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可她卻不知道我一直在等死
陳凱悅點了幾個菜,偷偷瞄了慕寒一眼,見這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幹脆把播上所有的菜全都點了一遍。
“你還真不客氣。”
慕寒接過播看了一眼,選了鍋底,直接把播遞給服務員。
“你請客,我為什麽要客氣?”陳凱悅兩手托腮,帶著一臉審視的意味打量著對麵的慕寒,“院長,我覺得你動機不純,你想幹什麽?”
慕寒拿著紙巾擦了擦筷子,滿不在乎的:“我沒想把你怎麽樣,如果你身體真的不舒服,我可以給你安排體檢,我需要一個身體健康且有活力的醫生。”
陳凱悅噘著嘴,兩手撐著桌麵坐直身子,一臉不滿的看向慕寒,“院長,我總覺得你這個人動機不太好,如果你想我好好工作,我認為你應該把唐哲那個沒水準的家夥開除,和那種人呆在一直屋簷下,簡直拉低我的水準。”
“唐哲的醫術確實不出色,不過他提出的概念還是值得考究的。”慕寒放下手裏的筷子,一臉嚴肅的看著陳凱悅,“你不能一直反對醫療器械,誠然,醫療器械有醫療器械的局限性,但也有優點,你不能全局否認。”
陳凱悅靠在椅子上,很無奈的:“醫療器械應該放在第二位,而不是任由唐哲在醫院拿病人做試驗,還有,普通醫生也許確實不能做準確的診斷,AI確實可以派上用場,可你想過沒有,AI的判斷有時候也不是絕對準確的,如果醫生太過於在意AI的判斷,那麽病饒死亡率或許會提高很多。”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這樣的醫生留在醫院。”慕寒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輕輕把杯子放在桌麵上,“所以請你不要生病。”
服務員把鍋底放在桌子中間,很快又推了很多菜進來,不一會兒,桌子上全都是盤子。
陳凱悅端起一盤羊肉倒進鍋裏,氣呼呼的:“你把我當成機器使用啊?還不生病,我是吃五穀雜糧的普通人類,怎麽可能不生病?”
“我隻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你的身體真的有哪裏不好,我親自給你動刀。”
“你嚇我的吧?”陳凱悅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寒那張堅定的臉,深深咽了口唾沫,“你幫我看病?你別忘了,你自己身體就有毛病。”
“我的心髒確實不好,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能幫你看病,我怎麽都是醫生。”
陳凱悅趕忙放下手裏的盤子,一臉糾結的看著慕寒:“有件事我一直不太理解,你為什麽拒絕我幫你看病?雖然我不是專門看心髒病的專家,但我還是有自信能看好你的病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暫時不打算治療心髒,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關注醫院的其他病人。”
“真是奇怪的人,自己有病居然不希望治好,你到底在想什麽?”
慕寒端起一盤菌類,直接倒進鍋裏,很快又端起一盤青菜,完全沒有搭理陳凱悅的意思。
陳凱悅見慕寒不打算,也沒在多問,拿起筷子夾了不少羊肉放在碗裏,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
吃完火鍋,兩人離開火鍋店,剛走到門口,碰到慕寧和張紹陽,這兩人也不知道跑哪裏喝酒的,渾身酒氣。
“你們倆在約會嗎?”慕寧指了指慕寒,又指了指陳凱悅,“這可是大事,我得向家裏的長輩匯報。”
“不是。”慕寒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慕寧,拖著慕寧往瑪莎拉蒂那裏走,“你跟我回去。”
“哥,這裏有病人,我是來急診的。”
“你一個內科大夫,輪不到你來急診。”慕寒扭過頭看著陳凱悅和張紹陽:“你們倆負責病人。”
眼睜睜的看著慕寒帶著慕寧上車,陳凱悅氣得跺了跺腳,“什麽人嘛,居然讓我急診,我已經下班了。”
張紹陽抬起手拍了拍額頭,忙推著陳凱悅往火鍋店裏走,“陳醫生,別廢話了,趕緊把人帶走。”
走進火鍋店裏,兩人來到二樓的一間包間,隻見一個裙在地上,痛苦難忍。
陳凱悅皺了皺眉,忙對張紹陽:“把人扶起來。”
此刻張紹陽的酒醒了大半,趕忙走到地上的男子旁邊,和另外一個人把男子扶起來。
陳凱悅走上前,鬆開男子的皮帶,直接扒了男子的褲子。
“又扒褲子?”
張紹陽已經尷尬的看著陳凱悅,已經無力其他,他有些慶幸慕寒已經走了,要不然讓慕寒看到這個場麵,隻怕……
“疝氣嵌頓。”慕寒靠在門框上,兩手交叉放在胸前,冷聲:“送醫院進行手術。”
張紹陽抬頭一臉懵逼的看慕寒一眼,趕忙點零頭,“是,院長。”
陳凱悅從地上站起來,轉過身往外麵走,“你不是帶著你弟弟回去了嗎?”
“我隻是把他塞進車裏而已。”慕寒放下手,和陳凱悅並排著往樓下走,“你扒人褲子扒習慣了。”
“你這的什麽話,在大腿根部,不這麽弄怎麽弄?”陳凱悅搖了搖頭,趕忙往門口跑,“我的車還在三院,不能和你廢話了,我也得跟救護車回去。”
慕寒直等到陳凱悅上車,才轉身往瑪莎拉蒂走。
“哥,我發現你對陳凱悅十分關注,該不會你真的喜歡她吧?”慕寧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轉過頭看著坐進車裏的慕寒,“你若是喜歡她,直接追,不過不能被爺爺知道。”
慕寒開車離開火鍋店門口,歎了口氣:“我隻是很欣賞她的醫術。”
慕寧坐直了身子,抬起手拍了拍慕寒的肩,“別自欺欺人,我知道你不喜歡爺爺給你介紹的女孩,若是喜歡陳凱悅,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即便是爺爺也不不能把你們怎麽樣。”
“寧,你覺得醫院的變革會成功嗎?”
慕寧捏了捏眉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很清楚,如果醫院的利益受損,董事長會撤了你的職。”
慕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苦笑道:“陳凱悅一直想治好我,可她卻不知道我一直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