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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火光

  書屋內靜謐異常,似乎都在聆聽這對文人之間的高談闊論,連翻頁的聲響都盡可能降低,書屋掌櫃悄悄走入書屋門口,對魏征和柳不聞的談論心領神會。


  “但是,下大事終究還是少部分人決定的,在下時常感到彷徨,無論螞蟻如何做,撼動大樹也隻不過是空中樓閣,一場幻想。”


  魏征合上手上的書,從漫不經心地侃侃而談,變得嚴肅認真。


  “方才到的君舟民水,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被輕視。至於你的什麽螞蟻,還有少部分人,隻不過片麵看到了掌舵劃槳的一幫人,的確他們決定船隻滑行的方向,若是翻船人們隻會記住劃船的這幫人無能。但整個時代,是所有東西合力推動的。”


  柳不聞很是驚訝,站在高處看待問題果然見解有所不同。自己身處的地位,隻能看到滄海一粟,抑或是少部分人執政這種冰山一角,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擠破腦袋要進去,成為那時代的舵手。


  但是權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人們隻看到了身為舵手的榮華富貴,地位顯赫,未曾看到他們每日在水上遠航的重擔,處心積慮為國為民。


  柳不聞眼中仿佛自己身處時代的洪流之中,麵前一艘巨船在踏浪前行,身邊眾多人們擁擠在船上,一幫饒生命全在自己的手上捏著,可是他心頭的想法隻有一個:“活下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鄭國公的真知灼見讓在下受益良多”,柳不聞很是恭敬地鞠躬。


  魏征:“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敢於麵對做點官的人,還是勇氣可嘉的。”


  柳不聞:“讀書人最講究氣節,若是畏畏縮縮,沒有一點風度。若是能向閣下學習到一星半點,點悟多年不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魏征很是不滿:“荒唐!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你的命是父母給的,不要隨隨便便想著怎麽死,應該怎麽想如何活,麵對挫折,不畏風雨,才配得上為官。”


  書屋內,不知過了過久,陸陸續續開始有人細聲討論。魏征已經離開很久了,柳不聞還佇立在原地,一個人思索著自身的命運以及這片河山的未來,此前隻想過考取功名,證明自己,可是從未想過從政之後,要施行什麽樣的律令,究竟腦中所思量的世界是什麽模樣的?究竟自己要成為什麽樣的人?書卷之中藏著地奧秘和故事,但自身的價值永遠隻有自己才能找得到。


  在安平縣的村中,一處火宅中止了農事的寧靜。農民甲的家中著火,附近的官兵沒有及時撲救,一場大火波及了整個村莊。火宅之中沒有發現農民甲的身影,同時沒發現他的屍體,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縱使二虎怎麽撥開灰燼都是枉然。


  正片村子火海,萬物生於此,萬物燼於此。農民以種田為生,自然明白對他們而言沒了房將是滅頂之災。


  德叔望著衝的火光,嚎啕大哭。


  “哎呦,房子都沒啦,我們怎麽過才好啊。”


  二虎大罵:“都什麽時候了!人命要緊還是房子要緊啊!”


  德叔搖頭麵露苦色,“你不懂啊,燒成了這樣,官府怎麽會有閑情逸致來管我們?”


  二虎望著一片狼籍的村莊,火焰跳動在他的眼眸,像是憤怒的宣泄,像是痛苦的呐喊。


  “我們去找阿羅吧,讓他想想辦法。”


  雪地之中幾匹馬疾馳著,秦陽和葛拉葉在狂風之中眯著眼睛,找到一處土坡休息了一下。


  “大雪幾時能停?這樣下去誰都動不了”,秦陽很是焦躁,外交形勢瞬息萬變,很可能因為沒有及時送到導致一場戰爭,這樣的事情就是司空見慣的,最後的罪責自然就是跑路的使者承擔,秦陽作為莒國公的下屬,會明白壓在他身上的是什麽。


  “草原落雪都是意,讓忙碌一整年的人們有時間休息,萬物都進入冬眠,隻有負罪的人才會逆著意前進。”葛拉葉麵無表情,宛如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甚至不理解為何莒國公他們要在冬前進。


  秦陽朝地上吐了口痰,幹燥的候很容易讓人口渴,沒一會兒就讓人人困馬乏。他們作為先遣部隊去前方探路,幾下來找了幾個方向,都還沒合適的路徑。


  馬躲在冰霜凝結的洞窟之中,大口喘著粗氣,人們圍在一起,本來還覺得有些拘謹,往洞窟裏頭一坐,溫度就下來了,大家全都抱在一起,像是螞蟻取暖一般。


  燃起的火焰在跳動,是生命的象征,讓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撐過冬雪的折磨,才能看得到前方。


  葛拉葉:“火焰還是太了,讓你們多帶些柴火不聽。”


  秦陽:“我這不是想,柴火帶的多不就給馬匹增加重量,我們能跑的距離就更短了嗎?”


  葛拉葉:“圖省事,現在帶著所有人一起凍著吧。”


  葛拉葉的話中無不帶著嫌棄,若不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好看,秦陽都想一巴掌打在他身上,要決出個勝負來。


  照在羅甘臉上的是酒瓶透著帳篷的火光,瓶內正是幫助過羅甘無數多次的超能力酒,搖搖晃晃酒液轉出漩危


  打開係統一查看,任務進度一直卡在25%這裏沒有動彈,繼續查看人物誌,羅甘忽然發現原來這部落的人竟然是有姓名的,首當其衝的就是首領呼那木,以及長相十分精致的葛拉葉,至少能證明跟著這個部落,定會發生一些不如往常的事情。


  智三兩下還是憑借自己跟人閑聊瞎扯的本事,跟突厥人打成一片,從他們那裏淘來了些寶貝,感覺做成木雕應該是不錯的,閑來無事操起老本校


  至於雁山,偏偏喜歡上了跟突厥人練武,對他們愛喝的酒感興趣。草原的酒自然而然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騷味,如果喝不慣定會覺得這簡直就是馬尿,但烈性很讓人沉醉其中,雖然肝髒肺腑皆受到衝擊,杯酒下喉就讓人難以忘記。


  長安城中,房玄齡和杜如晦已經相繼回到各自職責,下人撲滅了火光,整間屋子隻剩下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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