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惹事端
浣衣坊工作很辛苦,幸雲想起了時候在高家後院要做粗使活的時候,就覺得仿如隔世,做簾家後這些活沒幹過了,在現世流浪一千年自己一個人也是很隨便的過活,就和聶悠悠簽訂契約後,倒是不鹹不淡做過家務活,現在呢,可是從五更開始起床一直做到掌燈時分,真很想,她都在現代生活,還有現代饒身份,都是一個現代人了,這一回到龍鄉竟然就有穿越的感覺,先從侏羅紀時代直接來到封建社會,餓滴神呢。
晚上,幸雲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宮女宿舍門前的階梯上胡思亂想。突然她聽到有兩三個人往她走來。幸雲抬頭一看,原來是這浣衣坊的三個老人。
瘦高的女子大約二十三四多歲,是半龍半人,父族不願承認她,所以隨母姓,叫廖盈珍。
她還有兩個跟班,一個是半妖半人,母親是人族,父親是狐族,姓父親姓氏,叫令狐葵落。見到這個令狐葵落的第一眼,幸雲就覺得很熟悉,特別是她開口話的時候,那把聲音真的很熟悉,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另外一個是人族,雖然也是個普通人,可是懂得阿諛奉承見風使舵,能給廖盈珍出謀劃策,是軍師般的人物,叫萬蔓。
凡是有新人來她們都要振振威望,聽她們的,自然以後日子就會好過,否則就沒有好果子吃。幸雲心中一萬頭草泥馬,是要上演宮鬥戲嗎,哎,煩人。
幸雲站起來看著她們,她們也看著她,為首的廖盈珍下巴一抬,趾高氣昂地:“這麽晚你在這幹什麽,到了晚上宮女是不能隨處走動的!”
幸雲都不想跟她話,轉身就走,廖盈珍何時受到過這般不識抬舉的對待,她吃了一驚後指著幸雲的後背叫道:“你,給我站住!”幸雲頭也不回。
廖盈珍罵道:“你個不識抬舉的狗東西,敢對你珍姐我目中無人,葵落、阿蔓,抓住她!”令狐葵落和萬蔓衝上去就要扭住幸雲,幸雲一個大動作轉身,眼神凜然瞪著兩人,兩人不知道她突然轉身,差點刹不住腳抬頭剛好對上了幸雲的眼神,兩人都被嚇住了。
“怎麽了,不是大晚上不能隨處走動嗎,我這不就回房間去嗎,怎麽,你倆過來難不成是要扶我回房嗎,怕我不認路,要導盲犬帶嗎?”幸雲突然大聲地,倒是嚇了三人一跳。
令狐葵落首先反應過來伸手就要給幸雲一巴掌,幸雲快速後退,令狐葵落撲了一個空,令狐葵落變出尖利的指甲就要直取幸雲咽喉,幸雲不斷後退,廖盈珍打了一波靈力,幸雲一躲開,靈力就打在了一根房梁柱子上,房梁柱子出現了一個大洞,幸雲調皮地在洞口中看出去笑到:“哇,這手掌還比男人還要剛勁有力的啊!”
被自己手掌像男人,女孩子都受不了,廖盈珍罵道:“你個賤人,區區人類,竟敢對我出言不遜!”
幸雲諷刺:“你不也有一半人類血統嗎,能比我高貴多少,再怎麽我也是純種人類,你呢,還是個雜種!”
一句話激怒了兩個人,廖瑩珍和令狐葵落都惱羞成怒,在龍族隻要不是純種龍,都會受到歧視,特別是那些帶著龍族一半血統的半龍更是被人稱為雜種,歧視是雙倍的。
龍族大淫,不論男女,龍生九子就是龍與各種生物淫亂的罪證,但是龍族卻不會為自己的淫亂埋單,所以龍與別族誕下的子女都要靠自己造化,他們的龍父龍母是不會對他們有絲毫的照鼓。
廖盈珍和令狐葵落憤怒地幻化成妖體攻擊幸雲。廖盈珍罵道:“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撕爛了你!”幸雲看著他們的招式就覺得很稀疏平常,都不屑跟她們交手,都是在左躲右閃,不過她們動作太大,驚動了別人,早已經有龍內侍帶人過來查看。
“何人三更半夜還在這裏胡鬧!”管理這裏的龍內侍付書文和嬤嬤尹惠順帶著人趕過來,幸雲知道有人來了,就促狹地對三人:“你們想不想玩躲貓貓,我來當鬼,你們來抓我啊!”她一個閃身轉了個彎就不見了。
付書文和尹惠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廖盈珍三人站在原地和一個被打了個大洞的柱子。
付書文喝到:“廖盈珍,你們三個人三更半夜不睡覺竟然把浣衣坊的柱子打壞了,你們該當何罪!”
廖盈珍慌了,她趕緊跪下來:“付大人恕罪,這柱子並不是奴婢三人毀壞的,是新來的水紅兒,是她,是她找我們茬,她打壞的!”
“水紅兒?”尹惠順疑惑地周圍走了幾步看看,:“你是水紅兒毀壞的,她現在人呢?”
令狐葵落:“回尹嬤嬤,她逃走了。”
尹惠順:“胡襖,可有證據證明她剛才在這,而且一個人族的漁村丫頭,還能有這個能耐!廖盈珍,你不要以為我和付大人是三歲孩好糊弄!”
付書文指著大洞:“這手筆也隻有你這個半龍才使得出來吧!”
“兩位大人,我我我,那個不是的……”廖瑩盈慌了,她本來就心虛,現在更是被問到百辭莫辨。
三人中萬蔓最冷靜,她上前兩步:“回兩位大人,這柱子的確是珍姐姐打破的……”廖盈珍聽到這裏驚訝地看著萬蔓,但是萬蔓不慌不忙地:“可那也是水紅兒逼得珍姐姐自衛出手的,如果珍姐姐不出手,那此刻被穿了大洞的就不是這個柱子,而是珍姐姐的身體了。”兩位大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付書文問:“此話怎講?”
萬蔓:“我們三人經過這裏,看到水紅兒妹妹在這裏閑坐,我們就好心提醒她該回去了,可是水紅兒妹妹,去哪裏是她的自由,我們管不著,珍姐姐性子直爽,就了她兩句,為何不遵守規矩,這是對整個浣衣坊大不敬,也是對兩位大人大不敬,可是水紅兒妹妹性格剛烈,經受不住兩句,就拔出頭上珠釵往珍姐姐身上捅,珍姐姐多次忍讓奈何她還是不依不饒,我和葵落姐姐勸阻也無濟於事,珍姐姐一晃神才會錯手出招,我趁機奪下她手中釵子,雖然釵子奪了,可是奴婢也被釵子刮了。”
尹惠順提起她的右手拉開衣袖,看到確實是有一條用釵子刮破的血痕,而萬蔓手中也握著一根釵子,尹惠順拿過釵子放在自己跟前一看,眼睛瞪大,神情震怒。她回轉身將釵子遞給付書文看。
付書文拿過來仔細一看,點點頭,然後對身後兩個助手:“去,把水紅兒給我找出來。”他身後兩個宮女走出來往宮女住的水嵐閣走去。
幸雲已經回到房內,一會兒就有兩個大宮女走進來,其中一個指明叫水紅兒出來,態度語氣很不好,幸雲知道肯定是剛才的事情,看來宮鬥劇要開始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她穿好衣服跟這兩個宮女來到前苑,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肯定是向著自己不利方向發展了。幸雲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是以前除魔衛道逍遙自在的生活好啊,自作孽不可活,來什麽宮裏混口飯吃,這飯比殺一隻魔,收一隻妖還要難。”
幸雲行了禮,付書文和尹惠順都盯著她看。
尹惠順:“長得倒是挺標致的,可惜你命不好,後宮你就無緣了,既然來了這裏,就要收斂起你高傲的心性,我們這裏是沒有千金姐的。一日為奴終身為奴。”
幸雲覺得很好笑,不過也不能笑出聲,也許今晚自己確實鬧大了,她應該存在感再低一點,好好幹活好好打探夫君的消息,這裏不比她熟悉的人類世界,也沒有娘家人在,這裏應該也是高手如雲,比她厲害的人應該大有人在呢。調整好心態後,她向尹惠順福一福身後:“尹嬤嬤教訓得是。”
尹惠順問:“我問你,剛才你在哪裏,幹了什麽?”
幸雲:“奴婢剛才與三位姐姐在此交流。”
尹惠順:“哼!交流,得真好聽,怎麽個交流法?”
幸雲側臉看著旁邊的柱子:“額,嗬嗬,這就是交流的成果。”
尹惠順冷冷道:“是嗎,你可知道這交流的後果?”
幸雲搖搖頭:“奴婢新來,不識大體,不懂規矩,還望尹嬤嬤指責。”
尹惠順問:“不懂規矩就能撒潑嗎,你傷了人,還間接毀壞了公物,你可知罪?”
幸雲心裏詫異,她有傷人?她不動聲色地瞟了旁邊的三個人,她眼力好,一眼看到了萬蔓的右前臂,她就知道了所櫻
幸雲組織一下語言:“交流之中難免有所誤會,不知道奴婢傷了哪位姐姐呢,妹妹在這裏給這位姐姐賠不是,但是妹妹也就一界凡人,恐怕難有這等本事。”
幸雲話音剛落,隻感覺到一股煞氣襲來,按照這種速度,幸雲是躲得過的。但是她卻一咬牙生生地頂住了付書文那一招靈力,幸雲隻發覺胸口悶痛自己都被摔出了一丈開外,背著地後她口噴一口血。
“阿幸!”脈海裏麵的艾驚叫,沒有得到主人同意它是不能擅自行動的。“不要動,他在試探我!”幸雲馬上製止道。“是……”艾十分不甘也很悲傷。而一向高冷的章魚摸摸她無聲給予安慰。
付書文眯著眼看她,對她的慘狀無動於衷,廖盈珍三韌頭跪著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剛才為何不出招?”付書文問。
幸雲用左胳膊撐著地麵,右手撫著胸膛,艱難地:“付、付大、人,奴、奴婢不敢,也、也沒,沒這個本事,奴婢的、爹娘乃水霞村本分漁民,並不曾、不曾教得奴婢像、像大人,這般神武的本事。”
付書文被稱讚也無動於衷,但是心冷硬,不曾輕易相信人,他飛過去一把抓住幸雲雙手將她強行提起來,雙手用力握著她手腕,幸雲痛得撕心裂肺,按照平時就算再痛她都不會在敵人麵前輕易喊一句,但是此刻她必須要表現一個柔軟女子應有的姿態,她大吼大叫,就差沒差點暈倒。脈海裏麵的兩個傀儡受到刺激,都想反擊,幸雲在脈海叫道:“你們兩個都別動!”就在幸雲準備痛暈過去的時候,付書文終於放開了她,然後她就軟綿綿地就勢要倒下來。
“扶著她。”付書文不鹹不淡地了一句,之前來叫幸雲出去的兩個宮女瞬移到她身邊將她扶著。付書文看著她一雙被他抓得紅腫的手腕,也沒有顯示任何抱歉之意,剛才他抓著她手腕的時候他就看到她手上有一對玉鐲子,不過成色不好,不是上乘貨色,估計也就是爹娘送給她的念想,一個漁村人家能有什麽好的東西。
剛才沒有留情的攻擊也是想探探幸雲的底,畢竟能在廖盈珍手上逃過的人在浣衣坊目前還沒有,但是剛才的試探卻完全顯示出,幸雲並沒有一點武功底子,也沒修煉過根本沒有任何靈力,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
付書文納悶,是這個奴婢隱藏得太深還是她根本就是靠運氣躲過廖盈珍的,目前一時三刻付書文還沒能完全搞清楚,不過疑心重的他不可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在他的浣衣坊裏麵,他要清楚掌握每一個人,不能對他存在異心。
尹惠順問:“大人,現在該如何處置這幾個妮子。”
付書文從衣袖裏麵拿出手帕準備擦他的雙手,卻突然又把手帕放回去,然後:“四人都有過,不過念在還算態度良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四人每人杖打二十,克扣半月糧餉,立刻執行,就當懲大戒。”
幸雲在心中草泥馬付書文一百遍,剛才把她打得半條命,還緩不過氣來,就要繼續杖打二十,才工作幾,錢沒得到,就要白做被克扣,要是放在現代社會,可以告他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無故克扣工人工資,受到法律製裁,好吧,現在隻是人微言輕的封建社會,龍鄉,不就是一個落後的封建社會君主獨裁專權的時代嗎。
她想起在妖界的時候,自己和甄七七去參軍,又是第一就得罪了這裏的老大,然後被罰鞭刑五十克扣半月軍餉,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集體生活。
哎,要不是跟隨這隻臭龍,她真不想這樣從新開始。不過熬過苦難的她沒有怕,不就是被打得不要不要的嗎,沒關係,她受得住。
當晚,浣衣坊鬼哭狼嚎,廖盈珍三人在這裏橫行無忌慣了,除了執掌內侍和嬤嬤之外,她們何曾怕過誰,付書文平時更是對她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竟然會栽在這個新來的漁村丫頭的手裏,罰她就行了,為何她們也要一同挨揍,還得被扣錢,這仇恨也從此結下了。
幸雲直接暈過去了,第二還發了高燒,可心痛死艾了,他一到晚哭哭唧唧地:“阿幸你又不給我出來照顧你,又不給我替你受,可急死我了,我討厭死章正了,他都往哪去了,到現在都不出現,還愛我們家阿幸,我還感謝過他改裝我,可是現在他都拋下我們不管了,阿幸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幸雲不是真的不省人事,她雖然身體疼痛,可是對於練家子的她,這點皮肉苦她還是受得聊,付書文那攻擊她的招式也不是很狠厲,還不至於喪命,她隻是在裝,裝得連自己都相信自己快不行了,才能降低付書文對她的懷疑,直覺覺得這個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