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暈惡奴逃出劉府
鎮上劉員外已經年過五旬,家裏不但又正妻,連小妾也有好幾房,就是子嗣單薄,前幾年還沒成親的獨子和人喝花酒墜湖溺死,膝下如今空無一人。
聽張氏說起林婉儀身子骨壯實長就一副好生養的相貌,曾經在鎮上見過那膚色微黑的丫頭,他自然起了買進府幫他生子繼承香火的心思。
把五十兩銀子交給張氏,打發走張氏,劉員外怕府裏人把事辦砸,特意吩咐人把街頭混混周五找過來,讓他帶著府裏的家丁上了山。
到了五更,聽到人已經帶進了府。
激動的半宿沒合眼的劉員外去偏院看看還昏睡著的林婉儀,滿意的點頭,吩咐兩粗使婆子看著她,自己搓著手回了自己院子,打算明兒就大張旗鼓的待客辦婚宴。
蒙汗藥的藥效,在黎明時分過去。
躺在劉府偏院的林婉儀醒了過來,覺得自己躺的板床有些軟乎,驟然坐起身子,見是個陌生的屋子,床邊地上還有倆半老婆子眯眼睡覺,她驚訝的差點喊出聲來。
怪不得夜裏那麽困,合著自己是中了人家暗算。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裳還算完好,稍稍的鬆口氣,從床上下來就去開門。
打開門栓,卻沒能把門來看,仔細一看,外麵竟然上了鎖。
她開門的動靜讓守護的倆婆子不約而同的醒了過來。
“小丫頭,你可別想跑,這裏可是清平鎮劉府,安心的跟著我們老爺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若是好運道生個一男半女,你這一輩子可就掉進了蜜糖罐裏咯。”
其中一個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好話朝她走過來。
大嫂果然黑了心,竟把自己賣給那土埋脖子的劉孝恩。林婉儀心裏恨的要死,腦子卻急速的轉動著,尋思著要咋從劉府脫身。
斜了眼驚愕後眼珠子開始咕嚕嚕轉的林婉儀,另外的婆子黑著一張臉衝那笑麵虎婆子說道著,“玉蘭娘,你給個小賤丫頭啥好臉呢?山裏的丫頭慣是彪悍,動起手來,咱倆這把老骨頭可不是她的對手,把她拖過來綁了手腳才妥當。”
嗬嗬,你這死老婆子眼神倒是好使,那本姑娘就先拿你開刀。冷笑著伸手朝小腿的綁布摸了過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慣用的匕首宰殺野雞時丟在籬笆院子裏。
她麵色未變,悄然站起手在背後悄悄的把門栓拔掉,握在手裏,靜待那倆婆子朝她撲過來好給她們當頭一擊。
玉蘭娘這個麵黑心硬的糟老婆子先過來,林婉儀一門栓就敲在她腦門上。
那婆子翻著眼皮朝地上倒了下去。
不等另外的老婆子喊出聲,林婉儀一個箭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壓低嗓門惡狠狠的威脅著,“老東西,若敢發出丁點聲音,本姑娘這就扭斷你的脖子。”
被掐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的老婆子老眼瞪的像死魚眼,心裏直歎氣,早就遇上這麽個凶狠的丫頭片子,自己可真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她搖著腦袋,朝林婉儀眨巴著老眼求饒。
鬆了她的脖子,林婉儀自然也賞了她一門栓,看著她軟倒在那個老婆子身上,這才籲出口氣。
走門口是沒指望,林婉儀朝窗口望去,大戶人家的窗戶上都貼了好看的透明高麗紙,外麵的光線已經從高麗紙透了過來。
再沒多餘的時間讓自己耽擱,林婉儀縱身跳上三尺多高的窗戶台上,輕輕的把木格扇朝外推開一些縫隙,朝外瞅瞅,這會外麵還未大亮,不大的院子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她膽子大了些,推開木格扇,從窗口跳了出去。
劉孝恩家她三年前隨著爹來送過幾次野味,自己記性又好的逆天,對劉府的格局還是很熟悉。三走兩繞的沒驚動半個人就從劉府後院翻牆出來。
走在幽暗的小巷子裏,想到自己差點成了那猥瑣老頭的小老婆,林婉儀恨的幾乎要咬斷了牙根。
自從二哥走後,自己每年都給張蘭芝那賊婆娘交上幾十兩銀子,這黑心爛肚腸的竟然還不放過自己,把自己朝火坑裏推,若不是大哥身子病怏怏的,她恨不得立即回家宰了張蘭芝那賤婆娘。
回頭望望劉家的高聳的屋脊,嘴裏小聲詛咒起來,“你個老不死的,好好個給你姑奶奶活著,等著哪日姑奶奶來了機會要了你的老命。”
想到劉孝恩在清平鎮也是一霸,開的鋪子有許多,她即使出了劉府,在清平鎮也不能久留,要不了多久,劉府的奴才們發現自己逃走,肯定會有許多人出來找人。林婉儀從劉府屋脊上把冷厲的眼神收回,加快腳步朝小巷盡頭走去。
一路快走的林婉儀心裏盤算著怎樣為自己報仇雪恥,她哪裏知道自己才出狼窩又落進虎口。
怕劉府人會安排家奴在鎮門口守著,林婉儀特意繞了到輕易沒人走的僻靜小街,想著那條小街也能順利的走到鎮子外麵,隻是多走上三裏多路,路上還要經過一出亂葬崗,為了安全回到山上,她哪裏會害怕多走這三裏多的路程,山野老林時常待著,區區一個亂葬崗也阻擋不了她的腳步。
哪裏知道就因她過於謹慎小心,把自己又送進了更危險的境地。
清平鎮外的一處亂墳崗子上,有倆猥瑣的男人正唉聲歎氣。
“占奎,你說咱哥倆啥時候能走完背運呢?剛上了獨秀山,投靠了曹大當家的,好日子還沒摸到呢,曹大當家就被官兵給剿了老巢,咱哥倆又成了喪家之犬。”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曹大衝點子那麽背,咱倆哪裏會瞎了眼的去他的寨子裏混啊,昨兒夜裏不是逃的快,老子的腦袋都撇在獨秀峰上咯。”
躺在一個土包上的占奎點著下巴沮喪的回著同伴的話。
“哎,昨夜慌亂中,我好像聽人喊著說曹大當家的被官兵給卸了一條胳膊,占奎,你說這消息是真的嗎?”
連夜從山上逃了下來,無聊又疲乏的那個男人又問了幾句閑話。
“咱哥倆管他真假呢,還是好好想著咱倆的後路吧。”
在臨豐縣打死了人,混不下去,好容易上了獨秀山,又被官兵剿了老窩,占奎心裏煩的透透的。
“哎,占奎,你看那裏過來個小丫頭哎!老天不絕咱哥倆的生路哦!”
見同伴心情不好,那男人也煩躁的坐起來,突然發現有個小丫頭朝他們待著的地方走過來,眼神驟然一亮,驚喜的拍著大腿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