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大聖，老瘋子
“天璿聖地？聖地的人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死光了，天璿三傑也死了，死了，都死了.……”
老瘋子枯瘦如柴，滿頭白發，亂糟糟地披散在肩。
身形佝僂，雙目渾濁無比，在提到自己昔日的師門時，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依舊瘋瘋癲癲，手舞足蹈。
“一個瘋瘋癲癲的大聖，如何討教絕學？”
葉凡頭疼不已，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既然老瘋子是荒古禁區的力量所侵蝕，那生長在荒古禁區深處的不死神藥，應該能幫助他恢複力量與青春。
隻是這代價也忒大了些，九妙不死藥到手至今，葉凡亦不過食用一枚神果，還是用以開辟堅固如鐵的苦海。
罷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若是能在天下無聖的今世，得到一名大聖的友誼，他足以在東荒橫著走。
想到這裏，葉凡肉疼地從空間法器內取來一枚不死神果遞了過去，可他仍有些不太放心，又將那件聖主法器青蓮召喚出來，包裹自身。
若是情況不對，就立即轉頭跑路。
老瘋子對遞過來的東西倒不曾抗拒，三下兩下就“哢嚓哢嚓”地將其吃完，並無驚天異象產生。
不死神藥藥效發動，化作一個潔白的大繭將之包裹。
葉凡暗鬆一口氣，不發瘋就好。
一名古代大聖若是發瘋，這誰頂得住啊？！
召喚聖主法器護體，也不過給自己留個全屍罷了。
……
半日，白色大繭轟然崩潰。
一名身形偉岸的青衣中年人從中走出，棱角分明，肌膚呈古銅色，黑發濃密，一雙墨眸深邃無比。
氣度超然神武，似是一尊歸來的不敗戰神。
天璿三傑之首的老瘋子，歸來！
“人族葉凡，見過天璿大聖。”
盤坐在地的葉凡立即起身，恭敬報上自己的姓名。
“天璿大聖？你認為我？”
重複青春的老瘋子，理智回歸，說話慢文斯理。
不過看得出，這是一個相當沉默寡言之人，不善言辭。
“六千年前的天璿聖地，就如一輪煌煌大日高懸於東荒上空，諸多世家聖地共尊，無人敢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更何況，前輩還是天璿三聖之首。”
有心抱大腿的葉凡說起話來，就如小嘴抹了蜜一般。
“煌煌大日？輝煌總有落盡之時，一切早已是昨日黃花，天璿不複存在久矣.……”
老瘋子感慨一句，不欲多談，墨眸一動，射出兩縷金光罩向葉凡：“咦，這是荒古聖體……”
葉凡身軀陡然緊繃，心虛地將輪海深處的幾件秘寶遮掩好，有所感應的幾大聖物亦放出淡淡光輝，遮掩自身蹤跡。
索性，老瘋子並非那等仗著修為高深，就霸道跋扈地隨意窺視旁人隱秘之輩，目光一閃即逝，並未投向輪海。
“後荒古時代，天地法則大變，本是人族聖體的荒古聖體亦成了廢體，修行變得艱難無比，各大聖地不同時期陸續以荒古聖體做過實驗，提供海量資源，欲重振聖體之威。”
“隻可惜，耗時耗力，無一成功，遂無人問津。”
“你修行不過數載，就已開辟人體第二秘境，可稱異數，日後說不定有大成的希望。”
“大成聖體啊，我聖人境時，亦曾斬殺過一尊初步大成的同階荒古聖體，那一戰太過艱辛.……”
說著說著，老瘋子的目光就漸漸空洞，陷入回憶。
“知道大佬牛批，可你特意在我這個荒古聖體麵前提這些做甚，威脅我？哼哼，你以為我會怕你？”
葉凡心中冷笑一聲，最終還是決定遵循內心的意願，立即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比了比大拇指：“還是前輩厲害。”
老瘋子：“.……”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老瘋子沉默了片刻，直截了當地開口：“雖不知你從何處尋到一枚不死神果，但這等無上神藥，定然是危急關頭用來保命之物。”
“作為補償，我便贈你一部本門聖法。”
話了，他屈指一彈，一點靈光直衝葉凡眉心而去。
行字秘，震古爍今的九秘之一，神話時代九大天尊中的逍遙天尊所開創。
號稱世間第一極速，行之極盡的化身。
以部分行字秘所開創的天璿步法，足以其極速，可與天鵬極速爭鋒，實在殺人越貨、發家跑路的一大利器。
“原來是天璿步法，其實比起它，我更屬意六道輪回拳。畢竟那可疑似荒天帝以六道輪回天功，所衍化出的至強法。”
葉凡默默接受著，識海深處突然湧現出的海量信息。
荒古禁區深處，有兩塊古老石碑，一曰：成仙路，一曰：六道輪回拳，前者是所謂的成仙希望，亦是天璿聖地舉教攻伐荒古禁區的根本原因所在。
後者是狠人大帝所收藏的一門神秘亂古法，傳承自亂古紀元的古老法門，有衍化輪回之意。
六千多年前，九死一生的老瘋子並未窺到成仙路，反而意外得到六道輪回拳，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話說回來，天璿步法也不錯。
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總有斬人或者被人斬的時候，那時就顯現出一門跑路遁法的重要性了，救命的家夥。
“多謝前輩賜法。”
想到這裏，葉凡心滿意足地拱手稱謝。
“不必如此，說起來，天璿步法的價值並不能比肩不死藥，日後你若有難，大可來天璿舊址向我求援。”
老瘋子擺了擺手，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閃身離去。
“前輩，你去哪？”
目送老瘋子遠去的葉凡，忍不住大聲詢問。
“回中域，重建天璿聖地。”
老瘋子沒有回頭，話落，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不知貴聖地是否還招聖子？我想報名.……”
心中瘋狂作死一百遍的葉凡，終究沒敢將這句話喊出。
“號稱可與天鵬極速爭鋒的天璿步法……”
葉凡嚐試著祭出天璿步法，一抬腳，身形迅速浮現在數十丈之外，再抬腳，又是數十丈下去，近乎傳說中縮地成寸的人族大神通。
初時，身法還有些生澀。後麵，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終，化作萬千道殘影消失在天地間。
……
“原來是他，天璿三傑中的大師兄，六千年前，他不是早已死在荒古禁區深處了麽……”
原地，一尊白發老嫗驀地浮現。
這竟然也是一尊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