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大聖對峙，石破驚天
墮天王額骨開裂，銀月天王生死不知。
九凰王肉身支離破碎，僅餘元神逃離。
麒天王雖有傳世聖衣護體，亦大耗天王本源，重組道軀。
轉眼間，名震萬族的四大天王悉數戰敗。
這讓本就高山仰止的太古生靈，如何不膽寒？……
血凰山的皇族老族長，麵色難看地將飛遁而來的元神金光接下，送入隨身祖器內蘊養。
雖說他與九凰王皆是巔峰聖王，號稱天王。
可他垂垂老矣，前路已斷，如何比得了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九凰王，充滿無限可能，有望證道大聖。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除去該族始祖為古皇親子指定的護法大聖外，族中就會再添一尊巨頭，威壓萬族。
可現在，全完了！
皇族天驕九凰王肉身被斬，雖說可從族中重新尋一具流淌皇血的肉身，助其元神奪舍，仍能轉世重修。
可他二世的最高成就不過天王，再無更近一步的機會。
好好的一枚大聖種子，就這般硬生生地被毀了，血凰族舉族上下如何不震怒？
生死大仇，莫過於此。
就連隱藏在族人中的真正巨頭，都忍不住殺意沸騰。
“哼，區區一介人族天王，如何能輕易擊敗我太古萬族的四大蓋世天驕，定然是古代大聖假扮。”
“來吧，就讓老夫試試你的成色。”
血凰山一脈的族中大聖，一尊渾身籠罩在朦朧霧靄中的太古巨頭，驀地自席位深處暴起，出手攻伐神王。
這一擊，驚天地！
其實，血凰山大聖並不知薑太虛果真是人族大聖。
他不過是輸不起，便想隨意找個由頭，捏死這位絕代風華的至尊種子，心中出一口惡氣罷了。
“不！太虛老祖！”
“不好，神王危險，速速脫開。”
“蒼天呐，我人族大聖在哪？快出手……”
尋常人族修士可不知個中內情，群情激奮，慌亂呐喊。
相反，如瑤池、天璿、姬家這般真正的人族高層，則“無動於衷”，甚至相繼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
……
視角回到場上。
老夫並非隻為出一口惡氣，而是在替萬族除一大害。
“給爺死！”
在漫天嘶吼中，血凰山大聖麵目猙獰，興奮不已，仰天咆哮，那自袖中探出如鷹爪的蒼老大手越來越快。
“鐺！”
突然，一聲鍾響，傳遍古今，灑過八荒六合。
成千上萬道錯綜複雜的目光中央，薑太虛神色從容，不緊不慢地雙手合抱，衍化一口混沌道鍾。
上刻日月星辰，花鳥魚獸，億萬江山。
下烙飛禽走獸，諸天星辰，跪地神明。
古樸道韻，大氣磅礴，演化天地之始的秘密。
“咚……”
混沌道鍾甫一成型，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晃動。
這一動，天道齊鳴，萬物皆動，眾生俱誦。
大道乾坤，仿佛都在這一刻傾覆，倒轉過來。
“不對，你絕非.……”
血凰山大聖麵色突變，身形往後暴退而去。
然而，還是遲了。
探出去的那隻蒼老大手，充斥無量神則，卻在這一聲悠悠鍾鳴下陡然炸開，化作漫天血霧彌散。
“大聖，你竟然真的是大聖……”
退至太古萬族陣營的血凰山巨頭，麵色鐵青地喃喃道。
他手掌捂住斷臂，傷口處閃爍藍光，顯然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太古再生秘術，數個呼吸間，就將右臂再次化生出來。
“我從未說過我並非大聖。”
薑太虛白衣勝雪，雙目有神，平靜說道。
嘩啦，這一刻，人族修士們瞬間沸騰。
有詩雲道，江山美如畫，神王威蓋世！
……
“人族大聖枉顧規則，擅自下場，當誅！”
血凰山大聖無比強硬，剛剛複原傷口，就發出警告。
“放你娘的狗臭屁！”
天璿聖地的席位上，金烏道人猛地拍案而起，指著露出真容的血凰山巨頭嗬罵道：
“隻許爾等太古生靈耍賴，不許我人族用計，天下哪有這般道理？我看誰敢動神王，不怕死的盡管上！”
一瞬間，人族兩尊大聖並肩站到了一起。
渾拓大聖，無聲無息地站了起來，支持血凰山巨頭。
釋放出浩大恢宏的氣息，與其聯手對抗人族二聖。
他雖是太古萬族中出了名的老好人，可事關種族立場，自然會無條件地支持本陣營的高手。
“轟！”
突然，那蒼茫天穹之上，垂落下億萬道鮮綠絲絛，每一條皆似太古神嶽般粗壯巍峨，古之大帝的氣息飛快彌散。
隱隱可見，一座以仙淚綠金所鑄的極道神塔傲立億萬絲絛中央，穩如泰山般鎮壓地水風火，八方混沌。
瑤池祖師西皇母之道兵，仙淚綠金塔！
西王母與諸位太上長老聯手祭出瑤池的終極底蘊，西皇塔，“瑤池之中，不準動武！”
口中這般說著，皇道氣機卻慢慢壓向太古萬族陣營，擺明了偏袒人族大聖，一時壓趴不知多少古族強者。
與此同時，一名身穿鵝黃宮裝的妙齡女子現身場上。
赫然又是一尊人族大聖！
“見過楊怡前輩！”
金闕內，包括瑤池聖女、西王母在內的瑤池教眾，紛紛向來人行參拜大禮，神情恭敬而莊重。
古代瑤池聖女，楊怡！
“沒想到瑤池淨土仍有大聖級強者坐鎮.……”
渾拓大聖望了望楊怡，神情驀地一震。
……
東荒高層皆知，兩三萬載前，瑤池曾經曆一場大災變（仙池之底的大成聖體，西皇母的夫君，皇屍詛咒外泄）。
底蘊損失慘重，大批聖人、聖王，乃至有大聖隕落，連破源而出的機會也無，便紛紛消亡於仙池第七八九層。
傷筋動骨的瑤池聖地，不得不搬移宗門祖庭，背井離鄉，離開舊土，連帶著神泉眼與蟠桃古樹都跟著藥性大跌。
默默舔舐傷口，直到近萬載來，才算勉強恢複元氣。
太古萬族的高層，從人世間與地獄間，知曉這一情報。
得知瑤池極有可能沒有大聖強人坐鎮，遂漸漸輕視。
事實上，瑤池僅有的一尊大聖的確消亡在數萬載前的那場動亂當中，至強底蘊不過區區一尊聖王。
即前不久與昊陽祖王作戰的，那位女性老聖賢。
楊怡這尊大聖，實乃異數，連瑤池內部都鮮有人知曉。
這位追隨五代祖師入紫山的古代聖女，歸來後，兩次圍獵皇道，煉化古皇碎片，終證大聖，成為淨土最強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