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暗潮湧動的宮宴
���)&宋舒雲想要塊京郊的地建學府,陸沉酒給辦好了,花了大價錢收購合並了將近三十畝的地。
皇帝得知後默許了宋舒雲的做法,還給調了幾個工部的人去幫忙。
四月中旬,這雨總算是停下來了。皇帝下令由外省往廬陽內調木頭,楚天玨在難民棚內發了征兵告示。
幾乎所有難民都出動,還有外鄉來幫忙重建的,京郊加廬陽的兩個工程,讓宋舒雲的銀子像流水一樣往外花。
宋舒雲一點也沒心疼,這些年她掙下的積蓄不僅讓家裏過得好了,還幫助到了有需要的人,這是讓她開心的事。
五月初廬陽這頭工程漸漸步入正軌,而且不少達官富人紛紛捐款,足夠廬陽建設了,宋舒雲和楚天玨準備回京。
盯著廬陽工程的兩個巡撫都是信得過的,銀子從他們手裏過賬,絕對沒有問題。
宋舒雲和楚天玨走的那天,廬陽內眾多百姓紛紛上街頭感恩跪送,更有的人直稱宋舒雲為天女。
這一消息在他們二人沒回京的時候,就在京城傳遍了。
百姓們眾說紛紜,有人說宋舒雲德不配位,不過是捐了些銀子,她掙得多是應該的。
有人說宋舒雲仁心善舉,當的起天女之稱。
一來二去的不知怎麽有人把當初求佛問簽的事重提,便開始有謠言說宋舒雲是天命之女,得她即可安天下。
陸沉酒和楚天玨雙管齊下尋找流言從何而起,而宋舒雲一直忙著京郊學府的事,對這流言雖擔憂,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六月初,廬陽內的工程全部修建完畢。河渠堤壩和溝渠通通挖好,房子也都齊心協力的蓋完了。
皇商一直從外調果蔬糧油在廬陽內正常售賣,保證廬陽其他百姓的正常生活。
皇帝還下旨廬陽免稅一年,廬陽百姓無不感激天恩。
天災終於過去了,皇帝高興下旨在宮內設百家宴,邀請五品以上文武官員帶家眷進宮同慶。
順便正式招待西狄綺娜公主和北夷公主納蘭姝。
楚侯找了借口推辭,有兒子兒媳去就夠了。他們一家實在不必都去,太過紮眼了。
楚侯未來,楚天玨一家的位置便被安排在了武官之首的位置。
宋舒雲到的時候坐在首位極其不安,倒是楚天玨平平淡淡的,仿佛就該如此一般。
百官到齊後先招待兩個使團,綺娜公主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和局促,使團也沒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入座了。
納蘭姝則是還表演了一場舞,身姿綽約優美,麵容精致姣好,看呆了一眾人。
楚天玨一直端著酒盞飲酒,宋舒雲看的津津有味,納蘭姝一舞結束給皇帝行禮。
“聽聞貴國有一女被傳為天女,我很想見一見呢。”
宋舒雲正喝茶呢,差點一口水嗆了,楚天玨伸手給她順著背,目光看向了皇帝。
“納蘭公主覺得謠言可信嗎?”皇帝神情莫測,納蘭點頭道:“京城百姓內盛傳啊,本公主也隻是想一覽風采。”
皇帝輕笑了兩聲,將目光引到宋舒雲身上,隨即像是隨口一說道:“納蘭公主很是精通我國言語。”
納蘭笑道:“一直向往這泱泱大國,故而學了點,是納蘭獻醜了。”
皇帝一擺手,指著宋舒雲道:“你口中的天女就是她。”
納蘭將目光放在宋舒雲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夫人生的絕色,納蘭佩服。”
宋舒雲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莞爾笑笑,楚天玨端著酒盞慢悠悠的道:“公主謬讚了。”
納蘭公主行禮落座,厲王忽然端著酒盞起身對著宋舒雲敬酒,道:“楚少夫人這次為廬陽花費無數,聽說不下二十萬兩,本王敬你一杯,如此慷慨之人可不多了。”
宋舒雲端著茶杯,厲王又道:“少夫人不喝點酒?”
楚天玨坐著未起,隻舉起酒杯淡淡的說道:“厲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厲王剛剛的話可有些不妥,這幾十萬兩的銀子,豈是尋常人能拿的出來的?饒是我們這些王孫貴族,也是比不得的。”
說話的是厲王的皇叔越王,越王話裏藏刀,宋舒雲聽著別扭,可也不明白越王一家何故要針對她?
楚天玨勾唇冷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越王爺實在太謙虛了,隻要令公子少收些美妾歌姬,還愁拿不出銀子嗎?”
這話一出,越王和越王妃的臉色紛紛一沉,大殿之內瞬間安靜了起來。
越王的兒子司弘是個好色的,隔三差五不是買個花魁就是從外麵收那些貌美的歌姬。
隻要長得好的,不論平民家的還是勾欄裏出來的,他統統都要領回府。
越王府一多半的開銷都是用在養這些美姬身上了,越王和越王妃寵愛兒子,也想著延綿子嗣便由著他了。
早些年給他娶了一房正妻,還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如今正妻卻鬱鬱寡歡,越王一家也渾然不當回事。
這是眾人心裏都明鏡似的,隻是誰都不說,默默藏好自家閨女就是了。今日楚天玨當眾提起此事,可是把越王一家的臉麵都踩到地上去了。
越王一拍桌子有些惱怒,楚天玨嘴角帶笑:“越王爺是不是忘了這是什麽場合?”
越王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扭頭看向了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皇帝的神情依舊讓人看不出喜怒,“皇叔坐吧。”
越王沒了脾氣老實的坐下,楚天玨一伸手讓內監去把宋舒雲麵前的湯熱一熱。
眾官咧嘴呲牙,能在皇帝麵前這麽放肆的,也就楚天玨一人了。
皇帝似乎在打量,可又沒有太明顯的怒意,宋舒雲瞧見了,伸手拉了拉楚天玨,讓他收斂點。
“早就聽聞楚將軍頗得聖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納蘭姝忽然開口,楚天玨得意的揚眉。
而皇上此刻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宋舒雲心裏咯噔一下,開口道:“他不過一介武夫沒什麽規矩,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小侯爺從小就這樣,皇上自然不會歸罪,少夫人不必太緊張了。”
“是啊,如今小侯爺功高勞苦,皇上又怎會因為小事怪罪?”
宋舒雲手裏直冒冷汗,這些人看似是在勸說,可句句都是捧殺。
聽者有意,誰知道皇帝聽完這些話如何想?宋舒雲有些坐不住了,楚天玨伸手拉住了她。
“本公主真羨慕夫人和將軍的感情。”納蘭又說了一句,宋舒雲嚇得想把自己的手抽開。
又有官員附和道:“驍勇善戰的將軍,配天命之女,實乃絕配。”
宋舒雲心裏滿是不安,餘光偷偷瞥向皇帝。
皇上眼珠微動,總算開口了。
“眾愛卿聊了這麽久,也該累了,上歌舞吧。”
話音剛落,大殿的門被打開,眾舞女紛紛進殿,配著琴笛悠揚開始盡力表演。
宋舒雲早已心不在焉,楚天玨想了想,道:“陪你出去走走?”
“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吧,旁人都未動,就我們出去了算怎麽回事?”宋舒雲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事端了。
楚天玨一笑,似乎沒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你不是最喜靜的?歌舞聲吵,還是出去靜靜心吧,皇上不會怪罪的。”
說罷楚天玨便拉著她起身了,走的又不是很低調,皇帝掃了一眼,似乎有些淡淡的不悅。
楚天玨帶著宋舒雲出了大殿,左拐右拐來了魚池附近。
“晚風微涼,吹起來可覺得難受?”楚天玨怕她凍著,想把外袍脫下來給她。
宋舒雲擺擺手,左顧右看確定沒人後,才說道:“你也太放肆了,沒看到皇帝已經不悅了麽?”
“你啊,太不相信我了。”楚天玨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將外袍披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若怪罪,就不會給你送去工部的人了。”
宋舒雲疑惑,楚天玨趁著沒人,直身的時候在她臉上親了口,可給宋舒雲嚇壞了,忙看周圍有沒有人。
“從納蘭姝進殿開始,就若有似無的引到著話,這個人小心些,知道了嗎?”楚天玨為她理了理碎發,眼裏滿是寵溺。
有些事他還不方便告訴宋舒雲,倒不是怕她壞事,而是知道的多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
“你隻要每天開開心心,仍舊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餘下的不用擔心,相信我就好了。”
楚天玨動作輕柔的捏著她的臉,宋舒雲點點頭,有些好奇:“你說這兩位公主最後會怎麽指婚?”
楚天玨眯了眯眼睛,笑道:“反正指不到我頭上就是了。”
宋舒雲一扁嘴,道:“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兩個公主瞧你的眼神都不一樣。”
“哪有如何?西狄是我平定的,綺娜算是跟我有仇。北夷內部對我殺心很重,皇帝瘋了才會把人指給我。”
楚天玨說的倒是有理有據,然而次日皇帝卻又下了一道聖旨。
將納蘭姝賜給了楚天玨當貴妾,楚天玨一直不肯接聖旨,任由家裏人怎麽說,甚至氣的皇帝把兵權都收回去了,他還是不肯接旨。
最後還是皇後召宋舒雲進宮閑談一番,她回去後再三勸著楚天玨,楚天玨才接了聖旨,同意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