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話 打聽
第97章 第九十七話 打聽
蔡廣全倒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廂何氏卻還在地上撲騰,想來是方才被桑玉給摔得昏了頭。
「去扶她一把。」
季櫻轉頭對阿妙道,便見得那丫頭板著臉幾步走過去,單手攥住何氏的胳膊,一用力,將她提溜了起來。
……也是個力大無窮的少女啊。
「把氣喘勻了說話。」
瞧著他二人應是無甚大礙,季櫻這才開口道:「什麼叫有人去打聽我,去哪裡打聽,跟誰打聽?」
桑玉如此才算明白,這夫妻倆同他們家三姑娘是識得的,大抵是有點不好意思,轉身飛快地跑開了,只須臾,取了個水壺過來,扔給蔡廣全。
蔡廣全平白挨了頓揍,卻也不敢多說甚麼,老老實實灌下去兩大口水,總算是緩過勁兒來,拿袖子抹抹嘴:「就是有人來村裡打聽您啊!來咱家也問過,後來又去村子里問過其他人,好幾天了沒見走,就住在村尾的腳店。您知道,我們雖是村裡的土混子,卻和季家也沾親帶故有些干係的,這人瞧著穿著打扮,可不像是季家人吶!」
他的話信息量有點大,又囫圇得很,一時之間還真是很難理清楚。季櫻垂眼琢磨了片刻,道:「這樣吧,我問你,你來答我——其一,你確定這人打聽的是我嗎?」
「這還能有假?」蔡廣全一攤手,眼珠子一轉,忽地反應過來,「張口說得明明白白,就是打聽季家三姑娘嚜!」
他這麼說,季櫻也明白了,點點頭:「他打聽我些什麼?」
「這可就多了,啥都問。」
蔡廣全小跑著湊上前來:「就問,三姑娘在村裡住了多久,有沒有朋友,平日里都做些啥,現下長高了不曾……嚯,那架勢,當真唬了我一跳,我還當是官府的人……」
話說到這兒忽地吞了回去,另起個頭:「我心裡琢磨著,這要是季家的人,似這等家常的問題,直接問您不就成了,何必大老遠地往村裡跑?再者,他專門打聽姑娘家的生活,恨不得連穿啥吃啥都問個清清楚楚,實在透著股怪異,我便想,無論如何,得先來告訴您一聲。」
這倒的確是個值得趕緊告訴季櫻的事兒,肯主動來,縱然目的是為了錢,也總算是上心了。
「唔。」
季櫻點點頭,抬起眼皮,掃了掃站得稍遠些的何氏。
方才委實摔得狠了,這老半天,她才終於醒過夢兒來,手還一個勁兒地揉額頭。
揣著好心來報信兒,卻平白無故遭殃,當真有點可憐。
「這人是男的?長什麼模樣?」
季櫻將目光收了回來,重新落到蔡廣全那兒:「你以前從未見過?」
「相當臉生。」
蔡廣全答得非常篤定,似是怕季櫻不信,還重重地點了下頭:「旁的我不敢保證,但我這雙眼睛卻很是好使,只要見過的人,決計忘不了——說起來,那倒是個皮膚白凈秀秀氣氣的後生,個頭兒不高,瘦瘦弱弱的。他那長相,若擱在沒見過世面的人身上,怕真還願意多看兩眼,但跟您家裡人一比,那就差得多了。」
「說正事,拍馬屁就不必了。」
季櫻睨他一眼。
「我說的是真的呀!」
蔡廣全言之鑿鑿:「您原本就一家子難得的好相貌,那人單看還行,只是太過文弱了,要說啊,那人連您這位……」
剛被桑玉揍了,他顯然有些怕,縮了縮脖子,手指飛快地指指:「連您這位高大威猛的隨從都比不上。」
一個臉生的、至少是從未在蔡家附近出現過的人,忽地跑去村裡打聽季櫻的情況……還真讓蔡廣全說著了,這不是怪異是什麼?
「那我開鋪子的事,也是從他那聽說的?」
季櫻便又問。
「可不是?」
蔡廣全再度使勁點頭:「他說,三姑娘現如今可出息了,在這聽琴巷開了間女子澡堂,他知曉此事心下甚慰。我就覺著奇怪了,既然他連三姑娘你的鋪子開在何處都曉得,想知道你的近況,為何不直接過來找你?」
其實那人還有些話,蔡廣全沒膽子說出來。
什麼一別許久不見啊,什麼甚是惦念卻未敢叨擾啊……他也是個老混混了,這些話當中的意思,他還能不明白?
他們將養了十年的丫頭送去季家,原就不是好心思,若再讓她曉得了還有這麼個糟心的事兒,就算她不當場炸了,往後再想管她要錢,只怕也是難上加難了!
「行了。」
季櫻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心下起了些猜測,只是尚未能作準。回身看了桑玉一眼,對蔡廣全道:「聽說你們為了這事,在聽琴巷等了我兩三天了,倒也是辛苦。這事兒辦得極好,往後若再有事,或打聽到什麼,自管還來聽琴巷,只消知會鋪子上那位董掌柜一聲,她自會給我帶話。」
「哎,好好。」
蔡廣全一個勁兒應承,然後便抬眼巴巴兒地看她。
這意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季櫻回頭看看阿妙,木臉丫頭便從腰間荷包里取了塊碎銀子遞過去。
眼見得那蔡廣全一雙眼睛都發光了,季櫻皺了皺眉:「按說得了錢怎麼花使是你的事,但今日受了些傷,尤其是……」
她看了看何氏:「尤其是她,瞧著人還挺迷糊似的。錢給了你,務必請個郎中瞧瞧。」
蔡廣全不敢怠慢,趕忙一迭聲答好。季櫻便再沒與他多言,將他們打發了,轉回身去看桑玉。
「我四叔吩咐你最近仔細些?」
桑玉有點緊張,舔了舔嘴唇,倒是規規矩矩地認了:「啊。」
「就沒同你說是因為什麼?」季櫻又問。
「這不必問了吧。」阿妙在旁邊將話頭截了去,「若四爺說了緣故,他也不至於將那兩位當拐子,下如此狠手了。」
桑玉聞言,臉上便又有點泛紅,看阿妙一眼,搖頭:「確實沒說。」
「嗯。」
季櫻答應了一聲。
那個莫名其妙去村裡打聽她的人,自然得查清楚是誰。
但現在,好像還有另一件也同樣重要的事。
這個人,如同憑空冒出來的,又是打哪兒知道她開了女子澡堂的呢?
思來想去,這事兒,也只能出自季家人之口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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