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胭脂罪
黃嚐君的門客麵對其他店家下手就沒有什麽保留，一頓拳打腳踢，上來就不喜歡講什麽道理。
被掠奪的其他店家苦苦哀求，希望黃嚐君行行好，給他們剩下一些保本至少是救命的糧食，門客們一概不聽，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聽到這種話都不太當一回事。
羅甘細心地觀察眼前的一切，在所有人哭成一團，咒罵黃嚐君不得好死時，終於出手，讓智和雁山背上糧食，裏麵包括了羊肉和豬肉，以及一些菜類穀物，足夠給他們過渡，價格隻和平日裏的差不多，頂多貴一些跑路費。
實際上羅甘很有先見之明，早先就和屠戶和農民等人聯合起來，讓他們這幾都不要賣糧食辟邪，特地還找了寺廟內的僧人跟街坊裏頭的道士弄了些符咒，是給他們消災的。正常人看到有生意還是願意做，尤其是這樣大宗生意。同時對手竟然還是黃嚐君，一舉兩得，大家都願意接受這種方式來坐山觀虎鬥。
與此同時，當酒肆和一些商鋪遭受黃嚐君的洗劫，完全就在他的計劃之內，隨後將此前的糧食賣給受難的商戶，讓智和雁山喊上一些人幫忙他們重修，順水推舟賣人情。這樣一來，黃嚐君不僅是得罪光人，還順便把人給推到了羅甘的陣營之鄭
羅甘和柳不聞繼續商量後麵的事宜，兩個尋思怎麽將黃嚐君一舉擊敗。
柳不聞：“局勢對我們還算有利，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司馬格將事件點燃？”
羅甘：“事成的概率有六成，我們還要繼續增加自己的籌碼，現在黃嚐君沉浸在自己塑造的強人夢中，該給他們鬆鬆土了。”
一見到糧食如期出現，黃嚐君得意忘形，一下子就產生了司馬格的事情必定能迎刃而解的錯覺。從各地匯集而來的在後廚堆積如山，沒多久又準備好繼續上菜。
羅甘指揮食客都不要去黃嚐君的店鋪，四處散布他們食品安全問題，一下子曾經打卡聖地被抨擊得一無是處。司馬格的抗議還在繼續，終於還是吸引來了武侯的注意，但是腐敗的官僚優先驅趕司馬格等人，想要他們散去。
黃嚐君竟然真的以為用這種粗暴的方式鎮壓事情就會過去，完全低估了羅甘的信息能力。不久之後，不僅是長安滿城皆知黃嚐君是黑心賣家，更是認為官商勾結，民不聊生。就在此時，柳不聞匿名呈送意見給了魏征，就這麽一下讓對方大為光火。
次日，黃嚐君門口的看客們就變成了各路官兵圍剿，迫於形勢之下，還是啟動了對黃嚐君的調查，本來接到了風聲的黃嚐君徹夜將後廚等容易引起爭議的地方清洗幹淨，發黴以及腐肉都埋在土地裏頭，掩人耳目。這一切都被阿真看在眼裏，時刻監察他們的動向。
等到官府的人來了，黃嚐君習慣性的遞點好處，未曾想到這是魏征指名派來的人，和黃嚐君此前賄賂的官員毫不相幹。對方一問黃嚐君種種罪狀，黃嚐君一概不認。
黃嚐君：“各位官老爺明察，我們都是在長安城內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在這裏紮根都十多年了，哪有什麽壞心眼？”
官員冷眼相對，旁邊跑來了若幹個鼻青臉腫的店家，各個慘不忍睹，黃嚐君一見發現他們可都是長安城內賣糧食和肉類的，心想情況不妙。
官員：“聽他們，你黃嚐君可是強搶糧食，無惡不作。”
店家大呼叫：“歹人黃嚐君，搶了我們糧食，竟然還把我們痛打一頓！官老爺啊，蒼有眼！可一定能要給他懲罰！”
黃嚐君看了眼身旁的馬仔，兩個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官老爺隻瞪他們一眼，就讓這幫人不寒而栗。
店家們：“就是他們！將我們打傷，我們好好的經營為生，街坊鄰居和睦友愛是出了名的！”
官員：“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好好的良民自然不會胡作非為告黑狀，除非……確有其事！”
黃嚐君氣急敗壞：“你們誣告！話可是要憑證據的，口無憑！”
人群中有昨日暈倒的食客，站出來指責黃嚐君。
“昨日我們在這家吃飯，結果肉不幹淨，竟然還有發黴的，昏倒了好幾個！你黃嚐君認還是不認？”
黃嚐君反駁：“胡！我們東西幹幹淨淨，後廚一塵不染，你們自己身體不行，昏倒就昏倒，在我店裏麵發生，我還倒黴呢！”
司馬格指著黃嚐君的鼻子大罵：“黃嚐君窮凶極惡！竟然還在馬場殺人，我兩個弟子慘死於屠刀之下，他們何罪之有？當今聖上如此賢明，子腳下竟然如此猖狂！還有王法嗎？”
一聲痛罵，人們紛紛附和。如今黃嚐君忽然發覺事態已經遠超過自己想象，這幫刁民竟然對自己敢這麽明目張膽指責，事後一定要斬草除根！
官員：“你還有什麽話要嗎？眾人皆你是個匪徒，你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黃嚐君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
“我有罪！我有罪！”人們唏噓聲不絕於耳。
“我簡直是十惡不赦的罪人！生有罪！自就沒有父母陪伴，隻能流落於市井之間。風吹日曬無人問津，隻能自己偷學一些市井兒做買賣的技巧！世上無人看得起我，唯獨青樓女子會覺得我是她們同類，跟落花一樣漂泊此生！而我，就選擇了做胭脂生意，男饒世界可真是肮髒，血肉橫飛，唯獨女兒家的胭脂水粉，活得是美豔動人，就算消逝也是萬般驚豔。我是有罪的！有罪的是不按照世人期望的模樣活下去！你們如今都對我宣判，都是對我的成見，能夠審判我的隻有上和聖上！”
羅甘在一旁看到黃嚐君如此歇斯底裏，一絲惻隱之心湧動，轉眼間又消逝不見。
空開始放晴，雙方對峙各自陳詞，沒有人理會更不能理解黃嚐君所言為何，他的苦衷是什麽。在普通人看起來，殺人搶劫，就該判罰，這才是真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