了印泥,在批閱好的公文上「砰,砰」地蓋了起來。 

  白鵬愣愣地看著書桌前的影子,熱血漸漸上涌,假如這是小果的鬼魂,自己一定要去跟她說話。若非小果,則絕不容她模仿小果的行事!於是厲聲大喊:「你是誰!」一躍而起,衝到近前,將那身子扳了過來。 

  「小果!你真是小果!」白鵬全身顫抖,牙齒格格作響,固然激動欣喜,卻難免也有些害怕。 

  月光下,小果那張略帶委屈神態的可愛小臉似笑非笑,也不說話,伸手攙白鵬坐到椅子上,又爬到他腿上坐了,繼續在每份公文上端端正正地蓋章。 

  白鵬雙手哆嗦著摟住小果的腰,能感受到柔軟和溫暖,看來不是鬼魂,那多半就是做夢了。白鵬漸漸平靜下來,心理也有些酸楚:「小果,今天,終於又讓我夢到你了!」 

  小果還是不吭聲,不緊不慢地將一摞公文都蓋上了印章,這才轉過頭來,臉上亮晶晶地掛著兩顆淚:「相公,我知道你想我。」張臂抱住了白鵬的脖頸。 

  白鵬心臟狂跳,起身抱著小果走向床邊。雖然腳下騰雲駕霧,四周如幻如真,可懷中的溫軟卻實實在在。 

  小果直挺挺躺著,與白鵬守屍那一夜一樣的姿勢,但此刻她眼睛是睜著的,而且脈脈含情。 

  白鵬捧住這張臉,就著月光細細地看,眼淚一顆接一顆地落在她臉上:「小果,我太想你了。你可以讓我每晚都夢到你嗎?」 

  小果的嘴天生微撅著向下撇,所以終ri一副招人疼的委屈表情,此刻卻向上彎了一個弧度,微笑著在他光溜溜的胸口撫摸,極低的聲音答道:「你想我,我就來。」 

  白鵬也伸手去摸她的胸口:「這衣裳是你在書房陪我時常穿的,卻不是下葬時穿的那身。」隨後笑著搖頭,「我在說什麼!夢到你,自然該是你平常的衣裳,又不是詐屍。」 

  小果輕輕搭住白鵬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對,這是夢裡,別怕。」 

  「我當然不怕,那天我摟著你的屍首睡了一整夜,一點都不怕。」白鵬顫抖的雙手緩緩敞開了小果的衣襟,那瘦巴巴的身子上聳著一對不及茶杯大的稚嫩小胸,這在他伴屍而眠那夜也曾細細看過,撫過、親過,但當時頂上的兩粒嫣紅已灰敗枯萎。此刻就不一樣了,剛剛摸得兩下,立刻紅艷艷、嬌嫩嫩地站立起來。 

  「老天爺,今天這個夢,好像真的一樣!」白鵬用手指在那裡輕點著,幾乎不敢相信,此刻無論看到的,還是觸到的,都比以往的夢境真實一萬倍。「莫非……莫非咱們還能做那個事?」 

  「嗯,來,相公。」小果輕聲答道,最後那一聲「相公」叫得無比深情。 

  白鵬又喜又悲,抱緊了小果,在她耳邊說了許多柔情蜜意與思念的言語,其中大半在那夜對著她屍首也說過。同時一隻手也探到她下邊去輕撫,即便只是一個夢,也不願弄痛了小果。直到感覺有些滑潤了,才小心翼翼克服阻礙,緊繃繃地頂進去一小截。見小果皺眉咬牙長長哼了一聲,又連忙停住不動。 

  小果張大了嘴,用力深呼吸,又笑著安慰:「沒關係,不痛,相公,進……」 

  等到終於齊根而入,白鵬笑著流淚,在小果臉上親吻:「咱們,終於做了真正夫妻!」 

  小果也流淚:「相公,我好快活。」 

  白鵬拿出一輩子前所未有的溫柔,在那緊緊收束的溫軟天地中緩緩進退,同時吻住小果,輕輕撩撥她的舌尖。雖然兩人動作很輕,呼吸卻都急促,熱氣一股股地沖入對方口中。 

  沒過一會,小果就躲開白鵬的嘴,將頭向後仰去,大口呼吸,「哎、哎、哎」地叫了起來,最後帶著哭腔「嗯」地長長一哼,下面一陣陣劇烈收縮。 

  那裡的緊握感原本就讓白鵬舒服得無可言喻,又被她這樣一縮一喊,立刻無法再忍,連忙抓緊猛衝幾下,便盡情釋放。 

  事情結束,白鵬仍不肯下來。剛才怕夢醒,不敢多做親昵就直入主題,現在卻可以細細纏綿了,總要將小果全身上下細細親遍才能甘心。 

  親到下邊時,那裡已被弄髒,不好去吃,但不妨礙借著月光細細觀賞,看著自己剛剛送入的jing華從那嬌小花瓣間緩緩流下,還混雜著許多血跡。 

  白鵬用食指蘸了一些舉到眼前,又笑著爬回小果身上給她看:「這個夢太真了,還有落紅。」 

  小果痴痴望著他:「心裡想什麼,就會有什麼。」 

  「對啊,小果是處子,當然要流血,我這樣想,自然會這樣夢。」白鵬側身而躺,摟住小果,「這要不是夢,該多好!」 

  小果不說話,閉上眼睛鑽到白鵬懷中,臉貼著他胸口輕輕地蹭。 

  白鵬將她越摟越緊:「小果,可不可以不要走,讓我夢醒還能看到你?」 

  小果搖頭:「相公,小果已死,只能活在你夢裡。」 

  ****** 

  天才微微亮,隱約雞叫聲傳來,白鵬一驚而醒,猛然掀被子坐起。看看自己是光著的,但懷中和身邊空無一人。不由地長嘆一聲,終究還是南柯一夢,也不知是悲是喜。如果這樣真實的夢常常能有,多少也是慰藉。可無論如何,小果已經死了,這是現實。 

  白鵬無力地躺回床上,卻感覺右屁股下面一涼。伸手摸摸,那裡是濕的,心想這樣一個旖旎之夢害自己弄濕了床單,很有些羞臊,心想但願小桃鋪床時不要發現,發現了也不要看懂。這樣想著,他將手指伸到眼前端詳,卻震驚發現,右手食指指端有些乾涸的血跡。 

  白鵬再度一驚坐起,到那處細細檢查,這裡正是夢中小果所躺,她臀下的位置。如果僅僅chao濕還罷了,居然也有隱約的血跡! 

  白鵬心中狂跳,赤著腳跌跌撞撞衝到書桌前,拿起那摞公文,每一份上都已工工整整蓋好了幫主印信。 

  「我的老天爺!這不是夢!不是夢啊!」白鵬大喊。 

  但是不可能!小果已經死了,而且等到屍首有了氣味才不得不忍痛蓋棺。 

  「難道……難道是鬼?真的讓我見到了小果的鬼魂!」白鵬東張西望,「小果!小果!你聽得到嗎?我今晚等你,你一定要再來!小果!聽到了嘛!」 

  樓梯上一陣急促腳步響,白鵬心中一跳,望著門口。 

  結果是小桃邊披衣裳邊慌慌張張衝進書房:「幫主,出什麼事了?」隨後發現白鵬一絲不掛,「啊」地一聲驚呼,繼而手忙腳亂找了衣服幫白鵬穿上。 

  白鵬看來人不是小果,略有失望,隨即又開心起來,看著小桃忙碌,略略配合,隨後捧住她雙肩,擠擠眼睛,神秘一笑:「你知道嗎?昨晚,我跟小果一起睡的!」 

  小桃臉se慘白,心想:「完了,幫主思念小果過度,終於失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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