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在山半腰發現了宏兒衣裳的碎布料
已經過去這麽久,那該死的丫頭也不知把宏兒帶到哪裏去。
得知宏兒被江素春帶走,心情才平複下來的王春生見葉山根腦門上青筋凸起,也勸解著,“山根兄弟,董公子說的對,咱就是把穀地翻過來,也會把宏兒給找到!”
蘇鬆也跟著幾個婆娘在麥田裏搜尋一遍才回來,見到西灣那邊火光特別明亮,忙湊過來和葉山根他們說著,“山根大哥,董公子,你們快看,西灣那邊的山半腰上有許多根火把閃著光亮,山下也點起了幾堆篝火,是不是宏兒有下落了,林姑娘帶人上了山!”
柱子娘也驚訝的望著西灣那地方的火光,“還真是的,咱們臨離開場院,婉儀那丫頭還叮囑所有的人都在大田裏和山坡邊上尋找,他們這會上了山,肯定是有了宏兒的蹤跡!”
也把希翼的眼神朝西灣的半山瞅過去,然後又給董士淩拱手,央求著,“董公子,為了宏兒,也隻能讓你跟著再受回累了。”
就是沒有林婉儀在,知道宏兒那麽可愛的孩子被江素春帶走,董士淩也不會坐視不理,他搖搖頭,山根叔,你可別再說這見外的話,事情緊急,咱別耽擱了,也快趕過去看看!”
他們騎馬自然是走穀地麥田邊的大路要容易快些。
讓崔柱子娘和幾個婦人先回場院裏,葉山根縱馬追著前麵的董士淩,身後跟著十幾個心情急躁起來的漢子。
西灣的南山半腰。
在荒草和亂石裏行走,還是在雪夜裏,林婉儀腳上的皮靴子早被尖利的石塊磨破,雪水浸透了布襪,兩隻腳凍的生疼,可為了早些找到宏兒她也咬緊牙關忍著。
嚴家老哥倆帶著子侄也在半個時辰前趕了過來,他們嚴家人畢竟都是身子強壯做慣粗話的男人,爬這沒路可走的山,比林婉儀還要容易一些。
眼瞅著林婉儀體力不支落在後麵,從前麵又折返過來的嚴小立走到林婉儀麵前,遞給她根粗細適中的木棍,“婉儀,你說這麽大的雪,這山上到處都是荒草藤蔓和灌木叢,山勢也陡峭,那個江素春真的能帶著宏兒爬上來啊。”
林婉儀接過木棍,背靠著一株說不上命字的小樹,喘了口氣,才苦笑著,“嚴三哥,西灣這麽大片地方,我也不知江素春能躲在哪裏,江素春既然能逃出來,她肯定怕被咱捉回去,也隻能冒著危險上了山。”
嚴家老二手裏捏著塊布條匆匆的朝侄兒和林婉儀身旁走過來,還有些興奮的叫嚷著,“林姑娘,你快看,這衣裳是不是宏兒今兒穿的呢?”
嚴小立看到二叔手裏的碎步條,眼裏也露出驚喜,“二叔,這塊破布不是咱作坊秋末才漿染出來的那幾匹藍色的桑麻布嘛,我記著香鳳嬸子說要回林葉村赴喜宴,我娘和二嬸倆人就把這幾匹布都給了喜鳳嬸子呢!”
先伸手抓過嚴家二叔手裏的布條,林婉儀仔細看看,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是這樣子,我大哥成親前,喜鳳嬸子就給我家送來了兩匹這樣的布料,今兒宏兒身上穿的可不就是這藍色的外衫!宏兒他們肯定就在這座山上!”
有了被扯爛的衣裳碎布條,原本僅有三分希望的林婉儀和嚴家眾人對能在這座山上找到宏兒和江素春,霎時變成了十分。
不用哪個人再多嘴,朝山頂走的步子也越發的有力。
雖宏兒不經常去他們的造紙作坊,嚴小立這個孩子王也很喜歡聽話乖順的宏兒。想到這冰天雪地,那麽小的孩子被個壞女人帶著遭罪,嚴小立臉色立時變的憤慨起來,“婉儀,你姓江的死丫頭倒是好膽子,竟然敢把乖巧聽話的宏兒捉走,這次抓到她,不打斷她的狗腿,就連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就不說山根叔是穀地的領頭人,單喜鳳嬸子那麽好的脾性,在穀地人緣好的沒得說,宏兒兄妹倆又一慣的討喜。出了這事,即便宏兒沒啥傷害,江素春還把劉巧兒腦袋開了瓢,劉土根好容易娶個媳婦,豈會罷休饒過她。
更何況如今還是亂世,就是有清白身份的人做下如此惡事,也沒個好下場。本就是奴婢身份的江素春被抓回來,能活著出穀是不可能。林婉儀淡淡的說著,“這還用你說,就是我不動手,咱穀地那麽多的伯娘嬸子一人一巴掌也能讓她渾身沒一塊好肉。”
即便林婉儀再有打獵的本事,脾性又強勢,可畢竟是個小丫頭家,嚴老二還是憐惜她一些,跑前麵和大哥和倆侄兒和幾個兒子說了那塊碎布料就是宏兒今兒穿的衣裳布料,嚴家人都加快步子朝山上爬。
嚴老二又勾回頭朝三侄兒高聲吩咐著,“小立,馬上就能上到了山頂,你和林姑娘稍稍的走慢些也沒事,橫豎有我和你爹和你大哥他們幾個在前麵開路呢。”
這些嚴家人可真好,單看到穀地多處有火把光亮,立刻趕了過來,比林葉村的人好太多。林婉儀朝他揮揮手,“嚴二叔,我還能撐得住!”
陪在林婉儀身側的嚴小立聽到有許多馬蹄聲,他轉過身子,見下麵又有十幾匹馬在火把的照耀下奔了過來。他激動的叫了起來,“婉儀,你快看,下麵又來了許多人,應該是山根叔他們也趕了過來!”
林婉儀也勾著腦袋朝山下觀望,忙不迭的應著話,“嗯,嗯,這會咱的人更多了,讓那江素春長了翅膀也逃不脫!”
瞧著林婉儀神色稍稍和緩,嚴小立這才敢多說幾句話,“若不是今兒下了雪,把山路上的雜草都蓋的嚴實,咱興許早就能抓到江素春那壞女人了。”
已經在山半腰發現宏兒被刮破的衣裳碎布料,應該費不了多少工夫就能把人給找出來。
林婉儀高懸著的心是真的稍稍的輕鬆了些,她把擋在麵前的藤蔓給扒拉開,回著嚴小立的話,“可不是,我就納悶,那死丫頭心咋那麽惡毒,我把她送進穀地,是讓她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咋就那麽不識趣,硬是作精作死呢
他其實有次來穀地這邊也曾見過江素春那賤丫頭,看模樣是長的有幾分姿色,柔柔弱弱的模樣,心卻黑如蛇蠍。嚴小立鄙夷的冷哼著,“這就是我二嬸常說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咯。”
林婉儀實在是被江素春做出的一連串事情給氣的無語,“就她個奴才秧子,難不成還想去做大戶人家的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