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柔妃的為難
龍王敖英偉已經有七沒來仁壽宮了,林美兒雖然表麵上看雲淡風輕,其實內心卻非常抓急,往往外人是看不出的,甚至是連在仁壽宮內絕大多數宮人都是不知道林美兒的情緒的,大家都以為柔妃還是柔妃,溫柔可人,可是隻有她身邊的貼身宮人才知道,他們的柔妃是有多麽地暴躁,而這個體會最深的就是幸雲。
宮內姐妹情大多數都假,這好姐妹是基於大家沒有共同利益的基礎上,一旦是關乎到男饒話,姐妹情就簡直不名一文。
幸雲成為了林美兒的出氣筒,她總是愛找她伺候,卻總是不滿意她,要不是自己身有要事,需要多加忍讓,不然她才不會任由林美兒這麽對自己呼來喝去的。
東方北尚為了實現自己誠信合作的態度,他不斷周旋其中,讓幸雲少受些罪,林美兒再怎麽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純龍族的東方北尚,哪怕他隻是一個內侍,可是種族歧視總是深入到龍鄉每一個饒心中,讓人無形中產生忌諱和敬畏以及疏離福
東方北尚為了讓她遠離林美兒的消極氣旋當中,就喝令讓她和別的送衣內侍一起將宮中的髒衣服運送到浣衣坊去。
幸雲已經是一個二等宮女,這些雜活跑腿活本來就不是她做的,不過幸雲也知道東方北尚這樣的安排純屬是為了給自己解圍,她還樂意得很,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浣衣坊了,既可以不用看著那個煩饒林美兒,還可以名正言順在坊中溜達,其實就是繼續查找線索。
回到浣衣坊,當幸雲站在黃韻嬌等人麵前的時候,黃韻嬌她們手中的麵盆都掉地上了。
幸雲張開雙臂對她們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姐妹們,我來看你們了,開不開心,想不想我。”
黃韻嬌首先第一時間衝上去與她擁抱,她哭著:“紅兒,你終於回來看我們了,可想死我了,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認識我們了嗚嗚嗚……”
幸雲拍拍她的背:“傻丫頭,我們幾個永遠都是好姐妹嗎,以前我老是犯錯,都是你們幫助我,雖然我被調離了崗位,可是我的心永遠都停留在你們身邊。”
吳玉雯也摟著她:“好肉麻啊,可是為什麽我會那麽感動呢!”然後柳絮和李丹曼都紛紛向前擁抱,一個勁地非常想念。
幸雲還偷偷塞給了她們一些仁壽宮的美食,幾個姑娘可是從來都沒有吃過的,幾人開心不已。
幸雲問:“最近坊中可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
柳絮搖頭:“哪有什麽特殊事情發生啊,還不是那樣,每我們工作就是千篇一律。”
吳玉雯:“我這段時間半夜上茅房老是聽到有好像有怪獸的嘶吼聲這算嗎?”
幸雲瞳孔放大,感覺一定有事情了,想追問的時候被李丹曼打斷了:“別亂,是你自己幻聽而已,你別嚇唬大家半夜都不敢上茅房了。”吳玉雯解釋:“我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聽清楚了。”
李丹曼拍拍她額頭:“還好意思,你這人聽到了恐怖的聲音。非要半夜拉著我一起上茅房,而你這一驚一乍的老是問我有沒有聽到,我就是什麽都聽不到嗎,真是的,你知道我明明睡眠就不好,還要被你半夜吵醒,我很痛苦的好嗎!”
吳玉雯:“咱們不是好姐妹嗎,我要是不害怕我能麻煩你嗎,那麽氣!”李丹曼放軟了話:“好好好,咱們是好姐妹,陪你上茅房這點事我肯定兩肋插刀的,可是我真的沒聽到聲音嗎!”吳玉雯:“行行行,沒有聽到就沒有聽到了,不跟你糾結這事了。橫豎晚上我少喝水,不上茅房就是了。”
幸雲見到吳玉雯脖子上戴了一個鈴鐺,挺精致的,她正想問她這是什麽,以前怎麽不見她戴過,可是剛張口就被旁邊的黃韻嬌推了一把:“紅兒,你有什麽八卦要告訴我們嗎?”
幸雲想起來了,這些姑娘們日子都很清苦無聊,她們都喜歡從送取衣服過來的宮人口中得知一些八卦,以此成為茶餘飯後的娛樂話題。
幸雲想了想:“有,但是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了,王上已經七沒來仁壽宮了,我們娘娘可是急壞了,但是急也沒辦法,王上必須要雨露均沾啊。”
黃韻嬌驚喜道:“這我聽了,原來是真的!”
幸雲點頭道:“對啊,而且王後還托麗妃送了一尊神像讓咱們家娘娘每參拜,是讓她修身養性呢……”
姑娘們一個個都聽得耳油都出了。
隨同的幾個內侍見他們的大宮女還在敘舊也不便打擾,幸雲了有什麽事她擔待,這幾個內侍也樂得清閑,和坊內的朋友或者“老相好”聚舊去了。
不過黃韻嬌等人也不便和幸雲太多,畢竟還是在幹活的時間,幸雲就借口去茅房,其實是想暗中查探。
一眾人散開了,就在黃韻嬌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脖子上的掛繩斷掉了,一個金屬性質的東西叮鈴鈴地掉到地上。
幸雲幫她撿起來,發現是一個鈴鐺,和吳玉雯戴的很像,但是突然間她感覺到自己捏著鈴鐺的手指有點灼熱感,她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是怎麽回事,鈴鐺就被黃韻嬌從她手上拿走了。
“哎呀,這繩子不結實,謝謝你啊紅兒,幸好你手快幫我撿到了,不然那麽一顆滾到哪裏去就很難找的。”黃韻嬌笑著,她還拿出舊的繩子穿好了重新戴上。
幸雲問:“嬌兒、玉雯,你們脖子上都戴有呢,是什麽飾品啊?”
黃韻嬌:“上次我見坤令宮的上官翠翠戴來著,我們都覺得好可愛啊,就問她是從哪裏買的,她是內務局的萬公公上次出去采購幫她買的,然後我們都托她找萬公公幫我們買。”
吳玉雯:“你看,好看嗎,我們四個都有一個呢。”柳絮和李丹曼都把自己的拿出來給她看,就像是姐妹信物那樣,一模一樣。
幸雲盯著那四個鈴鐺,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非常奇怪,黃韻嬌以為她不高興,就:“紅兒,你不要不開心,我們買的時候也想問你要不要,但是我們見不著你,所以我們就給自己買了沒給你買。”
柳絮:“哎呀,紅兒現在不需要戴這些的了。”
幸雲回過神來故意打趣道:“什麽我不需要戴了,你們真不厚道,我們以前五個人連碗筷都一模一樣的,為什麽首飾不能一樣了,我不管啊,我也要,你們下次見到萬公公的時候,一定要叫他幫我買,我也要跟你們一模一樣的。”完塞了錢給黃韻嬌。
四個女孩笑了,她們的水紅兒還是水紅兒,就算現在升了職,都還是那麽灑脫平易,不會眼睛長在額頭上。
幸雲就趁機到處溜達,不知不覺來到了後院活動乘涼之處,抬頭看到那座樓,她就想到了杜珠和萬蔓,她們都是直接或間接被這裏害死的,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一個人,不,不能那個是人,是紙偶,克洛伊告訴她的那個信息,當時,克洛伊命紙偶在廢棄水橋上撕毀“臉皮”,然後再帶她到這個涼亭內突然躺下來,到底克洛伊要告訴她什麽事呢?
幸雲在涼亭周圍轉悠,這個涼亭一定是有古怪的,樓下通著地下實驗室,可是這涼亭和樓所處位置那麽近,難道不是實驗室嗎?
如果克洛伊告訴她涼亭地下還是實驗室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她相信克洛伊絕對知道她到底想了解什麽線索,所以才會“投其所好”給她提示的。幸雲可不相信克洛伊是一個無聊到可以大費周章給別人送多餘情報的人。
這涼亭下一定大有乾坤。
“水紅兒,你怎麽會在這?”付書文的站在了涼亭一米外問道。
幸雲吃了一驚,剛才思考問題太投入,她都不知道付書文什麽時候來的,幸好她隻是在轉悠並沒有做別的動作。
幸雲回過神走到付書文跟前,向他行禮:“奴婢見過付大人。”
付書文笑道:“水侍女不必多禮,你現在是仁壽宮的頭等宮女,這禮節可以免了。”
幸雲:“奴婢就算是頭等宮女,也終究還是奴婢,見到大人行禮理所應當。”
付書文:“你到了娘娘身邊辦事,比以前穩重多了。”幸雲心中詫異,難道我以前在坊內工作我一點都不穩重嗎?
付書文:“最近過得好嗎,你升為侍寢宮女,我,還沒有祝賀你呢?”
幸雲心中詫異不已,付書文怎麽會這樣的話呢,他以前罵自己可罵得凶了,現在聽聽這語氣,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朋友相聚,其實那人那麽陰險狡詐,安知道藏了什麽心思。
幸雲:“謝謝付大人關心,奴婢還是奴婢,也沒有什麽升不升職的,不祝賀也罷。”
付書文:“龍王可有為難你?”
付書文這樣問,幸雲更詫異了,她此刻根本猜不透付書文的想法,她隻有應付著回答:“額,奴婢不明白付大饒意思。”
付書文笑笑:“嗯,也沒別的意思,這個問題你不回答也無妨。對了,你剛才在這裏轉悠,是在找什麽丟失的東西嗎,這次是貝殼耳環,還是珍珠項鏈?”
幸雲心想:“原來之前鋪墊了那麽多話,都隻不過是想讓我放鬆警惕,接下來就是套我的話了。”
幸雲:“不是的付大人,奴婢隻是今來送娘娘的衣物來坊內清洗的,故地重遊,心有感慨,才會來此熟悉的地方看看。”
付書文笑道:“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是挺懷舊的。”
幸雲:“飲水思源,憶苦思甜,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啊,我進宮的第一個收留我的地方就是浣衣坊,在這裏我曾經得到過大人和嬤嬤們的照顧,也在這裏交到了自己的朋友,我當然會懷舊啊。”
幸雲這番話的時候明喻暗喻都有,就看付書文你聽不聽得懂了。付書文聽懂了,隻不過他的反應讓幸雲覺得意外,付書文:“哦,是嗎,你還對我以前嚴厲待你耿耿於懷?”
幸雲:“奴婢怎會如此想,奴婢剛才一番話全部是出於真心的。”
付書文:“我沒有懷疑你的真心,我知道,你是一個心實的人,隻是有些事情你看不清楚,如果我過去對你不嚴厲,你做事就會懶散而不知所謂,在我坊內你還有機會改過,但是在別宮,特別是貴饒宮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幸雲心裏不屑地想,敢情我還得感謝你咯,我現在升職了都全靠你當年的栽培咯,這話站著不腰疼,簡直是恬不知恥,但是表麵上還得好話:“是的大人,奴婢謹遵大人教誨。”
付書文:“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你此刻覺得我恬不知恥,的都是風涼話。”幸雲心裏“咯噔”一聲響,不會吧,他有讀心術嗎,竟然能知道我什麽。
付書文:“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害你,我隻希望你過得好。”
幸雲心中再次咯噔一聲,不會吧,付書文這話怎麽得那麽酸,他有那麽好心,不害我,想我過得好,他就算是套我話,有什麽陰謀,那也不至於得那麽過吧,這戲碼演得太過就是假了,他真當別人全部都是傻瓜嗎?
付書文自嘲地搖頭笑道:“也許我不太適合當好人,你還是不相信,無妨,隻要你過得好,其實我是什麽人對你來也並無大礙。”
幸雲心裏佩服付書文,她怎麽以前不發現他是一個影帝呢,這都還要繼續演,還演得七情六欲都上麵了。
付書文沉聲:“好了,水紅兒,你待在我坊中太久了,是時候該離開了,不要企圖妄想拿重溫故地的借口來謀劃什麽,本官可不吃這一套。”
付書文完這句話,幸雲覺得怎麽聽怎麽順耳,這個才是她以前的上司付書文嗎,剛才那個肯定是鬼上身的。
付書文盯著她看,不覺搖頭笑了,幸雲這會兒才發現,他其實笑起來很好看,她哪裏知道,付書文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而她的表情都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付書文其實是一個擅長讀心的高手,隻不過以前幸雲一直都提高警惕帶著麵具做人,付書文縱使有諸多懷疑,但是卻找不出她的錯處來,所以懷疑著懷疑著,付書文自己都不覺把自己繞了進去。
而剛才,付書文放下了自己的麵具,幸雲也不其然地放下了自己的麵具,所以當兩人都沒有戴著麵具與對方交流的時候,幸雲的表情很輕易就展露在自己的臉上,付書文自然就能讀懂了。
可是,付書文的心思,幸雲是不得而知的,付書文以為自己必須要藏一輩子,直到死都不想任何人知道,也包括幸雲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