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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禍國美貌(五)

  太史慈來到公車門,但沒有急於上前遞送公文,而是停於門外,等待著州府信使。


  他在途中拿田齊所贈那錠馬蹄金與一名下值的小吏買來一身吏服。那小吏看了太史慈身牌和公文,相信太史慈確實是州郡吏員。也相信他所言理由,是因前來都城上書,擔心衣著不整,令上官不喜,才買他衣物。他貪圖財物,便痛快的將衣服賣與了太史慈。


  太史慈換上吏服,等在公車門外。他計算時間,州府信吏應該也在今明兩天到達都城。


  他的計算沒錯,他等了一個下午,在公車門即將關閉之時,看到一輛州府標誌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一名州吏急忙下了車來,手拿公文,直奔公車門。


  太史慈一笑,慢慢迎了上去,故意攔住那州吏訓斥道:“公車門重地,你惶急如此,是何體統?”


  那州吏一愣,看了看太史慈,見他一身京衙吏員打扮,誤會他是公車門吏員,急忙行禮道歉:“吾有公文急遞,怕錯過時間,還請上官寬容。”


  太史慈冷哼一聲:“公車門乃朝中機要重地,天子威儀所在,豈容疏忽。你這般惶急,如有疏漏,悔之晚矣。”


  那州吏聞言,心中一懍,連忙道謝。他確實擔心自己忙中出錯,被上官責罰。他長舒幾口氣,穩下心神,認真檢查起自己著裝和公文奏表,怕有遺漏疏忽之處。


  太史慈一笑,輕聲問道:“奏章題署(奏章封皮必須簡述公文內容)之處確然無誤嗎?我幫你看看。要知公車署對奏章題署的格式要求極嚴,字體、字數和標寫之處都有明規。”


  那州吏以為太史慈好心提醒,不疑有他,將公文遞與太史慈幫忙查看。


  太史慈接過公文,嗬嗬一笑,掏出懷中手刀,刷刷幾下,將公文劃的粉碎。


  那州吏大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史慈說道:“你,你這是為何?來人啊,有人毀我奏章,有人毀我——”


  太史慈急忙上前將他嘴捂住,拉到一旁偏僻處,冷冷威脅他道:“你不將奏章與我,我也無法毀你奏章。這奏章可是你親手交與我的,真要追究起來,你我同罪,不隻我獨受此罪。”


  那州吏麵如死灰,恨恨說道:“你,你,你為何要害我!”


  太史慈笑道:“我是東萊信使。”


  那州吏一聽,立刻明白了其中因由,怒氣衝衝的指著太史慈道:“你好陰險,竟然,竟然。”


  太史慈急忙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說這些何用?反正你公文已毀,無法複原了。”


  “哎,你可害死我了,叫我如何還鄉?”那州吏長歎一聲,頹然落淚。


  太史慈說道:“你我同罪,與其坐而待斃,不若我們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無謂受刑。”


  州吏麵現遲疑,擔心自己外逃,家人受累。


  太史慈安慰他道:“公車門沒有你簽到記錄,你又不知所蹤,刺史如何知道是你毀了公文,定會以為你中途遇害,這才誤了事,怕還要撫恤你家人呢。”


  州吏臉上陰晴不定,猶豫再三,輕輕點頭,接受了太史慈的建議。他長歎一聲道:“你,你真害死我了。你讓我今後如何謀生。”


  太史慈行禮道歉,取出懷中所有銅錢和幾塊碎金銀遞與他道:“我隻有這些,送與你作盤纏吧。”


  州吏接過銀錢,長歎一聲,倉皇跑回車上,架車而奔。


  太史慈輕聲一笑,轉身走向公車門,撿拾起那破碎的公文藏入懷中,然後不慌不忙的走進公車署,遞交了自己的公文。此時那州吏已無證據,斷然不敢再回來舉報他毀棄別人公文之事。


  遞交完公文,太史慈精神一鬆,麵露微笑。他此番不負郡守相托,也算報了郡守信重之情。但他卻也不敢再回東萊了。他壞了刺史好事,刺史必然會暗中相害,到時郡守也不可能護他周全。


  太史慈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將身往何方。他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任紅昌那完美無缺的麵龐和充滿依戀、崇拜的眼神。


  太史慈心中一暖,大步離開公車門,一路打聽,向紅娟告訴他的地址尋去。


  太史慈來到李樂家中,李樂大開中門,舉家相迎,對太史慈相救任紅昌之恩感激莫名。


  任紅昌換了女裝,上前行禮道謝,含羞帶怯,麵如桃花,身如弱柳,聲若鶯啼,直讓太史慈如癡如醉,如墜夢中。


  酒宴款待之後,李樂詢問太史慈來京所為何事,日後有何打算。


  太史慈輕聲一歎,隻言來送公文,不日離京。李樂熱情安排他先於家中住下,等離開之時,將備厚禮相送。


  任紅昌聽聞太史慈要離京,麵色一暗,隱有不舍之意,一雙美目頻頻偷看太史慈。


  太史慈見任紅昌眉目含情,心中溫暖如春,隻覺一顆心升入雲端,輕快如飛。


  等太史慈在客房安頓下來,任紅昌端了醒酒湯過門拜訪。她輕敲房門,太史慈急忙開門相迎。他心中早有期盼,覺得任紅昌會在此時過來探望。


  任紅昌麵帶羞色,蓮步輕移,進入房中,將醒酒湯放在榻案上,又令紅娟打來清水,供太史慈洗漱。


  太史慈淨手洗麵,坐於榻上。任紅昌輕輕一笑,將醒酒湯推到他麵前,卻羞澀的不肯開言。


  太史慈酒量如海,本無醉意,但此時見了任紅昌,卻感覺自己的思維十分遲鈍,如同沉醉一般。他端起醒酒湯一飲而盡,隻覺是人生中從未有過的美味。


  任紅娟眉目含笑,接過湯盞遞與紅娟。紅娟含笑而退,輕輕幫他們關了房門。


  任紅昌坐於太史慈對麵,十分關心的詢問他道:“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可曾攔下了州吏的公文?”


  太史慈得意一笑,詳細與任紅昌說起毀棄對方公文經過。任紅昌笑容滿麵,故露崇拜神色,聽得炯炯有神,興趣盎然,更令太史慈心中得意,心懷暢快,把事情說的天花亂墜。


  任紅昌聽太史慈說完事情經過,卻麵露憂色,輕聲詢問道:“你壞了刺史之事,怕是難回東萊了吧。”


  太史慈笑容一僵,輕輕點頭,隨即恢複自信,對任紅昌說道:“你大可放心。我雖然不才,但也略通文墨,習得弓馬,天下之大,足以容身。”


  任紅昌麵現猶豫,欲言又止。


  太史慈詢問她道:“你可是有事與我相商?是要我陪你去接重病的兄長過來嗎?”


  任紅昌輕輕搖頭:“我舅父已派了表兄去接他。”她又猶猶豫豫,小心翼翼的繼續說道:“我舅父略有家財,近日接得一筆生意,正缺人手,我,我本想,想請你幫忙,隻怕,隻怕委屈了恩公。”


  太史慈心中一暖,知道任紅昌是想幫自己尋一生計,卻擔心令自己麵上難看,這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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