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武江探回來的消息
看到林婉儀和生子一起進了巷子,靠在牆上的武江笑著朝他們走過來。
生子瞧著武江衣裳又髒又破,驚訝的問起來,“武江,你這幾日去哪裏了?咋弄的和要飯花子一個模樣呢?”
自己不用照鏡子都知道這會有多狼狽,用衣袖抹了把臉,武江無奈的笑笑,“你還別說,我還真過了幾日要飯花子的日子呢。”
院子裏外都是吃席麵的人,林婉儀不想讓人把好奇的眼神盯向武江,林婉儀低聲吩咐著生子,“生子哥,你別說廢話,快去灶房端盆熱水過來。”
她讓武江先在這裏待會,自己也返回院子裏。
去廚房用陶盆給武江盛了些燉菜,又拿了倆饅頭。
“這也忒髒了,你好歹在河裏洗把臉也不會成這模樣。”
看著武江把一盆熱水都洗成了黑乎乎的,生子嫌棄的不得了。
武江接過林婉儀遞過來的陶盆,喝了一大口熱騰騰的菜湯,他搖搖頭,一臉的無奈,“生子,你是不知道,我這次去的地方有多凶險,這會清平鎮裏外都是曹頭山的土匪眼線,我哪裏敢去洗臉,就這我還怕被人跟過來呢,若不是今兒東家辦喜事,我這討飯花子的模樣不會引起懷疑,這才大著膽子進了院子裏呢。”
“曹頭山的土匪摸進了清平鎮?武江,你說這話不是逗我玩的吧?”
生子被武江的話驚了一跳,瞪眼望著他難看的臉,追問起來。
“武江,你別搭理生子哥,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去前麵給你把著風,吃罷飯悄悄的去院子裏找馬嬸要身衣裳換過,就帶在後麵柴房裏別出來了。”
那日夜裏土匪一下子死了那麽多,別說清平鎮,估摸著今兒自己村裏也有不少土匪躲在暗處,說不定自己院子外麵的飯桌上也混了土匪的眼線。
橫了生子一眼,心裏已經有了打算的林婉儀吩咐他把洗臉的木盆拿回去,她低聲叮囑著武江先吃飯,自己抬腿朝巷子外走去。
想到那些土匪會挑大哥成親的日子過了伺機報複,林婉儀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她裝作不知情,神色淡然的出了巷子,朝村裏主道上走去。
今兒自己有喜事,村裏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自家吃宴席,就連林富勇也厚著臉皮坐在院子外麵的桌子上大吃海喝,還說別人呢。
看著空落落的主路上,一縷冷風卷著幾片葉子,也揚起了黃色的塵土。
站在村口的大樹下,仰臉看看村子後麵的鳳頭山,今夜***有一場硬仗要打,因是來赴宴,薛雲舉和山根叔今兒帶來的人手並沒幾個,待會要讓生子哥把山上的人悄悄的帶下來十個,務必要把敢來送死的土匪的腦袋都留下,也好殺雞儆猴,讓那些敢朝自己動手的土匪看看,她林婉儀可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婉儀,你咋跑的這麽遠啊?”
自己就送個木盆的工夫,出來就不見婉儀,想到武江說過的話,生子急躁的追了出來。
“院子裏人多亂糟糟的,吵的腦袋疼,在這裏也能清淨會子。”
怕這愣頭青在這裏瞎胡嚷嚷,壞了事情,林婉儀說著話,兩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著,“生子哥,這裏可不是說好的地方,你先別開口,回去騎著馬上山,把山上的人喊下來十個,記得要快,就說讓他們下來吃宴席,讓山上留下的人也都打起精神,夜裏別睡的那麽早。”
冷風把樹上的葉子吹落,剛好有片葉子落進生子的衣領裏邊,一陣涼意讓他驚的縮縮脖子,滿臉憂慮的點著腦袋,“哎,我知道咯,你沒事也回家吧,在這裏待著,我咋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呢。”
把生子脖頸後麵的樹葉用手指夾出來,林婉儀嗬嗬低笑著,“你可真夠膽子小的,樹葉落下也怕砸破了腦袋。”
“不是說這個,天都快黑了,咱倆一起回去唄。”
看到林婉儀手指縫裏夾著的樹葉,生子的臉羞窘的紅彤彤的。
和生子一起回到家,瞧著生子已經去牽馬。
林婉儀悄悄的去後院柴房找武江,武江早換了身幹淨衣裳,正蹲在柴房門口發愣。
瞧見東家過來,他站直了身子,謹慎的朝東邊院牆望望,然後壓低聲音說著,“東家,你快進來說話。”
聽完武江探回來的消息,林婉儀有些納悶,“武江,你說那夜我放走的還是曹頭山的二當家?他既然是二當家,咋還不敢回山寨裏呢?”
武江沒想到他才從草頭山返回來,就看到清平鎮裏外都是草頭山的土匪眼線,覺得自己這幾日遭的苦沒白受,他低聲說著,“那劉團子帶人過來打劫咱,沒想到竟失了手,就活著他和那個王小昌,肯定怕回寨子裏被大當家王麻子處置。他倆躲在距草頭山還有三十裏的獵戶家養傷,我就自己偷摸著去草頭山打探情形,也遠遠的看到了他們在山穀裏操練的場景,人雖不多,可個個都很是凶悍,東家,那夜若不是你用羊油混了迷藥,恐怕咱都危險了呢。”
再凶悍的土匪也凶不過曹大黑的獨秀峰裏的土匪,林婉儀還真沒把這些人放進眼裏,隻是氣憤這些畜生竟然挑大哥成親的好日子來找茬。她撇撇嘴,很是鄙夷的說著,“武江,聽你說那草頭山也不比黑風嶺的人多,再是凶悍的土匪,到了咱的地盤上,還不是任由咱擺布,今夜肯定能把他們一舉拿下,你在這裏好好的睡上一覺。”
林婉儀雖然頗瞧不起那些土匪,可是畢竟要在自家打鬥,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再加上形勢緊急,回屋子裏換上麻布衣裳,就把還在和葉叔他們喝酒的薛雲舉給拉離了席麵。走到東廂房的牆根處,林婉儀望著臉色漲紅的薛雲舉,“薛大人,你今兒酒喝的不多吧?我可是有正經事要和你商議呢。”
已經有六七成醉意的薛雲舉眼睛在林婉儀身上轉了好幾遍,才指著她身上灰色的麻布衣裳,嫌棄的嘟囔著,“婉儀,你咋天黑了還換了身衣裳,這衣裳醜的很呢。”
見薛雲舉眼珠子都成了紅色,林婉儀沒好氣的用手掐著他腰上的軟肉,“醜的是你自己吧?來赴個宴,還把自己喝成這副傻兮兮的模樣,你也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