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商業街風雲（二）
確定了群眾路線的方針後，羅甘和其餘三人開始行動，聯合起商業街的幾個主要店鋪。
柳不聞先是走訪了離萬事屋最近的一家“躍龍門筆墨”，一聽名字就像教育機構這樣的地方。
一進去看，一張方桌，筆架上排列整齊的各類毛筆，硯台也是依照種類大排列好，書架上陳列著典籍，像是律法、古籍等不一而足。掌櫃的書生白袍，羽扇綸巾，恰如當年周公瑾指點江山，才華橫溢。麵前掛著五支大不一的毛筆，像筆陣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請問閣下是掌櫃？”
掌櫃並不樂意接受這稱號，隻管搖搖頭，扇子一搖一擺，歎了一口氣。
“莫叫我掌櫃，這種俗氣的市井兒稱呼過不了此門，太不講究。”
這才讓柳不聞意識到，自己腳下的地板上，刻著“龍門”兩字，石磚地上畫出白字，分外明顯。
“請恕在下冒昧，敢問怎麽稱呼閣下？”
“雅號五筆，叫我五筆先生便是。”
五筆？柳不聞從未聽過這種奇怪的叫法，文人墨客給自己起雅號時還挺注重意象的。
柳不聞：“這間地可真是有趣，筆墨紙硯，想必文人騷客都會欣然欣然前往吧。”
五筆先生：“此處便是東市，就算是王公貴族也會常來遊逛，有這麽一個前提，就會吸引更多的人附庸風雅。”
柳不聞：“光是賣這麽些筆墨，長安城又是如此繁華的大地方，一年到頭多少考生會來趕考，一定賺的盆滿缽滿吧？”
五筆先生不以為然，神情稍微有些得意。但意識到自己高冷的身份，轉瞬之間又故作深沉。
五筆先生：“也許你還不知道，有句俗話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柳不聞回頭看看周圍的宣紙以及典籍，恍然大悟。
“莫非五筆先生還做私塾？”
“臨時做一做，像是趕考那段時間需要的，其他大部分時光賣點筆墨紙硯，足夠自己生活。”
雁山則是找到了劍仙酒的雲娘，正好遇上對方正在忙，雲娘喊雁山過來幫忙。
雲娘：“雁山啊，正好我們定期辦酒仙賽，你也來吧。”
雁山沒多想就答應了。酒家裏頭擠滿了人，大致上屋裏頭五十多個人，外麵還圍著七十多人，十分熱鬧。
酒仙賽的規則起來也不複雜，有意向參加的酒客都可以報名，一個人為單位，豪飲劍仙酒。這劍仙酒分為三種難度，分別是青銅劍、魚腸劍和幹將莫邪。三種的酒精度自然不同，越往後越是珍藏多年的寶物。喝完十六碗青銅劍之後開始晉級，再喝八碗魚腸劍繼續晉級，最後隻要先喝下四碗幹將莫邪就能獲得勝利。
雁山覺得雲娘簡直生意頭腦不得了，是因為獲勝的人即可全部免單，其他的酒客平攤酒錢。聽起來獲勝的概率不高，但是很多人趨之若鶩，還是得益於雲娘的饑餓營銷方式，一般情況下魚腸劍隻在特殊的節日裏才能供應，至於幹將莫邪？當然是在酒仙賽裏頭才有的，不少八方而來的酒客都想喝上一杯，即使再貴也可以享受一把人生。
劍仙酒在桌麵上擺開，一個酒客豪飲八碗，痛快地摔了碗大聲嚷嚷。
“老子還能喝八百碗！讓我再來！”
雁山隨即再端上一碗青銅劍酒，沒想到剛才叫嚷的漢子直接就倒下，一醉不起。
“剛還在吹自己八百碗，轉頭就要付酒錢。”雁山冷冷地吐槽了一句。
在一旁的酒客十分不滿意，對雁山大吼：“你行你也上啊！不行別嚷嚷。”
這就讓雁山很是不滿了，看到這酒客才喝到第四碗，喝一碗就要吐氣，跟個金魚似的。
雁山：“誰不行啊？我馬上喝給你看！”
雁山端起青銅劍酒，一飲而盡，青銅劍酒口感就是濁酒的，麵上漂浮著綠點，酒性溫和厚重，入喉有回香，像是梔子花一般，豪爽地擦了嘴巴。
雲娘一看，偷偷捂著嘴笑著，一旁的酒客已經喝到鄰十一碗，一馬當先。
酒客：“不過喝一碗，婦人家都能喝，你個大男人算什麽本事？”
雁山回頭看了眼雲娘，對方滿麵春風，讓雁山放開試一試，讓他大喜過望。
店內人們的喊叫聲吸引坊街內更多饒觀看，一碗接著一碗，剩下六名酒客還在繼續廝殺。
最快的一名喝到了魚腸劍酒的第七碗，身體搖搖欲墜，最慢的也喝到了魚腸劍的第一碗，但已經趴在桌麵上，暈暈沉沉。
雁山喝到第二碗魚腸劍，頭一碗還沒什麽感覺，第二碗才能意識到為什麽命名叫什麽魚腸劍。魚腸劍已經是清冽的清酒，幹幹淨淨，對製作工藝十分講究，魚腸劍本身就是刺客的用劍，改變了大國格局，這樣的酒自然是烈性十足，一劍封喉。初喝一碗時，還覺得沒什麽感覺，隻覺得香氣十足，第二碗在喉嚨已經感覺到熱辣，嗆到鼻子都有味道。
酒客：“剛還要跟我比，我都第七碗了，你才第二碗哈哈哈！”
酒客不停對雁山嘲諷，令他一下子著急就連喝兩碗，酒灑在身上都是，仿佛洗過澡一般。
酒客：“話可在前頭了，老灑酒可不算什麽好漢。”
雁山才喝第六碗時，身旁又有兩個裙下，昏睡不起，還有個已經吐了一地，雲娘耐心地清理地麵，盡量不影響其他人發揮。
看到雲娘，雁山鼓勵自己不能輸，不能在女人麵前丟麵子，繼續喝下去，前一碗就像是專諸在扇自己耳光，這一碗可就算是專諸捅自己的胃了。雁山並不想放棄，都還沒喝到幹將莫邪，不喝就是前功盡棄。
第一名和自己相差兩碗，第二名和自己就差一碗，還有個半死不活應該沒什麽競爭力。
雲娘從台子上取下幹將莫邪，打開壇子瞬間一股濃香撲鼻而來，似女人陰柔，又如男兒般純烈，在唱未嚐沾一滴酒水的人皆醉眼迷離。
第一名的酒客看起來毫無畏懼，痛快地喝下一碗幹將莫邪，還沒等酒下肚，兩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眼睛發白，滿麵通紅。
“這酒可真猛啊！怎麽會有這等烈酒？”
人們對幹將莫邪嘖嘖稱奇，第二名的酒客和雁山對視一眼，兩個饒目光都藏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