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偷盜風波的弦外之音
封妃大典如火如荼進行了大半,但是浣衣坊的祝賀隊伍已經於午飯後回來了,而幸雲也於午飯時分春風滿麵地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一邊吃飯一邊花癡地笑,嚇到了夥伴們,黃韻嬌還摸摸她額頭,號號她的脈,確認一下她是否真的有病。
付書文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檢查坊內工作,發現坊內還是井井有條,他難得露出淡淡的微笑。幸雲想,如果當他看到自己的基地稀巴爛聊話,那個表情是不是更微妙。不過轉而一想,如果付書文不是一個暗藏陰謀詭計的人,其實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他具備管理者應有的素質和能力,雖然浣衣坊執掌內侍職位低微,但是卻雜務多,真要每樣都理順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刻幸雲和一眾宮女都在浣衣池做下午的活,她餘光中看見萬蔓捧著一盆子的衣服走過來,在她對麵的地方蹲下來浣洗。
幸雲壓根就沒有看她一眼,但是她能感受到她偷看她的目光。
她和章正離開的時候就把她靠在儲物櫃旁,不知道她醒來後會作何感想,會把之前經曆的一切當成自己做的一場惡夢,還是會偷偷私下裏查探她的身份,章正過,雖然鬼難纏,但是隻要道士師傅給力,一樣能治到這隻鬼,不定這隻鬼會因為活命而求救於大鬼王,他們就能通過它捉到大鬼呢。不過是賭一賭罷了。
這時,隻見廖盈珍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指著幸雲罵道:“水紅兒,交出來!”
幸雲一臉懵逼,反問:“請問珍姐姐,你要我交什麽出來?”
廖盈珍罵道:“別裝蒜了,敢做不敢承認是嗎?”
幸雲問:“紅兒不懂珍姐姐什麽?”
廖盈珍非常怒火罵道:“臭丫頭,你以為你偷了本姐的項鏈你就能戴在脖子上嗎,心你脖子斷!”
幸雲:“珍姐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怎麽會偷珍姐姐的東西呢?“
廖盈珍冷哼:“還在裝是嗎,你一個漁村窮丫頭有什麽不能偷的,我有人證,阿蔓,你,好讓她死心!”
萬蔓走出來,支支吾吾地:“早上我去淨手,看到了水紅兒也假裝去淨手,然後,然後我見她鬼鬼祟祟地進入了珍姐姐的房間。”
萬蔓完隻看了幸雲一眼,就看向別處。
廖盈珍冷笑道:“聽到了嗎,你不住這宿舍,你進去幹嘛,你進去後我的項鏈就不見了,還不是你偷的?”幸雲十分無語,她正想反駁,沒想到她旁邊的姚星彤搶著:“不會的,萬姐姐一定是看錯了,上午我和紅兒一直在一起,從沒離開過,不可能會去珍姐姐房間的。”
幸雲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姚星彤會維護她而敢頂撞廖盈珍,而同樣廖盈珍也是一樣的反應,不過很快廖盈珍就發怒了,她指著姚星彤大罵:“好你個姚星彤,平時見你中規中矩的,沒想到你竟敢包庇偷,你知不知道包庇者犯的是同罪,你以為你有一個副執掌嬤嬤做你幹娘,你就可以無法無了,你以為你這麽一個低等的三等奴婢的話會有人信嗎,我和萬蔓是二等宮女,也能讓你們欺負到我頭上來。水紅兒,聰明的就馬上交出我的項鏈,興許我高興了還可以向執掌嬤嬤報告的時候給你兩句好話,讓你少遭些罪,要是你不聽勸告還執迷不悟的話,你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姚星彤:“可是,可是,紅兒那麽善良,她一定不會偷珍姐姐的東西的,求珍姐姐……”姚星彤的話還沒有完,廖盈珍一巴掌帶著勁風拍過來,姚星彤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可是幸雲卻迅速地麵對著姚星彤把她擋在了廖盈珍麵前,廖盈珍的耳光就照著幸雲的右邊耳朵打來。
“啪”一聲耳光響亮,直接把幸雲的耳朵打出了血,姚星彤吃了一驚,她尖聲驚叫:“紅兒,你、你流血了!”
幸雲捂著耳朵,還感覺到耳朵裏麵嗡嗡直響,幸雲這次是真的有點怒了,平時廖盈珍在浣衣坊攀高踩低趾高氣揚的她也沒多大在意,不過覺得是一個跳梁醜,跟她計較都浪費時間,但是她這次的找茬卻還有個不知收斂的幫凶萬蔓,她就覺得這種人就該給她點教訓,而最重要的是,她憑著自己有別於普通人生的能力,就用這種能力橫行霸道欺負一些弱的人,還一不高興每次都下重手,將對方置於死地,這種人基本就是畜生不如。
廖盈珍嘿嘿大笑,她交叉雙手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諷刺道:“哎呀,真是現世報,這賤人就活該被打,不給你們這些賤人一點教訓,就學不乖!”
廖盈珍抓著幸雲的手臂將她強行掰過來罵道:“賤人別裝腔作勢了,趕緊把我的項鏈交出來!”
幸雲在轉身那一刻一腳踩到廖盈珍的腳上,廖盈珍始料不及叫了一聲痛還反應不過來,幸雲就一巴掌打向廖盈珍的粉麵,打廖盈珍的時候隻是用普通的力道,可是打完廖盈珍後,幸雲的手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手掌順勢拍向了廖盈珍旁邊的萬蔓的臉上,拍向萬蔓的時候幸雲卻是帶了一點勁風,直接將萬蔓打得當場臉頰腫脹摔倒在地,幸雲還不解恨,一腳就將廖盈珍踹下了浣衣池子,宮女們都一哄而散,廖盈珍就整個人都摔到池子裏麵。做完這些一氣嗬成,低頭瞪著地上的萬蔓,萬蔓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懵逼抬頭看,對上了陽光下幸雲凜冽的眼神,她的心髒收縮了一下,害怕得縮了起來。
廖盈珍掙紮了幾下浮出水麵,此刻她正惡狠狠地瞪著岸上的幸雲,在浣衣坊一向橫行無忌慣了,而這個水紅兒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挫傷她的自尊和威信,今還讓她如此狼狽,這仇怎可不報,廖盈珍雙眼通紅,是暴怒的征兆,她的額頭和眼角開始出現龍鱗,那是她想放大招的前兆,姚星彤看到這樣的狀況已經跑掉了。
萬蔓看到這樣都開始驚恐起來,本來幸雲應該是她覺得生氣憤怒的存在,廖盈珍準備放大招教訓幸雲,那應該是她大快人心的時候,可是她卻驚恐地一眨不眨地定格在廖盈珍身上,她開始戰戰兢兢地:“是她……是她……”
雖然幸雲也在怒火中燒中,還在專心與廖盈珍對峙,可是地上的萬蔓低聲語無倫次的話卻讓她聽得很清楚,第三次了,萬蔓“是她,是她”已經第三次了,前兩次是在地下恐怖密室見到血臉怪物的時候,而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她竟然是看著廖盈珍的。
幸雲不覺低頭看了她一眼。廖盈珍冷冷地:“水紅兒,你這個漁夫生的賤人,竟然敢對本姐動粗,今就讓本姐將你打殘了喂血怪!”
“血怪,血怪,是她,是她……”半邊臉腫成豬頭的萬蔓依然盯著廖盈珍驚恐萬分支支吾吾地著。
這時候廖盈珍已經從水中躍起,一記靈力打過去,直接命中幸雲的要害,幸雲冷眼瞪著她,心道,就這點程度,太慢了!正想反擊,萬蔓卻在這時候跑掉了,她連滾帶爬地跑了,而廖盈珍看到同伴竟然被打了臉就嚇得落荒而逃她就覺得丟臉,她心道這沒用的萬蔓,還不如上官冰菲好,以後就不用這妮子跟著了。
幸雲一閃躲過了廖盈珍的攻擊,她轉頭瞪著她正想趁機抓起一條被單借著被單的掩飾順帶發一記靈力過去將她重新打下水去,卻不曾想她突然感受到了一大波人正往這裏趕來,其中一個還是付書文,她也瞬間冷靜下來了,和廖盈珍這種人物鬥法真的是耽誤大事呢,差點就因為自己的不冷靜而暴露了,她把那條抓在自己手上的被單往自己身上打去,就勢大叫一聲摔到地上,原本要打向廖盈珍的靈力就收了回來打到自己身上。就在幸雲倒地那一刻,付書文等人剛好趕到看到了這一幕。
“住手!”付仇文一聲勵喝,廖盈珍嚇了一跳,她降落回浣衣池內,不知所措地看著付書文,又看看幸雲,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付書文和羅克嵐快步走進來,後麵姚星彤緊緊跟著。
當付書文看到倒地捂著胸口痛苦不堪的幸雲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出現了短暫的微妙變化,不過很快他就轉過臉去看向站在浣衣池內全身狼狽,可是卻一幅蓄勢待發模樣的廖盈珍。
在過來之前,姚星彤已經跑過去向羅克嵐報告了,他剛好經過聽見了姚星彤氣喘籲籲地對羅克嵐的話後,他竟然放下正要準備去做的工作就親自跑過來了。
“坊內任何情況下嚴禁打鬥,上一次罰得你們還輕嗎,長不住記性!”付書文一聲厲喝,廖盈珍回過神來,蹚水走回岸上,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付大人饒命,奴婢並不是故意要破壞坊內規矩,而是這個水紅兒,是她先打的我,這裏的宮女都能作證,奴婢隻是自保。”付書文罵道:“廖盈珍,還強詞奪理,她打你你還手就是打架,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打架就是打架,還有理了是嗎?!”
廖盈珍自知理虧,然後轉而又想到了辭:“付大人,是水紅兒她偷了我的項鏈,奴婢讓她交出來就可既往不咎,可是水紅兒她死活不肯交出來惱羞成怒就打了奴婢!”
付書文打斷她:“你的東西不見了為何不上報執掌嬤嬤,是不是本官太縱容你,你覺得可以在這裏一人獨大,橫行咆哮了?”
廖盈珍不斷磕頭:“奴婢不敢,浣衣坊是大饒浣衣坊,奴婢也是大饒奴婢,奴婢不敢逾越!”
付書文冷哼一聲:“你也知道呢,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付書文森然的威壓嚇得廖盈珍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付書文轉而看氣喘籲籲的幸雲,姚星彤再也忍不住跑上前去扶起幸雲。
付書文開始想訓斥幸雲,卻發現幸雲“臉色蒼白”,心裏突然有一絲惻隱,他沉一沉自己的氣,提高點聲量嚴肅地問:“水紅兒,本官問你,你可否有偷盜廖盈珍的東西?”
幸雲搖搖頭:“回付大人,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偷珍姐姐的東西,奴婢雖然是一個漁村丫頭,可是奴婢爹娘自教育奴婢做人要端正,靠自己雙手勤勤懇懇養活自己,雞鳴狗盜之事,萬萬碰不得,奴婢絕不做賊匪之事。”
幸雲一番肺腑之言,竟然撞擊了一下付書文的心,靠自己雙手勤勤懇懇養活自己,這不就是曾經的自己嗎。他心裏對幸雲是相信了大半,但是他卻不想表現出來,他快速組織了一番狠話道:“得頭頭是道,是不是清白的,一查便知。今你們不管誰先動手,隻要動手了就得受罰,你們去‘書房’領罰吧!”
姚星彤向付書文求饒:”付大人,紅兒被打傷了,奴婢求大人從輕發落。”付書文:“規矩不能因為是誰就改變,這對其他人不公平,姚侍女,你求情無理。”“可是……”姚星彤還想什麽,幸雲已經打斷了她,而是恭敬地:“多謝付大饒教訓,奴婢甘願受罰。”付書文:“好,既然你有覺悟,那你也知道去‘書房’領罰吧?”幸雲點頭。
付書文看到她臉色蒼白,似乎很辛苦的樣子,但是自己的話已經放出來了,不好改,就在他尋思著的時候,幸雲已經支撐不住雙眼一閉暈倒在姚星彤懷鄭
姚星彤嚇壞了,她驚慌失措地叫道:“紅兒,紅兒,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你醒醒,你醒醒!”
幸雲已經在付書文麵前第三次暈倒,每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樣,付書文都被自己嚇一跳,因為這一次,他竟然先第一時間衝上去抱起她送去急救,而事實上他的雙腳已經邁出鄰一步,可是這一步又在下一秒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