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火燒刑部
袁芷琦將宋舒雲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厲王，厲王立刻就明白果然裴尉招了，當即第一反應就是派人去江南，他記得楚人傑就是被送到了那頭。
厲王心裏惴惴不安，既然皇帝知道了，又為何遲遲不找他？便是連責問敲打的話都一句沒有，難道是在等著他主動認錯？
可他不知道裴尉吐出來多少，若說少了這請罪自然顯得沒誠意，若說多了難保皇帝不會動怒。
一來二去厲王犯了難，甚至為這事都茶飯不思輾轉難眠。
就在厲王煩憂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刑部李大人手裏有一份裴尉的證詞，現下就存在刑部的庫房裏。
厲王是個多疑的人，消息來得這麽輕鬆反而讓他謹慎起來，他派人去查此消息怎麽會傳出來，得知是在酒桌上無意中談論起宋舒雲遭遇刺殺一事，李大人喝的迷迷糊糊，就把這事給說漏嘴了。
厲王鬆了口氣，可這刑部也不是好闖的地方，柳亦銘又將他的江湖勢力全都拔出了，這會兒他還真找不到能潛入刑部的人將口供抄錄一份。
“王爺，有消息稱宋舒雲出府正在去刑部的路上。”
厲王聞信心念一動，吩咐道：“派人攔住她，務必多耽擱些時間。”
“是。”
厲王的侍衛下去辦事，他自己也不閑著，換了便裝直奔刑部。
宋舒雲坐著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被攔了路。
“怎麽回事？”宋舒雲見馬車停了，便低聲詢問楚立。楚立隨意看了兩眼，道：“有幾個人在街邊打了起來，把路堵住了。”
宋舒雲眉頭一挑，讓香絮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不多時人就回來了。
“少夫人，我們還是換路吧，前麵倒了個攤子，被人撞翻的，又壓傷了人，三方正爭執不休呢，怕是一時半會都讓不開路呢。”香絮輕聲說著，宋舒雲思量片刻，決定換路。
然而換路換的也不順遂，還未等他們調頭走出這條街，後麵的路也被堵上了。
楚立眼睜睜看著見麵一輛拉菜的板車因為拉貨人倒地而側翻，板車裏的菜滾了一地，街邊有那貪圖便宜的人開始動手把菜納為己有，而後這樣的人越來越多，直接變成了哄搶。
“少夫人，眼下該怎麽辦？”楚立低聲問詢，宋舒雲勾唇淡笑，慢悠悠的說道：“看來是有人不想我過去。”
這兩個局做的太明白，明擺著就是為了攔她的路，宋舒雲並不著急，吩咐行雲找來了禁軍，讓禁軍將前麵爭執的三人讓開，把路清了出來。
宋舒雲再度往刑部趕去，厲王的手下見此連忙去通風報信。
這個時候厲王已經先行一步到了刑部，二人在刑部的偏廳喝起了茶。
“本王聽說裴尉死前在大人的審問下，交代出了一些事。”厲王眼中帶著陰晴不定，李大人聞言手一抖，茶水都濺出去幾滴，幹巴巴的說道：“微臣醉酒的話，王爺不必當真。”
“不必當真？我且問你，皇帝為何會突然親自下了判決，你可曾交上去什麽？”厲王麵無表情的問著，李大人咽咽口水，還在含糊道：“這種事微臣實在不好說。”
“好，很好。你不方便說，本王自有讓你開口的辦法。我聽聞……李大人前些年得一愛女，如今長得溫婉動人是吧？”厲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隻聽哐當一聲，李大人手中的茶杯摔落。
李大人連忙跪了下去，連連磕頭：“王爺，此事不關小女的事啊。”
“告訴本王想知道的，你們家自然平安。否則……後果你自己掂量吧。”厲王一手輕輕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皮子抬都不抬。
李大人權衡再三，這才開口：“臣當日審問裴尉，見他說了不少關於……關於王爺您的事，不敢再繼續盤查，就將此事連夜上報給陛下。”
“陛下得知此事，讓微臣繼續審問，審問過後將口供呈上。隻是沒想到，第二日沒等繼續審，裴尉便自裁了。”
李大人跪在地上，背上都汗津津的，厲王眉頭一緊，又問道：“皇上看過裴尉的口供？”
“暫時還沒有，隻是……”李大人有些猶豫，見厲王催促他趕緊說道：“隻是楚少夫人說過今日會來取口供入宮。”
厲王眼中帶著幾許盤算，腦子裏在想解決的辦法，既然皇帝沒有見過這份口供……那大可以毀滅痕跡，裴尉又已經死了，隻要把口供毀了，那這件事不就跟他沒有關係了嗎？
片刻之間厲王已經想好了對策，他笑著看向李大人，伸手將他給扶了起來：“本王一向聽聞大人愛女如命，不知是否如此？”
李大人的臉上早已汗水密布，厲王笑著低聲說道：“隻要大人去跟陛下說，裴尉是被宋舒雲殺的，口供是她逼你偽造的，你的家眷便有活路，反之本王便讓你滿門無一活口。”
“王……王爺。”李大人的聲音都帶了顫抖，厲王也不給他多考慮的時間，直接吩咐道：“帶人去一趟李府。”
李大人嚇得腿軟，癱在地上喊道：“微臣答應，還請王爺放過微臣的家眷。”
“如此最好不過了，本王會在皇帝麵前竭力保下你的。”厲王收起臉上的笑容，低聲吩咐道：“將存放案卷的庫房燒了。”
宋舒雲趕到的時候，刑部已經起了大火，如今天氣幹燥，有點火苗就能躥起火來，更何況先著起來的還是放滿案卷的舊庫房。
李大人將宋舒雲請到了偏廳裏，厲王正躲在暗處監視著。
“少夫人，這……你也看到了，裴尉的口供怕是已經沒了。”李大人盡量裝的很像，宋舒雲臉色一變，帶了些怒意：“好端端的怎麽會起火？”
“是打掃庫房的人做事不仔細，打翻了油燈這才起了大火。”一早厲王就和李大人對好了話，這會兒才能遊刃有餘的應付宋舒雲。
宋舒雲眼中帶著幾分不知所措，隨即她猛然想起來，道：“去把那日記錄證詞的人帶來，我帶著人進宮。”
“是，是。”李大人擦了擦汗，吩咐著手下去帶人。宋舒雲便站在偏廳等著，不多時人來了，她便直接帶著人走了。
厲王在她走後才從暗中走了出來，李大人趕緊跪了下去，道：“微臣忘了還有此人，還請王爺寬恕。”
厲王反而不甚在意，還有點高興，道：“無妨，讓她帶著人證也好，隻要大人你一口咬定裴尉是被滅口的，並且什麽都沒交代就可以了。”
“是，微臣記住了，定然不會反水的。”李大人仿佛死裏逃生一般鬆了口氣，厲王高興的出府了。
待到厲王走後，沒多久照丘又回來了，不知與李大人說了些什麽，片刻後又離開了。
宋舒雲從刑部出去後直奔皇宮，厲王反而不著急的去望月樓喝酒吃飯去了。
“王爺不急著進宮？”袁芷琦收到傳信正在酒樓裏等著王爺，她可還記得上次在飯館裏遭遇的那些，並不想再來一次，所以想法子勸著厲王離開。
不過厲王並不著急，笑嗬嗬的飲著酒，道：“不急，我這個時候去了，反而讓皇帝起疑。”眼下他就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最好再浪蕩無度一些，才顯得他無辜。
袁芷琦看厲王的神情心下一寒，連忙說道：“可皇上會為了此事責罰宋舒雲嗎？”
“若鬧大了，自然就會的，陷害王室宗親罪名可不小，隻要有人起頭，各個宗親便會對宋舒雲群起攻之，即便是楚天玨也不能壓下眾怒。這次，我看還有誰能保下她。”厲王眼中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袁芷琦心裏也有了幾分痛快。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宋舒雲既然失勢的歡愉中時，厲王忽然將她扯到跟前，袁芷琦被迫從椅子上跌落跪到厲王的麵前。
袁芷琦一下子從高興變成了恐懼，但她不敢表露出來，隻能虛與委蛇假意賠笑。
“王爺，一會兒怕是就會有人來找王爺，這會怕是不合適吧。”袁芷琦輕聲說著，好似她很情願但是為厲王考慮一般。
厲王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大拇指輕輕摩擦：“皇帝本就知道我好美色，若我乖乖等著內監來，那才叫人猜疑。”
袁芷琦心下一涼，她是真的不願在這人多的地方做那種事。尤其是還能聽到其他人高聲對話，門口還有厲王的侍衛把守。
但厲王可不關心她願不願意，伸手拍了拍沒什麽東西的桌子，道：“本王懶得動了，自己上去。”
袁芷琦慢騰騰的起身，自然知道厲王不會就讓她自己上去那麽簡單，見厲王把眼神放在她的衣物上，隻能伸手一點一點褪去。
這桌子不算矮，袁芷琦背過身去眼含恥辱的費力爬上桌子跪好，厲王卻不打算有所動作，隻是淡淡的看著。
“王爺……”袁芷琦被晾著半天，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嬌糯的喊了一聲。厲王回神看她，忽然饒有興致的開口：“轉過來，仰坐看著我。”
袁芷琦不明所以，隻能乖乖聽話麵對著厲王坐好。
“自己找樂子吧。”厲王隨手將腰間佩放著的折扇扔到了她的麵前，袁芷琦臉色一白：“王爺，這……這……妾身……”袁芷琦話都說不出來了，厲王見她這副模樣，頓時冷了臉：“你想讓本王就這麽把你丟到外麵去？”
袁芷琦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了，隻能哆哆嗦嗦伸手撿起折扇，按照厲王的吩咐自己動起手來。
折扇有棱有角，她又沒有起了興致，整對她來說個過程艱難且漫長，但厲王看著她痛苦的臉色，反而高興了起來，眼中還帶著幾許興奮。
隻不過看了一會，厲王就對她的慢動作感到索然無味，而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出來了侍衛的聲音：“王爺，宮裏的內監來了，請您進宮一趟。”
厲王勾唇一笑，起身俯到袁芷琦的跟前，伸手接替她的手握上折扇的首端，而後毫不留情的一用力，袁芷琦忍不住痛呼起來。
這聲音夾雜著幾分痛苦又帶著許多歡愉，門口的內監一下子就聽到了，侍衛隻能無奈的說道：“勞煩公公稍等片刻了。”
內監公公沒有說話，隻是笑笑表示自己都清楚。
而雅間內，袁芷琦因為疼痛而不自主的流了眼淚，厲王伸手輕柔的擦掉她的眼淚，在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語調說著讓她十分恐懼的話：“乖，就這麽穿好衣服回府吧，等本王回來親自替你取出來。”
袁芷琦渾身顫抖了起來，想要開口求情，然而厲王卻已經轉身出去了。隻留下袁芷琦自己，她不敢將折扇拿出來，因為門口的侍衛一定會盯著她。
她隻能哆哆嗦嗦的從桌子上下去，艱難費力的穿好衣服，努力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看不出來破綻，然而最令她難以煎熬的是，等待她的是一頂厲王吩咐好的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