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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第四百五十八話 沒那麼簡單

  第458章 第四百五十八話 沒那麼簡單 

  「啊?」 

  韋應求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杵在一邊的蔡廣全立時倒抽了口氣。 

  這個事兒吧,在來的路上,季櫻是已經與他簡單地說過一遍了,也將心中的猜測與他大概地講了講,當時她也說,懷疑她大伯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帶進這賭坊里來的。 

  畢竟一隻腳踏進這賭坊的門,還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全看這人的自制力了,即便是輸得傾家蕩產,也沒的怨天尤人。但若這人,是被別有用心的傢伙,給領進這賭坊之內的,那這事兒,還真就能拿出來說一說。 

  韋應求開這賭坊明擺著是為了賺錢,而且賺的還是那種不怎麼能見人的錢,做這種買賣,最要緊的就是閑事莫理,甭管到這賭坊里玩的人是因為什麼緣故來的,即便瞧見有不妥,也只當是沒看見,暗戳戳地把銀子往兜里揣才是正經事。 

  這一點,蔡廣全自然也是懂的,正因如此,當韋應求如此痛快地就說出「季海是被人給帶進來的」時,他才會如此意外。 

  「我細細琢磨,季三小姐這話,說得的確有些道理。」 

  韋應求單手將那沉香珠串搓得嘩啦嘩啦直響,另一手端起那髒兮兮的茶盅來抿了一口,看模樣好似還挺享受,眯眯眼,腦袋略微往後揚了揚:「季大爺在我這賭坊玩的時日不算長,他出手闊綽,我這賭坊嘛,也慣來憑良心做生意,自然也就有輸有贏。這一向,想來是季大爺手氣和運道差了點,輸得多了些,但我韋應求在這兒可以跟您拍胸脯保證,我從不搞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小伎倆,即便是季大爺就在我跟前,我也問心無愧。」 

  季櫻翹了下唇角,沒作聲。 

  得了吧,還「從不搞見不得人的小伎倆」呢,你這賭坊整個兒就是個見不得人的玩意兒好嗎?但凡沾個賭字,這賭桌上便少不了見不得人的東西,更別提你還靠著它吃飯呢,沒有小動作?說破大天去她也不信! 

  「但我這人,終究是有良心的呀。」 

  韋應求接著又道,彷彿若有所思:「前些日子……唔,約莫是半個月之前吧,季大爺因著耍錢輸了沒錢還賬,將一個鋪面的房地契拍到了我面前,打那時起,我心裡便有些不落忍了。雖說您姓季的一戶家大業大,一個鋪子於你們而言,壓根兒不放在眼裡,但那可是您季家私塾的房地契呀!季大爺勤勤懇懇經營那私塾總有十來年了吧?這會子給了我,這叫我怎麼能接得住?這要是給您家裡人知道了,免不得要翻起風浪的呀!正因如此,今日,我才願意向季三小姐您坦然相告。」 

  巴拉巴拉,說了老大一通廢話和空話,末了,長長地嘆了口氣,就好像他做這買賣,全是不得已而為之。 

  「多謝您。」 

  季櫻不動聲色,很有禮貌地沖他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憂心的情狀來:「我的心事,全讓您說中了。您是個有大智慧的人,當著您的面,我不願隨意糊弄。這鋪子,於我家的確算不得什麼,但這樣的事難免會讓長輩操心,也是因為這個,我才特特上門,來麻煩您一趟。但不知,我大伯是被何人帶來您這裡的?」 

  「喲,這可不能說。」 

  韋應求搖頭晃腦故作姿態:「這些個耍錢的人,動輒便將自己的家當往賭桌上放,傳出去總歸不大好聽。我要是連出入此處的客人身份都隨意往外嚷嚷,往後誰還敢來?季三小姐,您問一句話不難,但卻很可能讓我買賣都做不下去嘍!」 

  「你這人,方才不還說自己有良心嗎?」 

  阿偃好似被他這滿口的空話弄得有點發煩,不顧蔡廣全一個勁兒地使眼色,張口就嚷了出來:「就這麼點子小事,我們又不會往外說,你告訴我們一下怎麼了?」 

  「呵呵。」 

  韋應求皮笑肉不笑,瞥了他一眼:「小哥好大的脾氣,今日是你們來找我,又不是我去尋你們。若覺得我說的話沒用,你們自管走了就是,我並未出聲相留哇,您這麼粗聲大氣的,仔細驚擾了我的客人!」 

  「喙!」 

  阿偃被他這話拱得愈加火氣盛:「驚擾了又怎麼著,你有能耐倒是把我趕出去啊!」 

  一面就動手擼袖子:「我倒要看看你這賭坊從上到下,有沒有人能在我手底下過上三招!」 

  「阿偃。」 

  季櫻偏過頭去,先看了一眼陸星垂,然後便肅容喚住了阿偃:「你這一向越來越不講規矩了,咱們是來請人幫忙的,可不是為了給人添亂。若不懂何為禮貌,便把你嘴閉緊些。」 

  阿偃彷彿很不服氣,卻仍是乖乖地閉上了嘴,被陸星垂往旁邊拉了拉。 

  季櫻這才轉向韋應求:「對不住,讓您見笑了。祖母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頭走動,非要讓他跟著我,對您無禮,我替他給您賠個不是。」 

  說著話,便要起身行禮。 

  富貴人家的小姐一副禮數十足的模樣,對他畢恭畢敬,不管當中有幾分真,都令得韋應求心裡極是舒坦。 

  「哎喲,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他連忙也挪了挪屁股,略躬了躬身:「下人總是不懂事兒的,我若是怪在您身上,豈不成了我不講理?」 

  心裡一舒服,他嘴上的話就更多了點:「季三小姐,我這麼跟您說吧,帶您大伯來我這賭坊的人是誰,我確實是不能告訴您,但個中情形,我也是瞧見的,倒是可以說與您知道知道。」 

  他垂下眼皮,思索了片刻:「這個人,之前也算是我這賭坊里的常客了,三不五時總要來逛上一回,在這賭坊中,還結實了不少朋友。我冷眼旁觀著,這人與你大伯相識的時日似乎並不長,他們一起來的那天,兩人說話還客客氣氣的,那人同你大伯說,飲酒傷身,也讓家裡人擔心,若是心下實在憂悶,倒不如在賭桌上玩個兩把,贏了心裡高興,輸了么,越性兒放開喉嚨叫上兩嗓子,橫豎不是什麼大錢,只當是買個快活。」 

  韋應求說到這裡,抬頭與季櫻對視了一眼:「自那之後,您大伯便成了我這賭坊里的常客。初時不過小打小鬧,後來,便越賭越大。反倒是領他來的那個人,我有日子沒見過了。今日得見,也算是與季三小姐有緣,我便與您再多說一句吧,這個人帶得您大伯沉迷賭桌,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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