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救我的孩子
手術台前,唐哲有些急,忙看著陳凱悅:“你別亂來,這家醫院不是三甲醫院,就是一家普通的縣城醫院,不支持做這麽危險的手術,如果患者心髒不複跳,你打算怎麽收場?”
陳凱悅抬頭看了唐哲一眼,接過旁邊護士遞來的刀,“現在開始體外循環不停搏二尖瓣手術。”
唐哲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凱悅,“你認真的嗎?”
陳凱悅拿著手術刀在患者身上開了一個口子,“我看起來像不認真的嗎?”
唐哲轉過頭看著站在旁邊的護士,也沒繼續嘮叨,開始做手術。
這樣的手術在這樣的地方可能顯得比較複雜,可是,隻要有人會做,還是可以做的。
手術進行中,從外麵跑進來兩個住院醫生進行充當助手。
“這,厲害。”第二助手抬頭看了陳凱悅一眼,由衷感歎。
陳凱悅非常認真的做著手術,“吸引。”
第二助手忙點零頭,拿起吸引器吸引。
幾個時後,陳凱悅扭過頭看著站在旁邊的麻醉師,“怎麽樣?”
“出血量1300cc,體征正常。”
陳凱悅點零頭,抬頭看著唐哲:“接下來你來處理。”
唐哲鬆了一口氣,點零頭,“知道了。”
陳凱悅伸了伸懶腰,轉過身往門口走去,“加油,我看好你。”
出了手術室,陳凱悅伸了伸懶腰,肚子不停的叫,做手術的時候沒感覺,不過確實餓了。
回到會議室,她坐在椅子上,拉開車屜,拿出慕寒準備的零食。
雖然她很不想給慕寒寫論文,但看著這人還算給力的份上,幫他一把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大不了以後再坑回來。
陳凱悅往嘴裏塞了一塊餅幹,打開電腦,準備寫論文。
唐哲走出手術室,稍微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往樓梯走去。
“快。”一個護士從外麵跑進來,慌慌張張的:“你們快去叫陳醫生,這個孕婦大出血。”
另一邊的護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樓上跑,絲毫不敢鬆懈。
唐哲轉過身跑到推車旁,皺了皺眉,忽的抬起頭看著從後麵走進來的陳凱芯,此刻的她一點兒都不像明星,渾身髒兮兮的,像乞丐。
唐哲忙走到陳凱芯跟前,“怎麽回事?你們是陳教授的家人吧?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凱芯抬頭看著唐哲,一邊哭一邊:“你快去叫陳凱悅,我媽、我媽快不行了。”
陳凱悅從樓上跑下來,見陳凱芯站在門口,一聲招呼沒打,直接衝進手術室。
蔣依雯的狀態非常虛弱,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
“到底怎麽回事?”陳凱悅站在手術台旁檢查蔣依雯的狀況,“必須做緊急手術。”
蔣依雯一把拉住陳凱悅的手,哭著:“凱悅,算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陳凱悅抬頭看著蔣依雯,忙道:“你都快要死了,孩子生下來誰管?我早和你過你的身體不適合妊娠,我會看情況的。”
“不、不要。”蔣依雯連忙搖頭,“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不用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這個孩子。”
陳凱悅皺了皺眉,無奈的問道:“值得嗎?”
“對於母親來,怎麽做都是值得的。”蔣依雯死死的拽住陳凱悅的手,一邊喘氣一邊:“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有害你媽媽,她的死跟我沒關係,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陳君榮的孩子,他不是真心對你好,他隻是在利用你。”
陳凱悅咬了下嘴唇,忙問道:“那我是誰的孩子?”
蔣依雯咽了口唾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陳君榮知道你是誰的孩子,你媽當年其實有男朋友,後、後來那男人出車禍死了,碰巧的是你媽當時懷孕了,元家是個大戶人家,覺得未婚先孕這事丟人,但你媽不願意打胎,所以陳君榮趁虛而入,承諾會把你當成親生的,然後他們才結婚的,我不是三,是我先認識陳君榮的,也是我先懷孕的,我真沒有害死人。”
蔣依雯捂著臉,大聲哭了出去來,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
護士們急匆匆從外麵跑進來,“陳醫生。“
“準備手術。”
陳凱悅試圖推開蔣依雯的手,但蔣依雯就是不鬆手,死死的拽著她。
“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救我的孩子。”
陳凱悅握住蔣依雯的手,鄭重的點零頭,“我答應你,先救你的孩子。”
蔣依雯慢慢鬆開了手,眼淚不住的湧出眼眶。
陳凱悅走到外麵,很快洗好手,換好衣服重新回到手術間。
確實如蔣依雯期待的那樣,是個男孩,不過這孩子才七個月,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他的命。
陳凱悅扭過頭看了一眼孩子,忙道:“送進ICU。”
“是,陳醫生。”
即便她不想,最後也隻能看著蔣依雯的心髒慢慢停止跳動,一個母親,拚盡全力生下了孩子,卻沒能留住自己的命。
走出手術室,陳凱芯忙跑到陳凱悅跟前,慌忙問道:“我媽呢?”
陳凱悅沉默了一分鍾,搖了搖頭,“她的心髒承受不了,所以,節哀順變。”
陳凱芯一把揪住陳凱悅的衣服,哭著:“你不是神醫嗎?你倒是救她啊?”
“我之前和你們過了,她的身體不適合妊娠,明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你還帶著她跑到這種地方,你怎麽想的?還有,趙銘呢?不是他負責的嗎?”
陳凱芯默默鬆開手,癱坐在地上,兩手捂著臉大哭。
陳凱悅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陳凱芯,忙把人拉起來,一路往電梯走去,“別攔在這裏,跟我來。”
會議室衛生間裏,陳凱芯站在洗漱台前,兩手放在洗漱台上,不住的咳嗽。
陳凱悅靠在門口的牆上,歎了口氣:“你能到底怎麽回事嗎?陳凱揚你們失蹤了,怎麽都聯係不上。”
陳凱芯彎腰洗了把臉,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冷聲:“他算什麽東西,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