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潘柳之交
第21章 潘柳之交
饒州城，出了一位出手闊綽的姑娘，最喜歡聽說書人說故事，尤其是聽最近流行的《聽雨記》，凡是說書人講這故事，這位姑娘少則十兩，多則百兩打賞。
百兩，普通人家十年都不一定存的下這個數目。
因著這一點，最近整個饒州城各個茶館《聽雨記》成為了最受歡迎的故事了，哪怕有些茶客並不喜歡這故事，但在不妨礙他們喜歡看那位姑娘豪賞的場面。
放到現代的話來講，我不喜歡你這個主播，但不妨礙我在你直播間看那些大哥刷禮物看的熱血沸騰不斷的扣666。
人類的悲傷並不相通，但歡樂大抵是共通的。
對於這位長得艷麗又出手大方的姑娘，也有人想要打探這位的來歷，可卻發現和城裡諸多富家千金小姐都對不上號。
最關鍵的是，就算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家裡有這樣的財力，也不可能如此的敗家，尚未婚嫁的話，如此敗家以後誰家敢娶，而如果已經婚嫁，哪個婆家又能容忍自己兒媳這麼做。
……
東風茶館！
趙黎歌一如既往的聽著說書人講故事，柳青還是一如既往站在趙黎歌的身後，擔負起保鏢的職責。
一壺茶泡開，趙黎歌給自己倒了一杯，而柳青的目光看向了門口處，眼睛一挑，因為他遇到了一位熟人。
「潘叔？」
柳青沒想到能夠遇到熟人，這位潘叔也是一位附妖師，但並不是鎮龍衛的人，是城裡八位附妖師之一，和自己恩師是表兄弟，他也跟著恩師上門拜訪過。
「有熟人你自顧去打招呼，不用管我。」
趙黎歌沒有轉頭，只是輕語了一句，柳青面露感激之色，快步朝著那邊走去。
「小柳，你怎麼也在這裡？」
潘洪在座位上坐下，看著走過來的柳青，皺著眉頭問道。
「叔，你肯定是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的。」
柳青可不傻，自己這位潘叔可不喜歡喝茶聽故事，更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原因很簡單，潘叔附身的是一隻鼠妖。
雖然已經成妖，但還是保留著物種的天性，不喜在人多陽光的地方。
「你師傅說你機靈腦子轉得快，看來沒有說錯，我這一次來確實是找你的，聽說你現在一天天在茶樓聽說看曲，是有這麼一回事吧。」
柳青一聽這話，心裡一咯噔，潘叔這是對自己最近的行為不滿了。
「潘叔，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那位就是前不久出世的那位鬼將吧，你是陪同她的。」潘洪看了眼趙黎歌那邊，繼續說道：「你師傅臨走前跟我說過，讓你留下來，就是希望能夠穩住這鬼將。」
「嗯，這是我留下來的職責之一。」
柳青點了點頭，他留下來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和羅前輩保持溝通，但那位羅前輩整天待在城隍廟裡不出來，他又不能天天湊近乎，而這位鬼將天天在茶樓聽取，他要是不跟著，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這位姑奶奶，這姑奶奶一怒，全城百姓都得遭殃。
「穩住這位是應該的，但你是鎮龍衛，你的職責是不斷提升自己實力，守護一方平安，鎮壓作亂鬼怪，現在你天天跟在這位鬼將身邊，這鬼將鬼氣太深，你還年輕會把握不住，心性會受到影響。」
潘洪一臉的語重心長，柳青聽得很是慚愧，自從遇到羅前輩之後，這些日子確實是荒廢了修鍊。
「你師傅交代的事情也是要完成的，這樣吧，就由我代替你來跟隨這位鬼將，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修鍊也是差不多到頭了。」
「潘叔，這怎麼行？」
柳青很是動容，沒想到潘叔為了自己能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來。
「你師傅和我是兄弟，你是他的徒弟，那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你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上心，就這麼說定了吧，帶我向那位鬼將引薦一下吧。」
看到潘洪堅決的表情，柳青只能是把這份感激給壓在心底，當下領著潘洪走向了趙黎歌那一桌。
「趙大人，這位是饒州城的附妖師，是……」
「看出來了，一頭老鼠精嘛。」
趙黎歌看了潘洪一眼，潘洪老臉賠著笑容，看了茶桌一眼之後，立馬伸手把茶壺給提在手上，給趙黎歌的茶杯倒上茶水。
「這茶葉，有些一般，我這從家裡帶了一些茶葉，給大人品嘗。」
潘洪掏出一包茶葉，朝著夥計招手，吩咐道：「用我這茶葉泡，換個好點的茶壺，記得用泉水泡。」
夥計得了吩咐拿著茶葉而去，柳青看的這一幕，心裡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潘叔怕自己把握不住，可看潘叔這樣子……
「小柳啊，你去忙事情吧，大人這邊有我賠著就可以了，大人喜歡聽故事，我已經找了好些擅長寫這話本的讀書人來了，整個江南路說書最好的那幾位也同樣請來了。」
柳青：……
柳青想說些什麼，可一時又反應不過來，目光看向了趙黎歌，趙黎歌卻是不置可否，沒有反對也沒有說同意。
恰在此時，說書人將故事講完了。
「賞。」
趙黎歌和原來一樣，柳青正要掏出銀兩，潘洪卻是先一步喊道：「賞白銀百兩！」
還沒下台的說書人聽到有賞賜，也很是激動，領了賞之後，下了台，沒一會拿著幾本話本走了過來。
「感謝客人的打賞，我這有幾個新出的和《聽雨》記有關的話本，客人要不看看。」
「哦，和聽雨記有關？」
趙黎歌有些興緻，隨手接了過來，然而看了幾眼之後，俏臉便是一片寒霜。
「要遭。」
柳青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是出問題了，趕忙上前勸道：「大人請息怒。」
「自己看。」
趙黎歌把書直接是給丟在了柳青的頭上，柳青接過看了幾眼，是看的膽戰心驚，這書都寫的什麼玩意啊。
別人不知道聽雨記里的那位青樓女子是誰，她還能不知道嗎，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這些說書人真是作死，這也敢寫的嗎？
「大人，我會處理好這事情的。」
……
《聽雨記》的流行，也是讓得許多編書先生找到了門路，開始還好，各個書店都是出的一個版本，可架不住這樣競爭沒優勢，有的書店便是起了心思了。
《聽雨樓之一夜風流》
《小樓又春風》
《聽雨記之廚房偷會》
類似於現代同人的小黃書出現了，當第一本賣的無比火爆之後，緊隨著各種地點各種花樣都出來了，而之所以會如此盛行，原因就在於《聽雨記》這本話本本身太純了。
這種不能放上檯面的小話本，哪有這麼清水的，事實證明百姓們喜歡的也不是清水文啊。
而這些書，有大半出自於筆趣閣。
這是一家專門以小話本起家的書店，下面養著好些擅長這類描寫的讀書人，有些暢銷作品更是風靡整個江南路。
「哼，蒲樹這小子不識抬舉，真以為離了他張屠戶就吃不了帶毛豬了？」
劉掌柜數著今天的五十兩收入，一臉的滿意表情，這可是純進賬利潤啊，按照現在這個《聽雨記》的風靡程度，這些同人小說再賣個上千兩不成問題。
「上次那讀書人提到的廚房幽會，應該會火爆，下一本就賣這個。」
心中已經是幻想著怎麼寫才能發大財的劉掌柜，還沒等幻想完，書店的門口，一群凶神惡煞的衙役便是走了進來。
「把人全部給我抓走，所有的書也全都帶走。」
進店抓人的是衙門的公差，而領頭的是柳青本人，劉掌柜看到這些公差，連忙道：「你們要什麼，我和你們劉主薄認識。」
讀書人，尤其是衙門裡的主薄書吏，閑著的時候最喜歡看這些小話本，為此劉掌柜針對這些客戶群體，還專門編寫了一些官宦小黃文話本，一來二去和這些主薄書吏也算是混熟了。
柳青壓根沒把劉掌柜放在眼裡，但當他看到那賬簿上寫著書籍銷售數量，心裡便是一寒，光是其中一個系列就已經賣了一千冊出去了，總共加起來有兩千多冊了。
「真的是該死。」
柳青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果因此引得這鬼將暴怒，那這書店就是整個饒州城的罪人。
……
城隍廟，蘇雲看著氣急敗壞的趙黎歌，很是好笑。
「蘇雲，你笑什麼，是不是你在裡面搗鬼！」
趙黎歌看到蘇雲笑，更是氣炸了，她雖是青樓出身，到到死都是清白之身，哪能經得起這樣侮辱，看看這些讀書人書里把她給寫的……
「我堂堂城隍爺，會弄你這點小事？」
蘇雲微微搖頭，他確實是沒有搗亂，但眼前的一幕在他的預料當中，這天下的讀書人是最無聊的，尤其是那些沒有功名期望的了。
沒了考取功名的期望，這些讀書人只能是自己找點娛樂了，文人嘛，最擅長的就是YY，所以在知道趙黎歌找人編話本，他就知道最後肯定會有許多小黃本出來的。
尤其是，這個時代比起原來世界還要開放一些，百姓們接受文化教育的程度也要高一些。
看到趙黎歌在那裡生悶氣，蘇雲也是開始簽到。
「系統，簽到！」
【簽到成功】
【獲得功德香火分身】
看到這次簽到的東西，蘇雲眼睛一亮，這正是他急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