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說客
今天宋元柏也是要值班的。
她最近嗜睡了一些,每次休息日起床都比較晚,宋元柏應該早就去了診所。
家裏剛剛她起床之後找了一權,發現蘭瑩和樂樂都不在。
按照以往的概率,她們很可能是被宋元默拉著出門,買菜散步閑聊,提前體驗老年退休生活去了。
但是她又不想冒這個險。
上次宋元柏和林鬆見麵就鬧了一堆事情出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林家做的那些事,而且自己還在替他們擦屁股還錢,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恐怕不是說上幾句就能好聚好散的。
她把林鬆叫進屋裏,但也沒準備和他長談。
跟在他後麵,看他邊走邊打量,似乎對她新搬來的家十分感興趣。
走進客廳之後,他自來熟地坐到正前方的沙發上,雙手插兜,斜靠著沙發背,姿勢怎麽看都像是個不入流的地痞子。
他毫不客氣地坐下之後,仰起頭對站在麵前的林晚冷笑了一聲。
說道,“還以為你真的這麽有骨氣,離了婚什麽都沒拿陸家的,原來隻是隨便打發我們的借口罷了。”
林晚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鬆明明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世上唯二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卻每次見麵開口就是在冷嘲熱諷,比仇人見麵還要誇張幾分。
她有時候真的不太明白,父親已經過世這麽多年,唯一留給她的東西也早就交到了林母手中,而自己從念了大學以來幾乎都在自給自足,從沒跟家裏要過什麽貴重物品。
為什麽他們就是這麽憎惡她,好像連和她好好說幾句話的想法都沒有冒出來過一樣。
林鬆嘴角的笑容說不出來的諷刺。
他輕佻地環視了客廳一圈,緩緩說道,“在這樣的小區裏住得起這麽大的房子,光看這裝修比我們家裏裝的還要豪華幾分,你說就靠你一個小護士的工資的話,誰回信呢?”
林晚不欲和他解釋,冷冷地道,“這是我的事。”
林鬆點頭,“那是自然,不管你從陸家拿了多少,當然都是你的。我們這些窮親舊戚的就算打電話跟你哭訴想要借一點周轉錢,你都藏著掖著不說實話,我們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你什麽意思!”
林晚沉默了片刻,覺得還是需要給他一些解釋,免得誤會越來越深。
她理了理思路才道,“房子是朋友幫忙找的,房東著急出租收我的租金並不算多。至於你說的周轉,我的確是沒有錢,並沒有騙過你們。”
林鬆嗤笑了一聲。
從他眼神中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相信林晚說的任何一個字。
林晚解釋完了之後就不再說話。
因為實在不想留他長談,連杯水都沒給他倒。
但他帶著目的而來,並不會因為主人家表現出不歡迎他的姿態就識相地起身離開。
他道,“我今天來找你,是看在我們不管怎麽說都算一家人的份上,來好意勸勸你。”
林晚直愣愣地站在他坐的沙發正對麵,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準備聽聽他所謂的好意。
林鬆等了小一會,發現林晚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話產生一絲動容,依然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頓時有些不高興。
輕咳了一聲,直奔主題道。
“你跟陸總離婚都已經好幾個月了,陸總要和夏家的千金小姐舉辦婚禮的消息,你總有所耳聞的吧?”
他似笑非笑地回看林晚。
林晚依然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淡淡地道,“知道又怎麽樣。”
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也不怎麽樣,你別一副被戳到痛處的表情。我隻是想作為弟弟勸一下你別再糾纏陸總了,之前本來就是你高攀了人家,現在應該連想要高攀,人家都不會放在眼裏!你既然拿了陸家這麽多的好處費,就乖乖夾起尾巴好好做人,別再試圖去勾引陸總,不管是陸家還是夏家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林晚聽到最後終於拚出了些線索,不由覺得林鬆真是搞笑。
她道,“所以你是陸家人還是夏家人?千裏迢迢來找我,就為了幫他們傳這麽幾句話?”
林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又冒出剛剛站在門口初見時那種陰沉的表情。
“我好意來勸你,你不要不識好歹!”他有些煩躁地道,“你以為陸總還會鍾情於你?別傻了!但凡他對你有一絲好感,就不會這麽迫不及待要和你離婚!而且你自己也清楚的吧,夏家小姐懷孕了,懷孕的時間還是在你們沒有離婚之前,人家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你哪什麽跟人家比?!”
聽他這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誰能想到兩三個月前他還在為林晚要和陸子池離婚而大發雷霆,恨不得親自上手教林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盡所有討好陸子池。
這樣她就可以留在陸家,而他也可以繼續頂著“陸子池小舅子”的稱號再白拿不少生意。
想到這裏,林晚也忍不住彎起嘴角,露出個笑容,隻是那笑容也說不出的諷刺。
“以前你不是還勸我要把握好陸子池,能高攀上陸家是我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嗎?怎麽才兩個月就變了說法了。”
林鬆大概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
聽她說得這麽直白,臉色也沒有變過。
挑了下眉道,“我是這麽說過,但那時是因為你們還沒離婚。現在既然已經兩不相欠了,你就不該再沒臉沒皮地往陸家湊,我們家現在大小也和圈子裏不少人有生意往來,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原來你還記得我們是一家人。”
林晚半垂下雙眸不再看他,沉聲道,“讓你來做說客,夏家是不是又給了你什麽好處?”
他臉上毫無愧色,“我跟夏家是合作關係,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林晚突然就感覺自己是在浪費時間,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爭辯的,他也不會因為自己多爭辯了幾句就突然良心發現。
她點點頭,說道。
“那我也把話說清楚。我沒有想再和陸家有任何瓜葛,也沒有糾纏陸子池,如果夏梓瑤真的那麽擔心,就該把人看好,而不是一遍遍來警告我。我又有什麽選擇權,我說了不想摻和進這些事裏來,又有誰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