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麻醉藥粉製成
穀地才被那些畜生害死了一條人命,二當家就讓他們丟下田裏的稻穀給曹大黑那畜生收拾成親的屋子。
被分派了活計的人沒一個心情好的,都喪著臉悶頭做活。
崔大個扛著新打的一張板床進了分給曹大黑的新院子。
“大個哥,你這麽快就把新床做好了?連你也巴結那畜生。”
周江見木板床被崔大哥放下,他皺著眉頭問著,滿臉的不痛快。
瞄了眼氣憤的周江,二當家已經做好完全準備,到明兒就是曹大黑那畜生的死期,被這小子糟踐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崔大哥也不想和他多說,轉身就朝外走。
見崔大個連句話都不和自己說,心裏越發氣惱,周江扯著他的衣擺,嚷嚷起來“哎,你別走啊?真的就讓曹大黑帶著那些畜生在咱穀地橫行霸道咯啊?小喜已經死了,難道你們都能看著咱穀地的丫頭和小媳婦們都被那些畜生給禍害死絕啊?”
“周江,你不想活了?不知道隔牆有耳啊?”
正用泥巴在屋裏抹牆的宋昆從堂屋裏出來,大聲的嗬斥著越說越不像話的周江。
小喜是自己喜歡了好幾年的丫頭,因自己長的沒葉山田那家夥順眼,自己娶不到小喜,他也認了,可被曹大賴兄弟倆給禍害死了,周江是咋也咽不下這口氣。他紅著眼睛盯著宋昆,吼叫著,“昆哥,小喜沒了,就不許我說幾句話啊?你們的心都是石頭?我這就去找曹大賴那倆畜生拚命!”
眼角餘光掃到籬笆外的柳樹後有個腦袋閃了閃,眼神極好的崔大個已經認出正是把林婉儀背上山的那個占奎。
這該死的畜生可是正巴結曹大黑呢,曹大賴兄弟倆昨兒就被林婉儀那丫頭射殺掉,若這話被曹大黑聽去,見不到倆侄兒,可是要壞二當家的大事。他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周江的臉上,“周江,不想給穀地的人添麻煩,你給老子閉嘴!”
捂著被打破了的嘴角,周江憤恨的瞪圓了眼睛,他把手拿開就朝崔大哥身上撲,“崔大個,你個孬種!有力氣咋不替小喜和穀地被禍害的丫頭和小媳婦出氣,打我算啥英雄?”
宋昆上前摟住了氣昏了頭的周江,“周江,你冷靜些,別在這裏胡鬧。”
崔大個朝後退開,寒著臉厲聲吩咐著另外的幾個人,“你倆把周江送到糧倉裏找個嚴實的地方給老子關起來,今兒一天不準他吃飯,哪個敢給他送一碗水,老子打斷他的狗腿!”
周江被人架著大罵著離開籬笆院。
見柳樹下的人躲閃著離開,崔大個走過來拍拍呆愣著的宋昆肩頭,低聲說著,“昆兄弟,你也別太難過,橫豎他們兔子尾巴長不了幾日,小喜的仇昨兒已經被林婉儀那丫頭給報了,你悄悄的和你娘說一聲,也安慰下老人家的心。”
妹妹遭了侮辱死的淒慘,可他除了恨,啥也不敢做,人家一個小毛丫頭竟然敢射殺倆畜生,自己真實個沒用的廢物。
他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宋昆點著腦袋鄭重的說著,“嗯,林家丫頭的大恩,我宋昆會記一輩子的,大個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瞧出破綻來的。”
占奎鬼祟的回到曹大黑暫住的大院子,見候三正在給曹大黑換斷臂處的繃帶,悄悄走過去把方才他窺視到的一幕給咬牙忍痛的曹大黑複述一遍。
曹大黑眉頭抖動著,氣哼哼的罵著,“哼,就知道他們膽子沒那麽大,老子們好容易從官兵手下活過命來,就是睡了幾個丫頭、小媳婦又能咋地!還敢跑來給老子沒臉,若沒老子個他人手,這穀地大幾百畝的田地能從天上掉下來啊?這地方還是老子說了算,哪個不開眼的再敢給老子呲呲牙,把他們一個個的攆滾蛋!都滾去做討飯花子!”
瞥了眼戰戰兢兢的占奎,自己威風不減,瞧把這小子給嚇的。曹大黑臉上的橫肉抖動幾下,又吩咐著收拾利索的侯三,“侯三,給占奎打賞!占奎,你小子做的不錯,老子就稀罕聽話的人兒,往後跟著老子少不了你吃香喝辣的!”
葉山根家的籬笆院子裏。
瞧著林婉儀用刀子掛著木板上晾曬幹的黃白色粉末,葉善本和秦良才都一臉好奇。
“婉儀,這藥粉真的比蒙汗藥都厲害啊?”
葉善本用指尖點了些,說著話就要朝嘴裏塞。
啪!
眼疾手快的林婉儀用刀背敲上葉善本的手,她柳眉倒豎,厲聲嗬斥起來,“你活膩歪了是不?”
左手摸著被打紅的右手背,葉善本的眼淚差點飛出來,“我就嚐那麽一丁點,不會死人吧?”
看著葉善本委屈的模樣,林婉儀用刀尖挑起一些粉末,沒好氣的說著,“你還那麽一丁點,就這一撮就能毒死一頭壯牛,你確定你比牛都厲害?”
秦良才也心有餘悸的拉著學生,板著臉訓斥著,“善本,你也忒膽大了,聽婉儀的話沒錯,你可不是神醫華佗,有嚐百草的能耐。”
從灶房裏出來的喜鳳得知這個書呆子小叔子竟要嚐藥沫,她心驚肉跳的問著,“你沒吃到吧?素常挺精明的人咋也犯起傻來,我刷藥鍋的水倒這泔水桶裏,昨兒有幾隻雀兒偷吃裏邊的幹飯渣滓,早上就見到院子裏死了好幾隻呢,這會連宏兒和小丫都不敢朝這藥粉木板前湊,你倒是好,還敢嚐嚐,咱家缺了你吃的還是喝的啊?”
聽到大嫂責問的話,葉善本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他忙撒開夫子的手,去井台上打水洗手。
怕他們還不信這藥粉的威力,後晌林婉儀去山坡和田裏捉了幾窩野兔回來。
把葉家大小人都喊過來,當然在葉家蹭飯的秦良才也沒離開。
林婉儀把約莫有三錢的藥粉倒進盛了大半碗水的陶碗裏,讓葉山泉抓著兔子,她一一的給那些活蹦亂跳的兔子灌了幾口藥水。
一刻鍾都沒過,那些兔子都口吐白沫蹬腿翻了白眼。
目瞪口呆的可不是葉山根一人,秦良才望望臉色又變的灰白的學生,給他驚慌的心上又紮了一刀,“善本,這下你信了吧?”
“嗯,太可怕了,這楊麻子花粉咋比砒霜還厲害啊。”
葉山田紅著眼,替他三弟回了秦良才的話。
“婉儀,這毒死的兔子肉還能吃不?”
人家都被藥粉的毒性嚇的變了臉色,葉山泉倒是興致勃勃的問了一句大家都不敢想的話。
“除了兔子內髒裏有毒性,肉當然能吃,兔子是被這藥粉給麻醉的失去知覺,若是不管它們,有的兔子身子強壯在幾個時辰後自會清醒過來,若是體弱的就會真的被毒死了呢。”
見他們都一臉茫然的望向自己,林婉儀笑著和他們解釋著。
穀地能擔當起大事的男人,都被葉山根聯合起來。
迷倒人的藥粉也被林婉儀做出來。
葉山根這會心裏倒是坦然下來,就盼著早些到曹大黑成親那日,好給他們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