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雞飛狗跳
曾老大剛才是被那幾個潑皮按著輪番打了,身上傷得最嚴重。
這會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腰骨也疼得厲害,站也不痛坐也痛,還被親娘問起沈氏的事情,火氣就忍不住上來了,道:“別說了,連人影都沒見著。”
沒見著人?
曾老婆子停了哭聲,皺起眉頭看向大兒子,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們這麽多人出去,還把元寶也帶上了,怎麽會沒見著人呢?是沈氏躲著不肯見還是怎麽的?那你們出去一兩個時辰才回來,到底是做什麽去了,又是怎麽招惹上這些潑皮的?”
問起這個事兒,曾老大更是生氣。
他說:“我們到了酒樓就被夥計攔下來了,那酒樓的老板娘也出麵了,根本沒讓咱們去找沈氏,我這是又哭又求,什麽招都使了,一點兒用都沒有。那酒樓老板娘也是個厲害的,看著元寶跟我一塊兒跪著地上,她直接二話不說就招了夥計來,將我們全都轟趕出去了。”
曾老大說到這兒的時候,情緒太過激動,把傷口牽動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不給進去找,我們就打算在門口蹲守,可是蹲了一個時辰,那酒樓的食客都走幹淨了,也沒等到沈氏出來,就猜想是不是酒樓老板娘跟沈氏透了話,讓她偷偷從偏門走了。我正打算去找那酒樓老板娘詢問,就有幾個潑皮滿身酒氣的撞了過來,分明是他們沒看路撞上了我,可是他們卻說是我故意撞他們的……”
就是這麽把那幾個潑皮招惹上的。
曾老婆子聽完後,氣道:“你們幾兄弟都在呢,還幹不過幾個喝醉酒的潑皮?你說說你們,一個個長得牛高馬大的,怎麽就生了一顆鼠膽呢?你們這麽多人,為啥不敢跟潑皮對峙,還讓他們欺負到家裏來?”
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麽,曾老婆子說:“那些潑皮是故意衝著你們來的?那會不會是受人指使的?”
曾老大經這麽一提醒,豁然醒悟過來,說:“肯定是受人指使,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那幾個潑皮雖然滿身酒氣,但瞧不出醉態,打起人來勁兒大的很。並不是我們不敢還手,而是我們幾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手了挨打得更重。”
曾老大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嘶”的大吸一口氣,咬著牙說:“不會是沈氏那賤人花錢收買的潑皮吧?”
曾老二則搖搖頭,道:“不一定是沈氏,也有可能是酒樓的老板娘。咱們上酒樓找人的時候,老板娘怪我們打擾客人吃飯了,便對客人說免了他們的飯錢,總共有好幾桌客人呢,加起來得不少銀子吧?虧了這麽多錢,那老板娘能善罷甘休麽?”
說到這,曾老二又忍不住埋怨道:“我就說了在門口蹲守就行,你們偏要進酒樓去找人,現在得罪了酒樓老板,肯定是她找我們算賬來了。”
吉祥酒樓的老板娘可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這麽一想,眾人都開始有些後怕了。
曾老婆子沉默了一下,問:“那現在怎麽辦?”
曾老大猶豫了一下,心裏已經開始退縮了,說:“要不然還是先不去找沈氏吧!現在擺明了吉祥酒樓的老板娘是在護著她,要是咱們繼續找她的話,說不定那老板娘還會讓潑皮來找事兒。”
說著,他又摸了一下傷口,痛得齜牙,說:“反正我現在是經不住打了,再打我就命都沒了。”
比起曾老大來,曾老二曾老三算傷得輕的,但也掛了彩,就連曾老頭都挨踹了兩腳,這會兒還半躺在地上不起來。
剛才他一隻沒吱聲,直到曾老大表態了,他才長吐了一口氣,唉聲道:“老大說的是,咱們鬥不過那姓孟的婆娘,要是潑皮再來一遭,我這把老骨頭都得散架。”
曾老二曾老三也紛紛表態,說:“我讚成爹和大哥的想法,暫時不去找沈氏。”
曾老婆子掃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道:“都是你們忽然想出來的破主意,要是不招惹沈氏,你們好好的怎麽會得罪酒樓老板娘?也不可能挨打,更不可能讓家裏損失了五十兩銀子!”
提到銀子,曾老婆子又覺得心口痛得不行了,又開始趴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曾老頭子看她一眼,不耐煩的說:“你趕緊閉嘴吧,別號喪了!說到底就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還有臉怪到我們頭上?要不是你到處跟人說沈氏的壞話,還讓沈氏的侄女聽到,咱家的鋪子都不會被砸,更不會有今天這麽些破事兒。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這張臭嘴惹的禍,你還扯著嗓子喊這麽大聲,吃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家這事兒是吧?”
平常曾老頭子可不敢這麽說話,現在總算硬氣了一回。
但曾老婆子習慣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了,哪裏受得了他的硬氣?
況且他還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曾老婆子不可能不吭聲。
於是,兩個老的便大吵了起來,甚至氣不過還動起手來。
曾家的兩個媳婦兒帶著孩子躲在屋裏不出來,三個兒子在地上坐著,仍由兩個老的怎麽罵怎麽打,他們眼皮都懶得掀一下,渾身都是傷,痛得很呢!
……
曾家雞飛狗跳,沈玥嬌並不知道。
這會兒她剛才豬圈打掃幹淨,趁著沈春明把掃把和桶提出去的時候,她悄悄把能量轉移到豬食槽上。
還沒等她離開豬圈,就聽到外頭傳來趕豬的聲音。
是陸馳他們三兄弟把兩頭豬趕回來了。
沈玥嬌走出豬圈,看到那兩頭豬身上髒兮兮的,忙道:“豬圈剛剛清洗幹淨,先別忙著把豬趕進去,打兩頭水把豬身上的豬糞衝洗掉再關進去吧!”
自家養的三頭豬都是白白淨淨的,忽然看到這髒兮兮的兩頭,沈玥嬌就忍不住嫌棄的皺起鼻尖,說:“味道有點兒熏人。”
她話剛說完,王氏就已經提了兩頭水過來了,說:“就是得衝幹淨才能關進豬圈裏,現在既然是咱家的豬了,就得白白淨淨的,養得好才能賣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