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鬼婆婆
()幾條小船上火把通明,竹竿四下亂捅,卻一直沒見「凶屍」的蹤影。
一群麗人堂的下人聚在湖邊瞧熱鬧,紛紛議論發生了何事,有問「誰掉湖裡了」的,有說「好象有水鬼」的。司徒靜的眉頭皺了起來,高聲喊道:「已查明湖中什麼也沒有,只是有人眼花看錯了。大夥都散了,記住,此事不許瞎議論!」
守衛們將船劃到湖邊拴好,各回崗位,下人們見沒什麼新鮮事,也掃興地散去。
司徒靜拍拍身邊副統領趙鶴飛的肩:「鶴飛,你跟我快兩年了,今ri我可以給你升個官。以後黑風隊直屬鷹堂,分內衛和外勤兩隊,你做內衛統領。」
趙鶴飛微微低頭:「多謝司徒統領,不,香主,多謝香主器重!不過屬下不在乎官位權勢,能跟在香主身邊效力,為香主分憂,就是鶴飛最大的心愿。」
司徒靜凝望趙鶴飛,低聲道:「謝謝你。」停了一停,用更低聲音說道:「派八組暗哨,每組兩人,給我將湖邊看好,整個湖岸不留死角都盯住。湖裡多半是有東西,如果它上岸,等走遠了截斷它後路再喊。黑風隊所有人,除了輪班睡覺的,一體戒備,隨時出動!」
「湖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無論是人是鬼,都不是你我能對敵的,到時候必須倚多為勝,你別一個人冒冒失失衝上去。」
「是,香主!」趙鶴飛扭頭看向小湖,「屬下水xing很好,等天亮了,可以潛到湖裡去查。」
「不行!我說過了,那東西很厲害,你不能冒險!」
「是。」
「我得去歇一歇,有事叫我。」司徒靜說完,眼光向秋水閣一瞟,轉身離去。
「香主!」趙鶴飛低聲喊道:「屬下從沒見過你這樣情緒低落的樣子,這三天,你是不是,跟幫主……」
司徒靜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我的私事,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
「靜兒!」趙鶴飛聲音顫抖,「我趙鶴飛願意為你而死!」
「你想多了。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司徒靜說完,迅速遠去。
趙鶴飛一手握刀柄,一手狠狠攥拳,眼光從司徒靜的背影轉向秋水閣,臉上肌肉蠕動,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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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閣二樓,白鵬坐在床邊,被蘇柳跪在面前,褪了褲子將那裡捧住。不斷顫動的舌尖貼了那裡,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時不時停留在頂部的前端最敏感處快速撥動。
白鵬舒服得全身癱軟,仰面躺倒。時隔三天,又擁有了這種極樂享受,是只會躺著不動的司徒靜所不能給予的。
然而,與司徒靜只要摟住了親吻就能快活到靈魂深處,白天黑夜都片刻不想分離的感覺,卻又是蘇柳不能給的。
此刻的白鵬,身上爽利,心裡卻亂成一團。直到將那有魔力一般的柔軟身子抱進懷中,身心立刻進入狂亂狀態,才終於想明白一件事,自己對蘇柳的愛同樣不是假的。床上的愛,也是愛。
一番雲水激蕩,最終雨過天晴。
白鵬摟住蘇柳細細親吻:「這幾天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靜兒我也是真心喜歡。但我永不會離棄你。不僅僅是責任和承諾,也是真的離不開你。」
「沒關係。」蘇柳此刻的表情格外溫存,「你已經有三個老婆兩個妾,我早就懶得吃醋了。」
「呵呵,柳兒,」白鵬苦笑,「你提到的這五個,除了你,別的都是假的,我真正的老婆只有你一個。」
「怎麼會都是假的?那個吹笛子的什麼樂師千千,也是假的嗎?那你帶她回來做什麼?」
「這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多問,也不要告訴別人。」
「嘿嘿……」蘇柳忽然壞笑起來,「不過如今真有些麻煩了。你那個有父母之命的貨真價實未婚妻昨ri已經料理完喪事搬進來了,就住在水月軒,你打算怎樣對待?」
白鵬睜大雙眼:「你是說……孟月!」
「是啊。」蘇柳笑彎了眼睛,「她比司徒靜還美,又有老幫主指婚,是你接任幫主的先決條件,名正言順。我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了,叫司徒姑娘可怎麼辦?」
「唉……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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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蘇柳已在懷中沉沉睡去,白鵬仍在發愣。自己已耗費太多jing力在兒女私情,如司徒靜所說,不該是一幫之主的作為。該如何快速了結這一切?還是索xing全然不管,專心做正事去?
正想著,卧房門發出輕微的「吱嘎」聲,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無聲地進入屋中,以白鵬的功力也聽不到絲毫行走動靜,若非他恰好睜著眼睛,根本就無法察覺。
白鵬頓時想起客棧床邊的屍水,毛骨悚然,喝道:「誰!」
這一下身邊的蘇柳和外屋的丫鬟小鳳一同驚醒,也都慌忙起身。
「哥……」那黑影向前幾步,讓窗外月光照到臉上,「你出去那麼久,回來了也不看我。」
「哎喲,小黛呀!你要嚇死人了!」白鵬伸手安撫自己亂跳的心口。
小黛表情嚴肅:「哥,你心裡根本就沒我。」
白鵬手按額頭嘆道:「小黛,我已經很煩心,你就別添亂了。明天我陪你玩一會兒。」
蘇柳卻笑道:「來,小黛,上床,咱們三個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小黛果然依言上床,爬過蘇柳和白鵬,躺到了里側,伸手挽了白鵬手臂,默默不語。
「好,哥哥給你講故事。」
「今天不要聽故事。」小黛伸了手在白鵬赤條條的身子上輕輕撫摸,「這幾ri小黛想明白了,如果一直不肯讓你……那樣,不能做相公哥哥真正的老婆,你就再也不會來關心我,愛護我,再也不會像以前沒老婆的時候那樣對我了。」
「我的天……我對你一直是兄妹情,壓根沒怎麼動過邪念。」白鵬仰望帳頂,心裡更加凌亂了。
蘇柳嗤嗤笑道:「小黛,我教你怎樣讓他動邪念。」掀了被窩,拉小黛一起湊到下面。
「這多臟啊!」小黛見了蘇柳手口配合的動作,失聲喊道。
「噓,別那麼大聲,當心丫鬟們聽見。只用手也可以,就這樣……」
「柳兒,你別教小黛學壞!」白鵬口中抗拒,身子卻完全順從,轉眼就進入了狀態。
「然後呢?」小黛扭頭望著蘇柳。
「然後,看我的。」蘇柳笑眯眯地小黛瘦小的身子端扶起來,向那裡緩緩放下。
上下兩人幾乎同時喊出聲。那裡實在緊到難以進入,連白鵬都被勒得疼痛起來。
「很痛嗎?」蘇柳問道。
「這點痛還不算什麼。」小黛聲音發顫。
「不痛就別那樣摳我的腿!」此刻三人中最痛的反而是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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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鵬輕輕撫摸癱軟在自己身上的小黛,心中憐惜:「小黛,我本想,至少等你再長大些。」
小黛的眼淚已經流了白鵬一胸膛:「哥,其實小黛長的樣子小,年紀一點都不小。如今總算跟你做真夫妻了,開心死了。」
白鵬輕嘆:「我也開心。」
「相公哥哥,以後會對小黛好一點了?晚上會跟小黛一起睡了嗎?」
「我一直都想對你好,只是最近有些忙。當然,以後肯定會有些不同……」這一刻,白鵬有一種感覺,三妻四妾,似乎並非男人的福氣。想要同樣疼愛每一個老婆,實在難以做到。
蘇柳將一塊手帕遞到白鵬眼前,黑燈瞎火也看不清楚。
「這是什麼?」
「女子第一次都會流血,叫做落紅。相公,你要珍惜小黛,收好這個沾了落紅的手帕。」
「落紅?」白鵬楞了一陣,「我還沒聽說過這事。每個女子都是嗎?」
「都是的。」
「怎麼靜兒沒有落紅?」
蘇柳嘆道:「她告訴你她是第一次嗎?」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沒問。但她那樣純潔,對男女之事一點不懂……」
「你還記得嗎?那天在戰場上,賀人傑被擒之後,你釋放司徒靜,她向你表忠心的時候,賀人傑喊了什麼?賀人傑說司徒靜是他的女人!」
白鵬沉默不語。
「司徒靜心機深沉,自然演技也好,其實,跟上司睡覺恐怕是她的習慣。」
「住口!」白鵬吼道。這司徒靜和蘇柳相互說起對方來都唯恐不夠難聽,偏偏這兩人又是自己的最愛,讓白鵬極為惱火。
小黛被怒吼聲驚得一顫,白鵬連忙摟住她安慰。經過蘇柳的「落紅說」,小黛這「原裝」的老婆讓白鵬有了全然不同的感覺,加倍珍惜起來。
蘇柳嘆息一聲,坐了起來:「我迴避一下,去小黛房裡睡,你們兩個好好享受這一晚,小黛才是值得你用心去愛護的。下一次她應該就不那麼痛了。」
白鵬拉住她手臂:「柳兒,我吼你是我不對,別走,咱們三個一起睡。」
蘇柳扭頭望向窗戶:「誰把窗戶給開了?怎麼這麼冷?」說著果然不走了,鑽回被窩,靠在白鵬肩上,「既然讓我留下,咱們給小黛再做些示範可好?」
白鵬苦笑:「今天就饒了我,我不行了,改天再說。」
這時身邊忽然傳來yin森森的女聲:「你也知道要節制?」
床上三人一齊驚起:「誰!」這已是今晚第二個摸進屋來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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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影,全身黑衣,月光下白慘慘看不清五官的一張臉。伴著冷風嗖嗖,屋裡氣溫也下降了許多。
三人都是光溜溜的,無法跳起來反抗,只能各自手忙腳亂地穿衣,急切間蘇柳穿了小黛的,小黛拿了白鵬的,天下大亂。
一團火光從黑影手中亮起,緩緩移到桌邊,點燃了油燈。燈光終於照亮一張毫無血se的面孔,連嘴唇都是灰白se,怎麼看都不是活人。
白鵬失聲大喊:「娘!你怎麼這個樣子了!」
白三娘嘴角一絲詭異的笑:「今ri忘了上妝而已。」又轉向兩名兒媳,「你們兩個,滾出去!」
蘇柳諂媚地笑:「婆婆……讓兒媳給你倒茶……」穿著小黛的衣裳下了地,到桌邊去拿茶壺。
三娘目光yin狠:「不想死就立刻走!我只跟我兒子說話!」
「是!是!媳婦遵命!」蘇柳慌忙退出屋去。
小黛卻不緊不慢地將衣服一件件向身上穿,眼睛一直緊盯白三娘。
白鵬撫著小黛的肩:「娘,這是你兒媳婦。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凶!」
三娘臉se略略和緩:「我討厭你那個破鞋老婆,這個還馬馬虎虎,但是長得像村姑一樣,也配上不你。穿好衣服滾出去,不要迫我動手。」
小黛眼中卻也she出些殺氣來,穿了衣服下地,死死盯著白三娘,緩步出屋,最後還回頭狠狠瞪她一眼。
白三娘笑了:「這孩子的狠勁我倒喜歡,准你娶她了,那個破鞋立刻給我趕走!」
白鵬淚水盈滿眼眶:「娘,你不讓我跟柳兒在一起,我寧肯死!」
「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做上個幫主了不起了?天天廝混在女人堆里,多長時間沒練功了?江湖兇險,就你如今這點功夫,屁也不是!」
「娘……這麼久不見,我正想你想得厲害,你卻一見面就……」
「我該怎麼樣?摟住你疼一疼?」白三娘冷笑。
白鵬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心裡漸漸恐懼起來,因為屋裡正充斥著越來越濃的腐屍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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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花叢后匍匐著的一名黑風隊暗哨低聲問道:「小徐,剛才好像有個人影從湖裡出來呢,一晃就不見了,你看到沒?」
小徐打了個哈欠:「我沒看到,你是不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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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黛的屋裡,蘇柳捂著臉流淚:「婆婆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哪樣的人都不是。」小黛聲音冰冷,「她根本就不是人。」
「別這麼說,就算婆婆凶,媳婦也不能開口相罵。」
小黛搖頭:「我沒有罵,說的是事實,她不是人,是鬼。」
「你說什麼!她……她真的是鬼?」蘇柳回想婆婆慘白的臉,身上一陣寒冷。「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你再猜猜,小黛我是不是人?」小黛將手伸到枕下,摸出一把短刀,臉seyin寒。臨出門,小黛回頭望著蘇柳一笑:「謝謝蘇姐姐的照料,可惜,我與你,與相公,一切緣分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